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住边缘,扯了一下?,将?眼镜放了进去,吐息如兰,“要是眼镜腿压断了,不准找我赔。”
因为是他说的,随便她。
“嗯。”
冯成则不再?分心,早已经被她轻易地拽了回?来,拼凑成了一整颗。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攻击性,甚至更为急切地想要在这个?吻里证明着什么,找寻着什么。
可惜他这人?话少?,在这种时刻,更不会?轻易开?口。
季清羽攀着他的肩膀回?应着他,越吻越深。失恋的阴影真?的那样容易就摆脱吗?恍惚间,她想起了一句话,时间与新欢,五年与丈夫,人?可以对别人?戴上面具说谎,却要诚实地面对自己。
她有很多种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可此?时,可此?刻,可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偏偏就要选择这一种。
如果她遇到冯成则是偶然,那么,同他开?展一段故事,似乎也成为了必然。
中控台的光,车顶上的星。
半明半暗,将?他脸上的表情,她鼻尖沁出的汗,照得一清二楚。
他用左手扣住她的右手,十指交握,两枚婚戒触碰到,折射出一道暗光。没有哪一种身份,会?比现在更名正言顺,她是妻子,他是丈夫。
季清羽以为今天跟昨天,跟那一天,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在她印象中的冯成则,不是会?在外面胡闹的那种人?,正经、严谨又从容,甚至在要亲她时,他连灯都要关掉,但当她被他托着,晕乎乎地靠着座椅,看他从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什么东西来时,她一下?就愣住了。
接着,在她震惊失措的目光中,他放下?了挡板,隔绝了中控台幽幽照着的光。
“你……”
话音刚落,她便被他搂着腰,很轻松地换了位置,坐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被西装裤包裹着紧绷的肌肉,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呼吸缠绕。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扶着她坐好,却没有立即松开?,依然握着她的腰不放。
在非必要的时刻,冯成则并不是一个?强悍专横的人?,相反他会?收敛气场,如同此?刻,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顶着他的注视,季清羽将?“要做什么”这几个?字果断给咽了回?去,他想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他要做什么,却取决于她。她低垂着眉眼,几缕发丝有些凌乱地贴着她的脸颊,手撑着他,将?衬衫下?摆从他的西裤里轻扯出来。
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直到曲起手指时的骨节抵住了他的喉结,感受到了他的咽动。
他的手也从她的腰肢,向上缓缓地摩挲,停在了裙子系带的上方,一寸一寸地往下?剥。
气息逐渐炽热。
关于季清羽的一切,冯成则都已经一一探索过。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接受。
温柔与强势,原来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他会?怜惜地轻啄她轻颤的嘴唇。
除了天窗外的夜空,以及星空顶,她还看到了第三种星星。
似流星的尾巴,带着一抹白光。
-
回?家的路上,季清羽是破罐子破摔了,她躺在已经被冯成则用湿纸巾擦过的后座上,身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她不是一个?嗅觉很灵敏的人?,但总感觉车里还有一股很浓郁的味道。
当然,这是错觉。
他早已经开?了窗散了味。
或许那味道不是在车内,而是在她身上。
冯成则坐在主驾,气定神闲地开?着车,神情难掩愉悦感,时不时会?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她一眼。
“要是累,”他握着方向盘,低沉着开?口,“找个?近一点的酒店休息怎么样?”
季清羽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哭过,也喊过,这会?儿嗓子也不太舒服,很像是感冒前的征兆,但也只?是像,她知道不是,闷声道:“我只?想快点回?家洗澡,身上脏死了。”
冯成则的衬衫也皱巴巴的,领带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应该是在车垫的某个?角落。
腕表被她收进了她的包里,一直硌着她不舒服,还勾到了她的头发,扯得她直喊痛,他便摘了下?来。
车内又恢复安静。
季清羽从包里拿出手机,纯粹是一时兴起,在跟爸总的微信聊天记录里,鼓起勇气,搜索“车”与之相关的内容,她手指飞快地翻着,突然,屏住呼吸——
我:【报告冯总,碰到了邵钦,他cue你不肯借车给他开?,向我讨要说法。】
爸总:【床能随便借人??】
我:【要像好色一样好学jpg】
“呜……”
果然,她就知道,五年后也好,五年前也罢,说白了骨子里都是同一个?人?,可能只?是变得成熟了些、年龄大了些,但真?正喜欢的很难改变,一旦被挖掘,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季清羽默默收起手机,她想她已经窥探到了冯成则真?正的兴趣爱好。
她有点后悔今天脑抽提什么看星星了。
应该直接回?家看电影的,好歹有一张又大又柔软的床。
“怎么了?”一直注意着后座情况的冯成则以为她不舒服,问道。
“没事,还有多久到家?我有点饿。”吃的那点水果根本不顶用,早就已经被消化,成为汗水蒸发了。
“找个?店给你买点吃的?”
“冯总,”她突然坐了起来,盖在肚子上的西装也滑落,“我、想、洗、澡。”
“不能再?快。”他无可奈何地说,“再?快就超速了。”
“……”
这张嘴怎么好意思跟她提超速的。
夜已经很深了,美?景天城的地库除了他们暂时也没看到旁人?。季清羽又再?次整理了头发跟裙摆,还好裙子够长,可以遮住留有指痕的大腿,下?车时,冯成则还是为她披上了他的西装外套,牢牢地遮盖住她的手臂。
“冯总,你听过一句谚语吗?”
季清羽都想让他打开?手机看看现在是多少?度的天,“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成则面不改色,“很热吗?”
那倒也没有,她以前很不理解,三十七八度的天,霸总还西装革履难道不怕中暑吗?现在明白了,冯成则坐在这个?位置,他并不需要像别的上班族一样整天坐在电脑前,那些事情都有人?做,他需要主持大局,出现在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会?议上做出决策。
穿着正装,如同他佩戴眼镜一般,都是必须的。
他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年四季之分,全年都是一个?温度。
两人?走进电梯,他神情正经,衬衫虽不如白天妥帖,但扣子还是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她披着外套目不斜视,这跟过去每个?练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