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付过去,便问道:“那你们聊了吗?”
“没,一句话都没说。”
这个小插曲冯成则本来也不应该太放在心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男人眼神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试图思考,找寻一个答案。
“他没叫你?”季清羽以玩笑口吻揶揄他,“搞不好是跟你有过过节的人。”
冯成则神情微顿,“说不定。”
他没有再继续深思,重新投入到这亲子日的活动中。一个上午过得很快,冯嘉沅特别开心,因为上午爸爸妈妈都来给她当秘书了,下午还不用上学,她背着书包在前面蹦蹦跳跳,冯成则和季清羽跟在后面。
突然一个小男孩冲上前来,跑到了冯嘉沅的面前。
不知是害羞,还是跑步过的原因,他的脸都是红通通的,仍然鼓起勇气低声道:“对不起,今天差点撞到你了。”
冯嘉沅也很意外,不过她已经学会处理这样的事了,跟小大人似的提醒他,“那你下次就要小心一点了。”
不然说对不起就是假的!
“好!我一定会的!”
“栋栋——”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越来越近,季清羽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却是一怔,她难掩惊讶地看向林樾,脱口而出道:“学长?”
林樾也愣了愣,尴尬地走过来,不自在地道:“清羽,好久不见。”
以他们曾经差一点在一起过的这种关系,碰面之后还能含笑打声招呼,除了彼此都很体面以外,也跟相处时没有过半点不愉快有关。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小男孩又躲回到了林樾的身后,悄悄地探头看冯嘉沅一眼,跟她挥手说再见。
季清羽没有向林樾介绍冯成则,在人际关系中她都是以此及彼,如果她独自跟林樾偶遇,他身边有女友或者妻子,那她是希望这场意外寒暄越早结束越好的,不要有“老婆,这是我以前的学妹”“学妹,这是我老婆”这样生硬无聊的介绍,她相信林樾也是这样想的,“学长,那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林樾连忙点头:“好,再见。”
“老公,我们走吧。”季清羽挽着冯成则的手臂,柔声道。
冯成则沉沉地看她一眼,除了她叫他老公时他情绪有过波动以外,全程都没吭声,也很淡定,堪称合格的背景板。
两人带着冯嘉沅往园区出入口方向走去,任谁看了,这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林樾收回视线,感觉到外甥在扯他的衣服,低头对上一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小孩急急问道:“那个阿姨是舅舅的朋友吗?”
林樾沉默。
“舅舅?”
“……校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定义,不只是校友,还是他曾经非常喜欢过的女孩子,不过到最后也只能用“校友”来介绍了。
另一边,冯成则神色自若,倒是季清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坐上车后,她才灵光一闪,惊讶问道:“你今天碰到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谁知他一副累了要休息的模样,背靠椅背,闭目养神。
季清羽:“……”
她朝他挪了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没反应。
她又轻轻地挠了挠他,他还是没反应。
这只能逼她使出绝招了——她对付他有很多种招数,无奈沅宝坐在前排,能够施展开来的极其有限,她抬脚要去踩他的皮鞋,他却敏捷地躲开,一来二去,他只能无奈地睁开眼眸,“知道还问?”
“别酸呀。就那么点事不都跟你说了嘛。”
“我今年三十三。”
季清羽默不作声地竖起大拇指,绝。
强调自己还很年轻时就说二十八,强调自己一点儿都不幼稚时就说三十三。这年龄也太弹性了吧。
冯成则并不酸。
不过他暂时还没弄清楚自己此时此刻那复杂的情绪叫什么,所以他也不打算争辩。
季清羽也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自问还算了解,他不会为了这意外又偶然的碰面而介怀。虽然他也会审问她过去的情史,但那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之下,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实际上他不仅不小气,还有着需要仔细体会才能感受到的,独特的温柔和包容。
趁着司机在认真开车,冯嘉沅在跟同学用电话手表通话,她亲了他一下,这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招。
果然,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冯成则脸上也有了笑意。
…
库洛米的保姆车在主干路上行驶而过,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它还缓缓在易升大厦停下。现在午休时间还没过,不少员工都看到了他们不苟言笑的冯总从这辆车上下来,这自然不是头一回,可也不是每个人之前都见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看那辆保姆车,还是看冯总了……
冯成则还要抓紧时间处理公务,下车匆匆跟妻子还有女儿挥手道别后,便头也不回往里走去。
肩宽背阔,挺拔、从容又沉稳。
季清羽贴着车窗看了又看,差点化身为开水壶呜呜呜个不停了。她对天发誓她不是花痴,可每回看到他的背影,她都在想——这就是我应得的!
“妈妈,妈妈,妈妈……”
冯嘉沅鼓着脸喊她,“别发呆啦,我们要去哪儿?”
季清羽这才回过神来,“今天是亲子日,你来决定,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最后冯嘉沅决定要去云淡水清。这令季清羽松了一口气,云淡水清也很适合遛娃,地方宽敞不说,除了游戏大厅以外还有儿童活动区域,可以随便沅宝跑酷,最重要的是,作为她的快乐老家,随便逮一个人都可以帮她带娃!
季清羽还拉来了一个苦力。
去云淡水清的路上,顺便去接了毛菲菲。
毛菲菲是冯嘉沅官方唯一认证的干妈,平日对她也很疼爱,不过见了面,通常爱不过半个小时就想撤退。
实际情况跟季清羽想象的有一定出入,到了云淡水清后,是她想带沅宝也没机会。叔叔跟婶婶也想当姥姥姥爷,可无奈堂妹连恋爱都不想谈,沅宝难得来一次,他们见了就不想撒手。
季清羽跟毛菲菲找了个安静又舒适的角落并排躺着,聊一些闺蜜之间才能聊的心事。
她顺便也将今天的事叭叭叭地分享:“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居然就那样碰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惊讶!”
毛菲菲语气淡定:“小什么啊,景城的贵族国际幼儿园也就那么几个,沅宝上的这个算是名气最大,门槛也最高的,现在的父母,有点资本的,谁不哐哐哐往孩子身上砸钱呢?”
见季清羽一脸若有所思,她靠近了些,“重点是,发福了吗秃了吗?”
“身在福中”的男人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