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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容与嘴角噙着淡笑:“我会同他说,民间的习俗,嫁娶之时,新婚夫妻前一日不能够见面,等到大婚当天才能到特定的吉时迎亲,石仪师兄借我人偶一用,将吉时定到后边一些,能拖多久拖多久。”
方石仪应下:“好,你自己小心,你神识尚未恢复,人偶不能注入神识了。”
时容与点头:“怀瑾知道,人偶也只是拖延时间用的,我不会留神识在这里的。”
那只会给梁郁再次找到他的机会。
讲事情交代完,方石仪趁梁郁还没回来,赶紧溜走。
几乎是前后脚,梁郁就推门回来了,他看见时容与好好的靠在床边,松了口气,他靠近了才发觉,时容与又睡着了。
梁郁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将时容与的手握住,捏在掌心轻轻揉着,明明那双手腕上没有任何痕迹,可梁郁眼前,唯有时容与当时倒在雪地里,双手垂在松软的雪堆中,连抬根手指都费劲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想将那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可怎么都挥之不去,他只能抬起时容与的手,在那纤细的腕间落下一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腕间,将时容与的手腕烫了烫,他缓缓抬了眼眸,望着梁郁,忍住了反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淡淡道:“尊主大人,你又把我吵醒了。”
梁郁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时容与会醒过来,只是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问:“手还疼吗?”
他害怕触碰到时容与不想提及的伤痛,可偏偏他逃不过,解不开。
时容与看着他,从他手中慢慢将手抽了回来,浅笑道:“疼啊。”
梁郁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同时容与对视,他怕看见那双琉璃眼瞳中是对他的恨。
下一秒,他又听见时容与接着道:“之前我在街头遇到个剑修道长,让他帮我看了看我有没有修道的机缘,他却同我说,我的手这辈子都拿不了剑,没有剑修的机缘,让我试试别的道。”
梁郁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发痛,到最后甚至没有勇气再待在时容与的身边。
第60章
方石仪的确尽心尽力地挑了一个就近地好日子。
霎时间,三界都传开了一则消息,魔尊要成亲了,魔界大婚,迎娶魔后,三界众人皆可观礼。
这几日,不管是凡间还是修仙界,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件事。
“你们说,这魔后是什么人啊?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魔尊喜欢谁啊?”
“是啊,就跟凭空出现似的,按理说魔尊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应当大肆追求,不至于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要我说,那魔后也是倒了霉了,估计不是追谁,是强娶吧!就梁郁那个背叛师门遁入魔道的欺师灭祖之徒,谁能想跟他成亲?!”
“嘘!你小点声!这要是被魔族的人听到了,非得把你抓去魔界好好折磨一番,那药魔的手段可残忍得很!”
“哼,我可不怕,她要是真抓了我,大不了小爷重头再来!”
“那要是魂飞魄散呢?”
“……”
“说起这个,唉,可惜了怀瑾仙尊,当年悉心教导梁郁,谁知养了头白眼狼啊,害死了师兄,还亲手弑师,一个魂飞魄散,一个尸骨无存,真令人唏嘘。”
“呵,梁郁这些年也是越来越疯了,魔族大肆侵占修仙界,妄虚宗第一个沦陷,现在的修仙界还不如我们这些散修呢!”
“我听说药魔又派了魔族,准备攻打蓬莱岛了!”
“连蓬莱岛也要遭毒手了吗?”
“你们说,梁郁这个时候大婚,应该很多眼睛盯着吧,三界皆可观礼,他也不怕修仙界的暗中潜伏,利用这场大婚,给他来场刺杀?”
“你想的真美,到了人家的地盘,还能由得你做主?你说刺杀就刺杀,想想后果呢?”
“唉,这些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咱们要不要去观礼啊?我还挺想知道魔后是谁的……”
.
魔宫此刻黑雾尽散,日光沾染了彩霞倾洒在魔界每一个角落,将黑暗驱散,金碧辉煌的魔宫宛若人间帝王的宫殿,往日被魔气笼罩看不清完整的模样,如今才发觉,竟是如此气派。
而这座金色的宫殿此刻被数道红色点缀,灯笼串起从屋檐飞角一路挂到魔宫的门口,垂落的赤色轻纱将整个魔界都置入喜庆之中。
四散而飞的金箔从空中洋洋洒洒而落,好似纷飞的精灵送来这世间最美好的祝福。
魔界的众人都汇聚在魔宫,等着看这场盛大的魔界婚礼。
梁郁此刻正在魔宫大殿,修仙界的人不敢也不想来给他的大婚增光添彩,唯有魔界中人和一些散修,再加上韶华做礼生,方石仪在底下坐着等开席。
他一身喜服华贵绝美,繁复的刺绣在衣摆间流转,流畅的衣身将他的身姿拉长,宽肩窄腰,面容佼佼,眼底的喜色无论如何在藏不住。
只是那抹喜色不对在场宾客,而是在等另一个人。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唢呐一响,四方来贺,金箔落满了魔界,将所有的红色都点缀了些许金闪,时容与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穿着红色喜服,与梁郁身上的款式相同,只是他身形清瘦,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将腰身勾勒得十分明显,他站在门口,宾客只觉得一眼惊艳。
没见过时容与的散修和魔族都看得移不开眼睛。
“虽然盖着红盖头,可我总觉得,那盖头下掀起来一定是个极美的人。”
“这身形看着是个男人啊,衣袍的款式也是男子的款式,只是多盖了个盖头,莫非魔后是男人?!”
“我看着也觉得像是男人,咱们这位魔尊还是个断袖呢,哈哈哈哈。”
“我觉得不错,不过这人身上似乎没有魔气,不是魔族人?”
“嗯……也没有灵力,没有其他气息,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这么弱?如何能当魔后啊?”
“你不要命啦!我可听说了,这魔后可是魔尊心尖尖上的人,你这么说他,当心小命!”
“可是我怎么记得,魔尊心里的人,好像是妄虚宗的……”
有些话说的越发小声,不敢再当着梁郁的面说。
梁郁根本没听见那么多人在议论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时容与的身上,时容与很少穿红衣,不,在他的印象里,时容与根本没有穿过红衣,时常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袍,又或者和雪一样的纯白,干净清丽,如同雪莲,只让人远远望着便觉不可侵犯。
如今时容与一身红衣,反而添了几分昳丽,盖头虽然将时容与的脸遮挡,但梁郁能够想象那张如神似仙的脸配上这样一身衣装,清冷冷的神色恐怕都得减速几分冰霜。
漫天的金箔洒在时容与一身喜服上,像极了绛雪峰上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