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他才含|着她的唇,狠狠一咬,退出来,看?着她喘息的脸,哑声问道:“不怕疼?”
想起?初次的疼痛,白明霁到底还是有些怵,“你轻……”
“痛也忍着。”
话被?他打断,身上的薄被?突然掀开,身子一凉,白明霁微微一缩,他已探手握住了她膝盖。
头一回在净房,她闭着眼睛没看?他,即便疼,她也咬牙数着数忍着,今日不一样,他似乎非得让她睁开眼睛,用了狠劲。
手还钳住她下颚,不让她偏过去?。
最狠的那一下,白明霁睁开了眼,眼里惊愕和红潮,一露无疑地映入了晏长陵的眼底。
他没说话,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眼她抓住床褥的手,把它掰开,捞起?来,放在了他的腰上。
渐渐地,白明霁终于明白了上回为何会露出那般挫败的神色。
她的数数不完,也数不下去?。
眼前模糊,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
很快。
快到她稳不住,只能掐住他腰腹,发泄一搬,狠狠地掐。
可他并没有停下来。
直到她要撞到床头上,才感觉身上一松。
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完,一只手掌便拉住她脚踝,把她往床沿一拖,他人立在床下,压下来,拂开她脸上被?薄汗沾湿的发丝,看?着她不断地喘息,问她,“不疼了吧?”
白明霁点头,又摇头,承认上一回是自己对他,对这?件事有了误会,轻喘着道:“明日还得早……”
还没说完,身下一紧,折断了她的话。
晏长陵俯身含住她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沙哑地道:“那便不睡。”
—
翌日快到午时?白明霁才醒,耳边几道蝉鸣声传来,睁开眼睛待了一阵,昨夜的回忆才慢慢地浮出脑子。
脑海里“嗡——”一声,脸颊上的红晕一瞬烧了起?来。
伸手去?捞衣裳。
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盖好了薄被?,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时?,榻上没了人。
地上散落的衣物,不知是被?谁捡了起?来,正搭在床沿上,边上还放置着一盆水,里面的布巾尚在……
脸颊上又是一阵热量袭来。
昨夜那盆水……
横竖清理了也是白搭。
起?来伸手去?勾衣裳,四肢一阵酸痛袭来,白明霁皱了一下眉,再次生出了悔意?,她不该去?惹他。
他就是个石头疙瘩,铁做的。
怎么推都推不动,拧也不放手,换来的只是更凶狠的,见她咬住唇,还将指腹探入她口中?,不让她咬,“受不了,不要忍,叫出来。”
她倒是想忍……
穿好了衣裳,白明霁才叫人进来,一开口,嗓子已哑了,不自觉捏了捏喉咙,本以为进来的是素商或是她刚提上来的丫鬟。
谁知进来的却是个婆子。
有些眼熟。
婆子冲她一笑,唤了声,“少夫人起?来了。”白明霁才想起?来,她是在老夫人屋里见过此?人。
今早老夫人从府医口中?得知竹苑的金秋姑姑染了病,立马便派了人过来。
嬷嬷对白明霁俯身行了一礼,道:“老奴姓余,少夫人唤我?余婆子便是,老夫人担心?小丫头伺候不周到,派了老奴过来帮一把手,奴婢已经备好了水,少夫人先去?沐浴。”
面对有过阅历的老嬷嬷,白明霁确实没有了尴尬。
进净房前,余嬷嬷还塞给了她一瓶药,低声道:“夫妻行房是常事,世子爷常年在外行军,一身骨头硬朗得很,只是苦了少夫人了,待会儿沐浴完抹上,会轻松许多,今日没什么事,好生在屋里将养……”
白明霁天生不服输。
体现在任何事上。
分明四肢酸软得都抬不起?来了,但对这?样的说话,并不赞同。
不就是,行个房。
她不需要将养。
沐浴完用了饭,听说晏长陵去?了锦衣卫,便把昨日茶庄的账本拿上,带着他留给自己的周清光,浩浩荡荡地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那日回去?,二夫人没见人上门来要钥匙,心?口倒松了一口气?,当夜便让张嬷嬷拿着钥匙,带人去?了库房。
可到了门前,还没来得及掏钥匙,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丫头。
张嬷嬷认得她,是白明霁跟前的丫鬟。
名?叫素商。
你死丫头,一出来就嚷道:“有贼。”
张嬷嬷一愣,急急忙忙回了一声,“哪里来的贼,是我?。”
素商手里的灯笼直接怼在了她脸上,诧异地问道:“是张嬷嬷啊,你来这?儿作甚?”
张嬷嬷没好气?,一把佛开她灯笼,道:“二夫人让老奴来清点一下库房。”
“那张嬷嬷走错了地方,这?是大房的库房,要清点也是少奶奶派人来清点,莫非二夫人账目对不上,还要拿这?里头的东西去?添?”
张嬷嬷回来后,便当着二夫人的面,骂了素商一通,连带着把白明霁也损了,“奴才就说呢,迟迟不来拿钥匙,合着是派了个看?门狗,看?住了门,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夫人是没看?到那死丫头的嘴脸,奴才倒也没什么,就怕那位心?眼子多的少奶奶憋着招儿,要来对付夫人……”
二夫人被?二爷骂了一顿后,死了心?。
钥匙是捏不住了,怎么着也得还,但她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说也是自己帮着打理了这?么久,虽说暗里她昧下了不少东西,但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
想要拿回钥匙,明面上总得有个表示吧?
一句“感谢”她总担得起?。
但那位少奶奶,先前让她吃了个闭门管,如今还是不登门,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听说人来了,二夫人并不着急,坐在圈椅内,抿了半盏茶,起?身后,又去?整理了一番衣裳,正描着妆容,屋外丫鬟匆匆进来,禀报道:“夫人,少夫人说,她要对账。”
“什么?”
第60章
对账,对什?么账?
二?夫人觉得好笑。
她帮忙打理了这么些日子,她上门?来一句对账,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摆明了说?不信自己?
二夫人撂下画笔冲出去。
白明霁见她迟迟不出来,问丫鬟要了一张板凳,正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处,身后站着丫鬟婆子,还有一个侍卫,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
若是可以,白明霁也不想坐,奈何今儿腿软。
终于等到人来了,白明霁打了一声招呼,“婶子。”腿还是站不起来,一起身腿根子就酸,那等子酸,像是泡了百年的老酸菜,能酸得人咬牙,索性就那么坐着了,开门?见山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