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紧张的。”
说完,也没?再为难人了,松开了她,“阿槿过去吧,别让他再担心。”
不?用她过去,裴潺主动过来了。
匆匆几步,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身旁。
悬着的心这才?松下来。人在焦急之下,很?容易发火,何况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当下便斥责道:“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今日怎么跑出来了?”
“我……”
话没?说完,白明霁余光突然瞥见他身后的一把刀子。
是钱家四公子。
他早就在等着这一日了。
主母说,只要杀了他,就会放过自己,就不?会打他了。
鞭子太疼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受不?了了。
他必须要杀了他。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钱四的目光激动,已然疯狂。
“小心!”白明槿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在那刀子快要刺入裴潺后背时?,硬生生地推开了他。
刀子捅进腹部的那一刻,又痛又凉。
灭顶的刺激,让白明槿的脑子一瞬空白,耳边嗡鸣一声,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裴潺一刀子刺入了那名‘乞丐’的脖子,及时?回头把她搂在了怀里。
剧烈的疼痛让她张不?开嘴,也动不?了,只呆呆地看着裴潺慌张的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明槿,你是傻子吗!”裴潺用手捂住她的伤口,眼底的紧张,把那双眸子染得殷红可怖。
白明槿有些心虚,“我……”
“就近去医馆抓一个大夫过来,快点?!”裴潺回头不?知道对?着谁吼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将药粉洒在了她伤口上。
白明槿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一刀子多半也活不?成了,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忍着痛,突然唤了一声,“梁公子。”
裴潺一怔,愣愣看着她。
白明槿一笑,对?他解释道:“四年,前,半月寺,风,风把你的,面纱吹了起来,我,我看到了你的,你的脸。”
裴潺神色僵住。
“你,背了我,十里路,你说,那是你最后一次行善……”
裴潺眉头一拧,喃声道,“原来是你。”
诧异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哑声问道:“那些书,是你抄的?”
白明槿没?答,眼泪从眸子中滑下来,笑着道:“你把,人生,最,最后的善良给了我,我,我便用一生来,来替你记住,你的初心,还,还你清,清白一身,应,应该的……”
“别说话。”血没?止住,从他的指缝中蔓延了出来,裴潺脸色慢慢地发白,心也越来越慌。
白明槿看出来了,安抚道:“没?事,你别内疚,我,这条命,本就是,就是,你救的……”
裴潺咬牙,低吼道:“既然是我救的,你就该好好珍惜!”突然自嘲一笑,“所以?,人还是要行善,指不?定?救下的人,就是自己将来的媳妇儿。”
白明槿摇头,“我配,配不?上,你……”
“你是我裴某未过门的妻子,你不?配谁配?”
一瓶子止血药洒完了,血还在流。
人都死?了吗。
大夫怎么还没?来。
裴潺的手被温热的血液包裹住,心口却越来越凉。
白明槿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冷去,将死?之人,倒也不?怕羞涩了,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伸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指,低声道:“十里路,满地,月色,足,够了。”
手指头被捏住,裴潺还没?来得及去感受那股柔软,突然又松开,白明槿没?了力气,捏不?住了,手腕无力地垂落下来。
裴潺看着她快要闭上的眼睛,喉咙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吞咽不?下去,慌忙唤她:“白明槿,不?许闭上眼睛,下个月我们就成亲了,你不?能?让我背上克妻的名声!”
“好,我,不?闭……”
刀子捅进白明槿身体的那一刻,素商几乎爬着过去的,此时?瘫坐在地上,一面盼着人群里的大夫,一面瞧着白明槿,不?知所措,只不?停地道:“二娘子,二娘子,你再坚持一会儿,奴婢让人去找大娘子了,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她的要平平安安的啊……”
人群后突然一阵动静。
素商回头,便看到了一身孝衣的白明霁。
冬夏额头都冒出了汗。
终于把人带了过来。
白明槿已满身是血,看到白明霁后,一脸内疚,“阿姐……”说了不?让她操心,却成了这样。
白明霁双腿一软,扑在了地上。
爬过去推开裴潺,把白明槿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抱着她的头,一只手盖在她腹部上方,一时?不?知道该去碰哪儿,颤声问:“阿槿,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不?是让你在家呆着的吗?”
白明槿抱歉地看着她,“阿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活着给我看。”这两日的疲惫,白明霁脸色本就不?好,此时?愈发不?能?看了,眼神也空洞,语无伦次地道:“白明槿,你已经离开过我一次了,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回来,还是没?能?保护好你,你叫我怎么办……”
“阿姐……”白明槿抬手想去替她拭泪,却没?力气,“别,难过,你难受,了,我,也难受……”
白明霁忍着泪,“对?不?起。”
白明槿摇头,“阿姐,没?,没?有对?不?起我,我的阿姐很?,好,是世上最好的,阿姐……”
“我一点?都没?用。”白明霁紧紧地抱着她,无声地呜咽。
雨滴子密集了起来,素商跪在地上,努力地替两人撑着伞。
广白终于带着大夫来了。
白明霁想把人抱起来,挪到干爽的地方,奈何腿软,怎么也起不?来。
裴潺没?忍住,顾不?得礼仪不?礼仪,上前弯身一把从她怀里把人又抢了过去,冲进了旁边的茶馆,寒声道:“所有人都出去。”
两旁看热闹的早就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人一来,茶肆的老板主动引入了内院,“裴大人,随小的来。”
人送进去,放在了床上,裴潺便去了屋外守着。
顷刻之间,一场倾盆大雨落下,豆大的雨点?子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直响,嘈杂的声音彷佛把这一方世界圈了起来,让那时?辰变得格外的漫长,每一息仿佛都是煎熬。
“白明槿!”半柱香后,屋内的一道声音穿过了轰隆隆的雨声,传了出来,宣判了一个人的生死?。
裴潺眼底最后的一抹希望,彻底地死?了,脚步往下走,踏入雨中,却踩了个空,广白冲上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