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他们去协助陈家,处理这里的事。
今晚的事朝廷不可能不问责,镇妖司必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才好上报朝廷。
将陈家的事丢给秦渡他们,江逝秋这镇妖司的指挥使当起甩手掌柜,彻底不管了。
“娘子,天色未亮,咱们先去城里的客栈歇一晚。”
他心疼地看着季鱼苍白的脸,明明这两天她的脸色看着还是不错的,哪想今晚这一战,那精神气又消失,看着病恹恹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不行,以后得好生养着。
季鱼嗯一声,没有拒绝。
现在陈家很乱,再加上被大水淹过,就算现在收拾也住不了人,不如去城里的客栈歇息。
没等她反应,江逝秋一把将她抱了起。
季鱼:“……”
江逝秋不管外人怎么想,见红绡牵了匹马过来,抱着怀里的人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欲多留,纷纷跟着离开,打算先到城里的客栈歇息,只是他们没有马,只好劳动自己的双腿。
红绡牵来的马是秦渡他们骑来的。
陈家大宅被淹,除了被救上来的人,宅里很多牲畜都被淹死,现在可没有什么马和车等给他们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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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城是大城,晚上没有宵禁。
今日是陈老太爷的寿辰,城中有不少灯会、庙会,很多百姓纷纷上街游玩。
陈家大宅出事时,血光冲天而起,吓到不少百姓。
很快就有官兵出动疏散街上的百姓,让他们各种回家,关紧门窗,无事不要出来闲逛。
原本热闹的大街小巷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冷清。
直到紧闭的陈家大宅重新打开,街上仍是灯火通明,却不见百姓的身影,只有巡逻警戒的官兵。
发现有人从陈家大宅出来,官兵们警惕地看过去,见到马背上
的绯衣骑士,他们没有上前阻拦。
这一看就是镇妖司的人,谁会不识趣地拦。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拂着。
季鱼坐在男人怀里,看到街道上未熄的灯火,还有一些来不及收起的摊子,能想像当时那些百姓惊慌失措的模样。
幸好,城中的百姓安然无恙。
她忍不住往江逝秋怀里靠了靠。
“娘子,很冷吗?”江逝秋低头,“快到了,你忍一下。”
季鱼轻轻地应一声,没说自己其实不是冷。
江逝秋选了一家离陈家比较近且十分豪华的客栈。
客栈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其他。
江逝秋可没有什么三更半夜不好扰人的美德,上前就梆梆梆地敲门,宛若半夜登门的恶霸。
客栈里的掌柜哪里还敢再躲,颤巍巍地开门,不仅给他们准备最好的上房歇息,还体贴地让人准备热水热饭,努力让贵人们住得舒心。
“不错!”江逝秋难得赞了一声,很大方地打赏。
指挥店小二送水过来的掌柜看这位长得贵气的客人掏银子掏得如此爽快,哪里还有什么怨言,殷勤无比,嘴甜如蜜,恨不得留下来伺候。
看到这一幕,季鱼哑然失笑。
不过她确实累得紧,洗漱过后,换上干净的衣物,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间,意识便有些昏沉。
她强撑着没有任自己睡去,盯着床帐,怔怔地想着事。
“娘子,睡罢。”江逝秋摸摸她的额头,虽然没有发烧,但这温度也太低了,用被子裹紧她,眼里露出担忧之色。
季鱼看到他脸上的担忧时,又有些想笑。
“娘子,你笑什么?”他纳闷地问,刚才还心事重重的,现在怎么就笑出来了?人间女子的心思都这般难猜的吗?
季鱼静静地望着他,如云的黑发堆叠在枕上,一双眼睛清亮如泉,看着格外乖巧美好。
就算对人的美丑并不在意的妖邪,此时也像是被蛊惑。
她的唇角微翘,声音很轻,像在耳边呢喃,“江逝秋,你越来越像人了。”
大概,她是唯一能让这个不知来历的妖邪露出担忧之色的人吧?
江逝秋回过神,一边觉得他家娘子真好看,一边不以为意地说:“娘子,我现在就是人!”
既然来到人间,自然努力当个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如此他们站在一起,应该就很相配的了。
季鱼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笑着笑着,又叹了一声。
“娘子?”江逝秋又有些懵,怎么又突然叹气了?
季鱼沉默片刻,问道:“江逝秋,尚云霄真的死了吗?”
“死了!”江逝秋肯定地道,“不过他的魂魄应该还在。”
闻言,季鱼也不奇怪,人死为鬼,那只血色眼睛被江逝秋捏碎时,仰赖其力量的尚云霄自然会被反噬而死。
至于他的魂魄,江逝秋显然没兴趣。
不过,以尚云霄当时的情况,就算魂魄还在,只怕也是十分虚弱,要受的罪不少。
在这个世界,人死后并不是一了百了,反而是个开始。
以尚云霄所做的孽,因果反噬会更可怕。
季鱼也不在意尚云霄是死是活,她唯一在意的是,尚云霄到底想做什么。
今晚的事,显然是早有预谋,是他精心策划的。
甚至,可能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季鱼的疑惑,江逝秋随意道:“若想知道,明儿可以问陈家老太爷。”
他原本对尚云霄想做什么没兴趣,只是因这事涉及到他家娘子,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
季鱼觉得他说得对,陈家老太爷明显是知情人,而且知道的挺多的,问他就对了。
虽然仍是心事重重,然而身体实在熬不住,季鱼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她清醒,天色已经大亮。
江逝秋不在,只有红绡守着。
红绡见她醒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紧张地问:“少主,您身体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季鱼面色疲倦,虽然睡了一觉,身体仍未有好转。
这也不奇怪,昨晚她驱使噬焰金珠击杀鬼藻,使用法力过度,损及身体,一时半会难以恢复,须得继续养着。
“江逝秋呢?”她问了一句。
红绡伺候她洗漱,一边道:“秦大人刚才来了,有事找他,他们在隔壁说话呢。”
正说着,就见江逝秋进来。
江逝秋走过来,接过红绡手中的活儿,亲自绞了帕子给她擦脸。
红绡见状,也不留下碍眼,笑容满面地退离房间,去给季鱼煎药。
季鱼仰着脸儿,带着暖意的湿帕子覆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几l分。
她有些好奇地问:“秦大人来找你做什么?”
江逝秋不在意地说:“说昨晚的事,镇妖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