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带回去吧,总不能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风一摇摇头道。
随后他看了一眼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施颖,叹息道:“真是……哎……”
青鲤默默地走过去将施颖扶了起来,对方的身体软绵绵的,似乎没有一点气力,就这么任凭别人将她拉起来,送到了房子里。
将施颖放在沙发上,青鲤出来问风一道:“施颖她不会有事吗?”
“不知道,”风一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的魂魄受到了穷奇力量的侵蚀,肯定已经造成损伤,需要一些时间来静养。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精神有没有恢复正常。”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施一雄:“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吧,等一下叫救护车。”
“但是现在这里不是有‘流感’吗,现在医院里的人会有空管这里的事情么?”青鲤表示怀疑。
风一笑了笑说道:“你忘了,刚才穷奇轮回的时候,她原本的力量都从人们体内剥离了出去,化成这光雨了,那些被施家制造出来的怪物肯定都恢复原样了。”
这时青鲤才想起这一点来,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忘了这一点。”
“看起来,这件事情终于能告一段落了。”她不由得感叹道。
但是,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吗?
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施家刚刚落定的大本营中。
崭新的会客厅中,飞火正化成人形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一次,他们飞蛾一族和施家的联手计划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现在施家的家主疯了,所有人体内的凶兽力量也全部消失,甚至他们好不容易在这些人身体里注入进去的飞蛾一族的精血也被那阵光雨净化了。也就是说,他们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部都化成了泡影。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一阵烦闷,有种想要杀戮的冲动。但是此时施家的所有人都在H市里,此处空无一人,让他的怒火无从发泄。不过所幸的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轻易地占领这个地方,做为飞蛾一族繁衍生息的据点。
至于施家的报复,他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现如今施一雄疯了,施家老祖又不知所踪,其余的施家子弟中根本没有人是飞蛾精的对手。
“砰!”“砰!”
一阵撞击声响起,好像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一直坐在那里的飞火心中一颤,身形一闪,整个人就窜了出去。
一来到外面,他就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气,大片浓白的烟雾将这方天地遮蔽得严严实实。透过浓稠的雾气,他看到有什么人影倒在了地上,同时也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出事了?他第一反应是施家的人回来了。
但是又好像不对。施家的人现在刚刚被抽取了力量,一个个的应该正值虚弱的时候,不太可能回来和他们拼命。而且,身为妖物一族,飞蛾精一直以来就比施家的人实力要强一些,双方交手不太可能弄成这样。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的族人的确被大批杀害,甚至临死之前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现在他扇动翅膀悬浮在空中张望,整个飞蛾一族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
将拳头紧紧握起,飞火的心里有些发冷。他本以为这是占据地盘的绝佳机会,所以才将族人们全部转移到了这里,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全军覆没了。
此时他顾不得心里的悲伤,朝着雾气中嘶吼道:“是谁?滚出来!”
没有人出声,回答他的是一声尖锐的呼啸。他急忙侧身一躲,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袭来的攻击。
手疾眼快地将袭击的凶器抓住,他发现那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与此同时,那浓厚的雾气中忽然出现了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好像一瞬间就把他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他听到下方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影从雾气中穿梭而出,宛如一个幽灵般出现在了他面前。只见对方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看向空中飞火的眼神也充斥着善意。
“你好啊,欢迎你来。”那年轻男子温和地说道。
飞火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也算是施家的一个重要子弟,名字好像叫施源。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其实只是一个后辈,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暂时压制住内心的悲伤,飞火问道:“我的族人是你杀的?”
但施源却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呢?别忘了,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后辈,你们飞蛾一族可不是我能对付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飞火眼中的怒火更甚。
施源却哈哈一笑说道:“你的族人们当然不是我杀的,杀他们的是我的族人们。”说着,他一招手,那些隐藏在雾气中的身影顿时走了出来。
飞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都是施家的年轻一辈,之前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却没想到现如今成为了覆灭飞蛾一族的生力军。
深呼吸了一口气,飞火猛然震动双翼,洒下了无数带毒的粉末,但不管是施源还是其他施家的人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连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飞火见状心中很是发慌,他没想到自己的招牌手段都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他只能沉声道:“看起来,你进步很大。”
施源谦逊地摇摇头道:“哪里哪里,只是事前做好了准备,以防万一罢了。”
说着,他的眼神忽然一冷:“现在飞蛾一族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去死了!”话音未落,他手中就亮起了一道寒芒,整个人化成了一道残影,霎时间向他的胸口刺去。
在这种情况下,飞火根本不敢恋战,快速振动双翼向上攀升,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让他吃惊的是,空中那浓郁得如同云朵般的雾气里就好像一藏着一个巨大透明的屏障。他猛然撞上的时候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随即直直地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