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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徐羽神色紧张,急忙开口拒绝。
笑话,等朝廷钱粮运到,荀宪,荀华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徐帅,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周主簿,莫忘了约定。”
“并未约定释放时间!”
周瑾大为恼火。
“你可知冒用徐帅之名,本是死罪!”
饶恕死罪就该感谢大恩,怎么还敢拒绝?
况且,离去弊端远大于留下。
徐羽并不争论,不卑不亢道,
“杨邈抓了荀家,危在旦夕!荀三娘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救!”
周瑾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救?可知出了镇北军大营,必死无葬身之地!”
徐羽一时语噻。
事实的确如此,贸然回城,危险重重!
周瑾让他留下,反倒是在保他。
“多谢周主簿!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忘了黑衣人?可知多少人想取你首级?”
徐羽将下巴高高扬起。
“我宁死也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周瑾眼神复杂,既佩服这份豪气,又舍不得五千军用度。
挣扎片刻,猛地一拂袖。
“哼,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尽管是恶语相向,徐羽仍目露感激。
周瑾初衷是为了镇北军,可也不乏关怀之心。
“徐帅?”
徐羽面色极其紧张,完全是顶着压力开口。
能否离去,终是要看徐适的意思。
本就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能否舍得五千人钱粮?
结果完全出乎预料,徐适毫不迟疑便答应下来。
“你走吧,前事一笔勾销。”
大麻烦终于解决,徐羽长长松了口气。
心中生出一抹敬佩之情。
“君子坦荡荡!镇北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夸赞对徐适没有任何触动,仅是对关飞使了个眼色。
“送他出营。”
“喏!”
关飞领命后,便开口催促。
“走吧。”
徐羽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关飞眉头一紧。
不让走要死要活,让走又不走了?
“愣着作甚?莫要叨扰徐帅!”
结果仍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周瑾嘴角上扬,笑容有些轻蔑。
“莫不是后悔怕了?”
“不。”
徐羽摇摇头,沉声道,
“我想和徐帅做笔交易。”
话音一落,帅帐内顿时一静。
徐羽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这完全是在作死边缘来回徘徊!
自己何等身份,徐适何等身份?
交易纯属是挑衅行为!
果不出所料,徐适面色阴沉,眼神中有怒火闪烁。
“与本帅交易,口气不小!”
关飞大急,不断拉扯徐羽后背。
“莫要胡闹,快随我走!”
徐羽不敢耽搁,伸手入怀将一封褶皱的信拿了出来。
“徐帅,这封信若是运用得当,或可让左相维持三万军钱粮用度。”
此话一出,惊得关飞目瞪口呆,拉扯动作一僵。
周瑾也是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就连徐适,也首次露出了惊讶之色。
徐羽走上前,将信递了过去。
徐适伸手接过,迅速扫过心中内容,随后又递到一旁。
周瑾早已按耐不住,眼神一目十行。
片刻后,不禁惊呼一声。
“这信。。。价值不下千金!”
徐适轻瞥了一眼。
一万五千军用度,岂是千金可比?
不过他自然不会驳斥周瑾,而是好奇的看向徐羽。
“你怎知这信能让左相屈服?”
徐羽笑笑,解释道,
“左相为打击东宫,命靖安司不远千里陷害前左庶子,东宫岳丈荀林。东宫胆小怕事,为自保和离荀节,舍弃荀家。经过此事,我已知东宫,相府乃不死不休之局。”
“此信放于任何人之手,都无法发挥全部功效,唯独徐帅不同!”
周瑾眼神玩味,忍不住好奇问道,
“为何独徐帅不同?”
徐羽嘴角上扬,颇为自信。
“信中言明,诬陷荀宴受东宫指使,勾结边疆武人意图谋反。边疆武人不正是映射徐帅?”
“左相与东宫已是不死不休,必不敢在此时得罪徐帅!须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左相没理由将徐帅推向东宫。”
周瑾连连颔首,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有了这封信,便有了谈条件的资格!
“徐羽。。。你到底是谁家子弟?”
周瑾这话,算是问出了徐适心中的疑惑。
足智多谋,心思缜密,岂是等闲之辈?
正常来说,这种年轻才俊必有深厚底蕴,实在没必要冒充他的儿子。
徐羽摇摇头,颇有些无奈、
“不敢瞒主簿,我受重伤险些惨死岐州街头,幸得荀三娘子相救。醒来后便失了记忆。”
“若非杨邈残害荀家,马平欲置我于死地,我实不敢冒用徐帅之名。”
徐适重新打量了一番,虽是将信将疑,也没有再继续深究。
不论如何,这封信的价值无需质疑。
“说吧,你想作何交易?”
徐羽抿了抿嘴。
“我想求得徐帅庇护。”
“理由。”
徐适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言简意赅。
徐羽不敢欺瞒,据实而答。
“杨邈,马平,还有逃离的黑衣人头目。”
“黑衣人头目?”
前两人并不意外,只是这黑衣人头目让徐适有些不解。
“徐帅,他似乎知晓我的身份。得知我未死,必会加害于我。”
徐适看了一眼帅案上的信,面露难色。
“你若留于营中,可保你无虞,但在岐州。。。难!”
徐羽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想要稳住中立的态度,自是不插手营外之事最佳。
“徐帅,指使黑衣人袭击,应是。。。”
刚要说出猜测,徐适便抬手制止,眼中威胁警告之意十足。
徐羽一愣,不明白这是何意。
周瑾走上前,小声解释道,
“不论是谁,目的在你不在镇北军,可懂?”
徐羽顿时恍然大悟。
明明知晓背后之人,但故意装作不知。
竟小心到这个地步!
怪不得对冒用身份如此恼怒,问都不问便要活埋!
镇北军的日子,比想象中还要难熬!
枉死士兵一事,看来真的是没有办法。
“你应该明白。”
周瑾拍了拍徐羽的胳膊,颇为无奈的走了回去。
徐羽的确明白,更是完全明白了。
如此小心保持中立,尚且被如此对待,若是站错对,可想而知!
但在徐羽看来,镇北军最大的问题并不在此。
不论是徐适还是周瑾,都走到了误区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才是镇北军最大的问题。
只是,该如何表达?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询问声。
“启禀徐帅,参军赵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