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同按下回放键那样,变成石像的瓦姆乌再度从楼梯上走下来。
卡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关于“替身”的力量迅速流失,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充盈的强大感。
“玩家”的存在被彻底消除,名为乔伊乔斯达的个体的因果也不复存在,她所更改的一切都会成为被戳破的泡影。
……
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消失,本该死去的人类复活,他最终回到了他们沉睡的地下。
“卡兹”闭上了眼睛,瓦姆乌、艾西迪西和桑塔纳也同样陷入了沉睡。
卡兹的精神却仍然处于清醒状态,他的力量和精神力尤为充沛,却无法施展,只能在仿佛是无尽的时光中消磨。
——!
他听见了。
命运重新回到了修正过的轨道,岁月的齿轮相互转动,一切再度重演。
……
卡兹看着自己苏醒,做出了同样的行为,抢夺艾哲红石。
不同的是,在瓦姆乌与那个用泡泡的波纹使者的战斗中,没有出现其他人,波纹使者最终还是死在了瓦姆乌手下。
卡兹的心情却没有随着胜利放松下来,那个人没有出现,他和那个碍事的狡猾人类进行了决战,拿到了艾哲红石,进化成了能站在阳光下的究极生物,卡兹的心脏在狂跳着,那是对未知事物尘埃落定的预感。
卡兹看见他被乔瑟夫使计利用了自己的力量将他送出了地球。
注视着近在眼前却无法抵达的星球,卡兹看见了他的命运。
他逐渐停止了思考,再一次的。
……
“承太郎先生,让小伊一个人在这真的安全吗?”哪怕毕业,依旧梳着不良飞机头的东方仗助不放心的问道。
他伸手戳了戳躺在床上熟睡的玩家,扭过头:“万一来了坏人,小伊这种状态很危险的。”
“不用担心,仗助。”空条承太郎望着闭着眼睛的玩家。
因为他们都是玩家信任的人,所以才可以像这样的直接接触到玩家的本体。
“承太郎先生?”东方仗助语气艰涩,似乎看见了什么让他恐惧的景象。
“……”空条承太郎表情怔然。
玩家浑身渡上了一层柔光,皮肤从被东方仗助触碰到的位置开始破碎、消散,半张脸变为了金色的尘埃,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东方仗助愣住:“开什么玩笑……”
嘭、砰砰!
几声接连的碰撞声响起,房间里的衣柜门自动弹开,门窗紧闭,无端生出猛烈的狂风卷起里面的衣物。
属于玩家的衣服一件件化为了灰烬。
脚下同样被狂风移动到后退的东方仗助瞳孔微缩,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他抓住衣帽架狠狠地砸进地板里来让自己不被这阵诡异的风卷走。
抽屉大开,床头柜和梳妆台上的物品也一一变成齑粉,玩家留下的痕迹不断地消失。
“咔”的一声,衣帽架再也支撑不住重量断开,东方仗助瞬间被风从敞开的门吹出去。
空条承太郎面色凝重,他的状态要比东方仗助好很多,他用白金之星暂停了时间,可是时间没有真正地停下,依然在以缓慢的速度流动。
对外界变化无知无觉的玩家整个头颅都已经消失不见,破碎的状态从脖颈蔓延到整个上身只花了几秒钟,在玩家即将消失的时刻……
“别开玩笑了!!!”东方仗助隐含怒火的嗓音,哪怕相隔的距离很远,也依旧传了过来,“疯狂钻石!”
不管是谁搞的鬼,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东方仗助手中断掉的衣帽架发着光,它被疯狂钻石赋予了修复的能力,拉着东方仗助回到了室内。
他都要阻止这种糟糕的事情发生!
蓝粉相间的高大替身顶着强烈的斥力,强壮的手臂接近玩家的身体。
要轻一点,小伊现在很脆弱……
东方仗助额头上浮现出青筋,双手牢牢地握紧衣帽架,吃力地让疯狂钻石更靠近玩家。
能修复物体的拳头轻轻地触碰到玩家。
但是消失的部分并没有被修复,凐灭的物体是无法被还原的,金屑从他努力想要握紧的指间流逝。
东方仗助再也无法抵挡洪流的力量,被带回到一切的开端。
……
纯金的雕像屹立在横滨正中央,庇护着当地的民众,它保持着战神般的迎战姿态,脸上刻画着坚毅的神态,每根发丝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太宰治和友人一同路过这里,他漫不经意的抬眼,在风衣下的身躯瑟缩了一下。
雕像的五官仿佛顶着炎热温度融化的冰淇淋那样,不住地往下滴落,直到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那尊雕像还屹立在那里,只是脸上像是被谁恶作剧涂鸦那样,再也分辨不出来原本雕刻的人像身份。
身后的友人似乎很久没有再发出声音了,太宰治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回头,他已经知晓了结局。
那本书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
从那不勒斯的海中,细小纸质的碎屑相互吸引,再拼接回原本的模样,一张代表着命运之轮的塔罗牌乘着风,摇摇晃晃飞往了某个方向。
充斥着忧郁气质的男人坐在窗边,他抬起手,那张塔罗牌就飘到了他的手上,不是他的动态视力或预判有多准确。
因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结局,冥冥之中,他一定能接到这张牌。
一颗硕大的石头就在他的身后,上面刻着的三张人脸再次清晰起来。
史可利比,滚石的持有者,他的替身不受他本人所控制,上面通常会浮现出将死之人的面容,并且主动接触那人,就可以让对方没有痛苦的死去。
但滚石却一直没有行动。
“我由衷的祝福你,勇于反抗命运的奴隶。”他轻声道。
……
六道骸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刻字跳动。
他留下的精神连接被斩断了,不是犬、千种和库洛姆中的任何一人。
六道骸瞬间出现在沢田纲吉的面前。
沢田纲吉却反常地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手上摩挲着一枚胸针,眉眼见流露出浅淡的疑惑。
这是被赠送出去,不属于的物品,因此它能得以保留下来。
“是骸啊,有什么事吗?”沢田纲吉从情绪里脱离出来,平静地对闯入的雾守问道。
“哦呀,看起来你并不能回答我的疑问。”
六道骸本想趁机奚落一下邪恶的黑手党,但他最终只是摩挲了下指腹,让手套相互摩擦。
“有什么东西……”六道骸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顿了一下,注视着沢田纲吉,继续用那种难以捉摸的奇怪腔调说,“消失了。”
……
“纳兰迦说他几分钟以后就到,这家伙真是的,每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