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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却无能为力苦,还是得知所爱之人不爱自己只想相忘于江湖更苦?
这恐怕,世间唯有一人能解。
菩提老祖。
方石仪顿时一个激灵,这时候怎么会想到聂淮归了?
方石仪摇了摇头,作罢:“怀瑾师弟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要师兄帮忙的,尽管同我说。”
时容与浅笑:“好。”
那笑容明明温和,似绛雪峰五年前融化的雪,可方石仪知道,将那抹笑剥开,里面是一块怎么也化不开的千年寒冰。
他又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时容与和方石仪聊完便睡下了,这些日子他的神识恢复了一些,没那么疼了,能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只是梁郁贯会在那种事情上折腾他,他的身子倒是沉得厉害,只想躺着补点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梁郁正将他抱在怀里给他喂水,见他醒过来,便哄着道:“多喝两口。”
时容与顺着咽了:“梁郁……”
他一开口,梁郁被皱起了眉头,手按在了时容与的喉结处,轻轻揉着:“容容的嗓子都哑了。”
时容与被他气笑了:“你好意思说?”
梁郁笑了笑,似乎反而还挺愉悦:“我给你揉揉。”
时容与淡淡道:“不用,你今天别再折腾我就好。”
梁郁闻言,眼底一暗,摩挲时容与的指腹缓缓用了力:“好啊,那今天让容容自己选,姿势,力道,速度,都让你来掌控,如何?”
第70章
时容与这几日都待在寝宫里,即便醒过来了,也是坐在窗口望着院外,给自己泡着茶,似乎十分悠闲的模样。
以至于蓬莱岛被抓的小弟子跑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大魔,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时容与淡淡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睛都没往门口瞥。
小弟子跪了一会儿,没等到任何动静,这才敢缓缓抬头,朝着窗边坐着的那人望去。
只见曳地的雪白衣袍,裙边银丝镶嵌,绣出云纹与水波,暗纹缠绕攀爬,一路往上,四指宽的腰带将那截纤细的腰身描绘勾勒,流畅的线条将那具身形完美显现,随着对方手中的动作,衣袖轻轻飘动,好似迎风舞动一般,那素白的双手扣在茶盏上,骨节分明,像是在摆弄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可那双手却比宝物更珍贵。
等到他望见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时,小弟子愣在了原地。
这是神仙吗?是九重天派下来拯救他们修仙界的吗?
不对,魔界怎么会有神仙呢?真是九重天派下来的,怎么会住在魔宫里?
可是哪个大魔,长成神仙模样的?
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问:“你不抓我吗?”
时容与看着窗外,问:“我为什么要抓你?”
声音也好听,像雪,轻柔微冷,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像雪,又轻,又美,让人想要欣赏,又想将人捧在手心。
小弟子道:“你不是魔族吗?”
时容与这才回过头,淡笑了起来:“我哪里像魔族?”
小弟子连忙摇头:“不像,所以我才奇怪,你究竟是不是魔族。”
时容与笑了笑,轻轻抬手,衣袖顺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露出腕间的锁链,小弟子瞬间睁大了眼睛:“你……”
时容与靠在椅子上,又漫不经心的将衣袖拉上:“我不是魔族,我是魔尊的俘虏。”
小弟子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替对方惋惜:“我,我能救你出去吗?”
时容与摇了摇头:“你救不了我。”
小弟子叹息:“都怪我太弱了,我现在要出去搬救兵!你等着,我会找人救你的!”
时容与挑了挑眉:“你找谁搬救兵?”
小弟子有些疑惑地看向时容与:“你不知道吗?”
随即他又看了一眼时容与腕间被遮挡起来的锁链,又觉得,这人肯定没能走出过这件屋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时容与眸光微动:“我该知道什么?”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窗外,神色无端有些凄哀:“我被锁在这里太久了,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小弟子看着窗边的美人分外伤戚的模样,顿时心都揪了起来,连忙道:“当然可以,就是那个魔尊,他抓了蓬莱岛的弟子,还把浮玉掌门关起来折磨,还有晏宗主,晏宗主好心帮我们蓬莱,却也被那魔头抓来了,如今修为尽废,被折磨的好惨,魔气把他整个人都侵蚀了,好像都快侵占他的神识了,他告诉我,让我去找华雪圣君。”
时容与不动声色的问:“他让你去找华雪圣君?”
晏诲明知梁郁的目的,怎么还会让蓬莱的小弟子去找木清霜?岂不是正中了梁郁下怀?
小弟子似乎怕时容与不信他,连忙道:“真的,晏宗主的状态太差了,感觉……感觉快要精神崩溃了,也只有华雪圣君能救他,救我们了吧。”
时容与垂了垂眸,道:“那你快走吧,再不走,等魔族把你抓回去吗?”
小弟子犹豫了一下:“那你呢,你怎么办?”
时容与失笑,难为对方这时候了,还想着他呢。
“我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你现在也救不了我,或许请到华雪圣君,你就能救我了。”
小弟子闻言,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去!”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又回头多看了时容与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时容与在他身后,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打入了对方体内。
那道灵力不会对那名弟子做什么,只是能感知到华雪圣君的所在之处。只是很快,时容与又在那弟子体内察觉到另外一道熟悉的灵力。
是晏诲。
晏诲想借这个小弟子,给木清霜传递的消息,应该不是让他来救人吧。
时容与的灵力在那小弟子体内,不动声色的抹掉了晏诲的灵力。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给自己倒上茶,继续望着窗外。
梁郁安排好一切,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容与望向窗外的模样。
那人坐在那里,似乎分外孤独,又似乎不属于这里,一心想着离开这里,远方才是他想去的地方,好似那身上的锁链一解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事实上,梁郁也明白,时容与会这么做的。
可是一想到时容与只想着离开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这个,他的心就落不到实处,如同浮木漂在尘世间。
他掩去眼底的落寞,大步朝着时容与走了过去:“容容,在想什么?”
时容与看着梁郁走到他对面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院子里的景很好看。”
梁郁顺着时容与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寝宫的窗子对出去,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