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交待。半个小时后,冯董神清气爽地离开,洛老已经被膈应到要让助手给他喂救心丸,挥了挥手,中气十?足地道:“叫那个……”
他停顿,一时没记起?那个孙子的名字。
助手提示:“洛崇。”
“叫他进来。”
洛崇今天确实是一时冲动,他那个圈子狐朋狗友一大堆,中午就?组局,有人以无奈的口吻说差点被伯父拉去当壮丁,去湖边甩钩倒是没问题,但听说冯家两个儿子也过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这个草包还是别过去当对照组丢人现眼了。
冯成则自?然不?用说,虽然都是景城人,父辈祖辈也打过交道,但他跟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人又提起?冯昱,在景城的婚恋市场上,回归的冯昱绝对算得?上香饽饽。
其实在洛崇的心里,现在的姐夫不?如冯昱。
当年眼看着姐姐苦尽甘来,他也为她?欣喜若狂,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姐姐心里恨不?恨他不?知道,但他是恨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没想过真的要做什么,只是想逼停那辆车,警告那女人以后有事冲他来,别鬼鬼祟祟使那些?手段。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车里的人是冯昱,还有冯成则!
现在他整个人后背发?凉,冒着冷汗。
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被拖着进来,还未开口,爷爷的手杖就?狠狠地抽了他一下,骨头?都好似被敲碎了一般,疼得?他痉挛。
洛老喘着粗气,将手杖扔给助手,其意味不?言而?喻。
不?管怎么逼问,洛崇咬紧了牙关,还是那句话,“是不?小心,是意外,我?没看清,不?知道那是冯总的车。”
洛老都气笑了,“没看出来,家里居然有个瞎子,你爸妈瞒得?不?错。”
他叫来律师,重?新更改了财产分配。他这几年来靠着这一手,把孩子们当猴在逗,这个令他开心了,就?动动笔,多分点钱,那个惹他不?快了,在原本的基础上剥一剥。
孙子脑子不?清醒,多半是当爹的没教好。
连教儿子都不?会的蠢货,也没必要给什么东西,给了也是扔水里。
洛宅里,有人笑,有人骂,有人哭。洛崇知道自?己马上就?会离开景城,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重?回景城,仅剩不?多的时间,让他忍着痛意,给洛萱发?了长长的消息,对好口供,这件事咬死了也是他一个人做的,跟她?没有关系。
当天深夜,载着几乎都半死不?活的洛崇的车在路上被迫停下。
陈修仁降下车窗,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表,叹气道:“洛老真不?讲究,垃圾也要往国外扔,让人看不?过眼,恰好我?最近在做环保,还是交给我?来。”
这手表不?错,只是不?知道成则怎么舍得?割爱给了他。
思及此,他给冯成则回复消息时,多打了几个字宽慰:【拦住了,我?做事你放心,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别劳累[微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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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季清羽在病房里洗澡的时间,冯成则看了陈修仁发?来的消息后,收起?手机先去了司机所在的病房探视,跟他们并不?在同一楼,司机的老婆女儿都在,她?们都极为局促,他交待了几句后便走了。
“少东家看着好淡定。”
司机的老婆整理着床铺,感慨不?已,“就?跟没事人一样,不?是都说有钱人特?别惜命吗?”
“可不?是……”司机喝着粥,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那会儿吓得?都顾不?上自?己的伤,回头?一看,先生把二少扶好以后,还能给冯董打电话。”
他记不?大清楚电话的内容了。
只依稀记得?,先生平静地看向车窗外意外撞上的那辆跑车,对着电话那头?的冯董说:“没出事,很顺利。”
“你这算是工伤吧?”司机老婆很快提起?她?更关心的事,“有没有说会赔多少钱,让你带薪休息多久呢?”
司机嘿嘿一笑:“说了。”
他说了个数字。
正在玩手机的女儿错愕抬起?头?,“这么多!!”
“冯董说我?也受惊了,应该的。”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商量着要不?要趁着假期去哪旅游,这边冯成则乘坐电梯上楼,在廊道窗户风口站了片刻,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转身抬腿往冯昱的病房走去。
冯昱已经醒了过来,他受伤也不?重?,很轻。
头?上包扎了一圈,正平躺在床上,目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
冯成则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复杂地看着弟弟。他知道,那一瞬间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愿意出一次石头?。病房里的冯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了转脖子,跟门外的冯成则猝不?及防地对视。
冯成则推开门,沉稳地走了进来。
跟每一个关心弟弟的大哥一样,拿起?挂在床尾的病例翻了翻,“头?还疼吗?”
冯昱不?愿意跟他说话,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爸应该跟你说了。”冯成则来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轻描淡写地提及,“这次跟洛家又有了什么纠葛?”
冯昱头?疼欲裂,听了这话,冷声道:“别来恶心我?。”
冯成则似是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没惹他们?”
这话冯昱实在是听不?下去,都没顾上头?上的伤,坐了起?来,“这么闲,你可以去查。”
“但这件事我?准备交给你去查。”冯成则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绿植,“期限定在你回墨西哥之?前,怎么样?”
冯昱冷笑一声:“集团跟冯家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
“行。”
冯成则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沉静地道:“那这事就?算作是你跟洛家有话没说清楚,让他们再次以撞车逼停的方式来发?泄怒火。”
冯昱从床上下来,脚掌好似带着压迫感,一步一步地来到冯成则面前站定,他早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然而?,在冯成则提起?五年前的那件事时,他下颌紧绷,面部肌肉都在发?颤,“你在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没有那件事,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我??”
虽然冯成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迟早都会有这一次谈话。
但比他想象的更令他不?悦。
“看来,”冯成则抬眼,“你现在已经接受她?的丈夫是我?的事实了?”
“丈夫?”
冯昱的笑意不?达眼底,视线下移,落在他无名指的婚戒上,“这才过去几年,大哥,你怎么就?忘了这段婚姻是你怎么求来的了?”
冯成则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