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道路并不?宽,汇入车流没多?久,便开始有些拥堵。冯成则注意跟前后方?的车保持车距,等绿灯时,他看了她一眼,“虽然我?不?记得,但也能?猜得到。”
“什么呢?”她眉眼带笑地问。
“你也是当妈的人。”他说,“不?难猜。”
当父母的,能?对自?己孩子的伴侣说什么呢?无外乎就是好好对她/他,要是没有做到还让我?家孩子难受了,死远一点。
季清羽当然知道。
她是父母的孩子,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更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决定晚上将妈妈透露给她的那件事说给他听。
回到家以后,冯嘉沅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她甚至妄想申请不?刷牙不?洗澡直接睡,季清羽可忍不?了,跟冯成则两个人一块儿提溜着她放进浴缸里,没有刘姐洗得那样细致,但半个小时后,又?是香喷喷的猪猪女孩。
没有午睡的冯嘉沅刚被抱上床就秒睡。
“要不?要出去?”冯成则站在儿童床床边,抬手看向腕表,“还早,找个车少的地方?带你练两个小时。”
季清羽忙不?迭点头,生怕冯教练会后悔,“好好好!”
“那走吧。”
刘姐跟孙姐不?会同时休假,两人都会错开,有孙姐在家,他们可以放心出门。
冯成则研究了下导航地图,没让季清羽开这段路,车库是个长坡,出门后又?是繁华地带,不?适合新手第一次上路。过?了拥堵的路段后,他找了个路边停车位停好,跟季清羽换了位置,手把手地教她,新手把握不?住方?向盘,踩油门跟刹车也没轻重,还容易压线。
不?过?季清羽是领悟能?力很强的学生。
她刚开始时很紧张,背都不?敢太放松地靠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骨指泛白。
冯成则无奈地说:“这不?是在考试。”
“放松,别绷着。”他说,“方?向盘都要被你拧下来了。”
季清羽哪里敢一心二用,她甚至很烦在她开车的时候旁边的人还要跟她讲话,令她分?心。
不?过?她没那个胆量跟冯成则说“狗男人快给我?闭嘴”。
毕竟他现在是她的教练。
在路上练了一个小时,她找到了一些手感。停好车后,她推开车门下来,想看看有没有停正,冯成则也跟着下车。
“不?愧是我?!”她有些得意,“我?科目二一次过?的,满分?。”
她说自?己是秋名山车神应该没人会反对吧?
冯成则自?认为不?是一个嘴巴很毒的人,所以也没有泼她冷水。这里荒无人烟,停车位全是空的,他认为,沅宝如果开着她那辆玩具车过?来,也可以停得很好。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气温也比市区要低几度。
周围别说是人,连野猫都没一只。
是适合偷……不?,是适合讲秘密、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季清羽已经没了心理负担,从后备厢里拿了两瓶水,给他递了瓶水后,轻声道:“我?妈今天喊我?去买生抽是想打听冯昱回国的事。她跟我?说你跟冯昱闹得很僵,几乎是仇人了。”
话到这,她抬眸看向他,他神色依然很平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像冯昱在我?跟你结婚前要带我?走。”
这种?事有多?尴尬不?是当事人是体会不?到的,季清羽攥紧了瓶身,如果不?是她妈亲口说的,她是不?会相?信这种?狗血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然后你……好像,是好像哦,好像把冯昱的腿给打断了。”
说完后,她都没敢注意冯成则此刻脸上的表情。
她侧身站着,回避与他对视,仰头小口喝水掩饰窘迫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半分?钟,可能?一分?钟,她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说。
从语气里听不?出他的心情,缓过?这阵尴尬后,她清了清嗓子,“你……没事吧?”
他受到的刺激肯定比她更大。她失去的不?过?是一个男朋友,难受归难受,但谈恋爱就是这样,不?是结婚就是分?手,因此,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失恋最多?也就难过?几天而已。
可他失去的是他的亲弟弟。
“没事。”冯成则目光平淡地看向路灯下的飞虫,“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并不?奇怪。”
“那……”她仰头,轻轻地问,“你怎么想的呢?”
“一切如常。”他平静到几乎冷酷地说。
季清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成则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就是在想,其?实我?们都不?清楚这五年发生了哪些事。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做过?选择。”季清羽没有说得太直白,她想说的是,在冯成则的心里,在他的记忆里,可能?三天前他还跟冯昱见了面,兄弟俩轻松地吃了顿午餐,他虽然跨过?了五年时间的河流,但他的裤脚没有沾上水。
“是吗?”
冯成则淡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五年前那个没有跟你有情感牵扯的冯成则,所以我?会有选择的余地?”
季清羽茫然了一瞬。
她是这个意思,但又?不?是这个意思。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他绕了进去,思绪都变得混乱。
冯成则更想问的是,你以为我?有选择的余地?你以为你也有重新选择的余地?
路灯照着他冷峻从容的侧脸轮廓,他沉静地盯着她喝过?水后湿润的唇瓣,随手摘了眼镜搁在车顶,几秒后毫不?迟疑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选择的余地?
没有。
也不?会再有了。
第020章
冯成则很少有冲动的时刻。
处于他这样的位置,也不允许他意气?用事,不管做什么决定?,也都习惯了权衡利弊。然而他现在脑子里都来不及去想别的,已经败给了本?能,看她轻声细语地暗示他们对这五年不仅一无所知?,还?没有参与,仿佛有后悔的余地时,他心里的无名火就怎么也压不住。
他想他应该是为她的天?真幼稚而愤怒。
他跟阿昱是兄弟没错,但同时他们也是男人。
别说他根本?就没想过离婚,即便他真的做了这个决定?,要跟她好聚好散,他也绝对不会?接受她再跟阿昱有什么牵扯瓜葛,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冯成则本?意只?是想浅尝辄止,顺便彻底地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跟念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还?保留着绝对的理智。
然而触碰到她的唇瓣,而她也下意识地微微张口时,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