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猪狗不如。
不管是哪个,季鱼都不想要。
她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将床上的那套浅黄色的裙子换上。
这裙子的款式并不复杂,有点像帝政裙,对女性比较友好的一种服饰,上面点缀着不少珍珠,华贵非常。
换上裙子后,季鱼抓了抓披散的头发,想了想也没找东西绑头发。
反正这地方的气温有些阴冷,披着头发也不热,索性就不理了。
季鱼的目光落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握住腰间的镜子,终于鼓起勇气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恶魔贵族的地盘,不过从刚才那女仆的行为看来,应该暂时不想杀她,目前她还是安全的。
高级恶魔要杀一个普通人类轻而易举,不必兜什么圈子。
既然如此,那就先摸清楚这里的环境,以及主人的身份再谋其他。
季鱼打开门,探头看了看,发现门外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走廊的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季鱼的脚顿了顿,低头看向脚上的鞋子。
她被召唤阵弄走时,正好在睡觉,没有穿鞋子,现在脚下这双鞋子是在屋子里找到的,是一双女式的中跟皮鞋,上面还点缀着蕾丝和珍珠,穿起来非常合适,她觉得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鞋子。
就是这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的动静大了点,哒哒作响。
最后没办法,季鱼只好将鞋脱了,丢回房里,然后光着脚走。
这样就没有声音了。
地面有些凉,脚趾头缩了缩,季鱼很快便无视脚上的凉意,迈着轻盈的脚步在走廊穿梭。
她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察看周围的环境,倾听远处的动静。
很快,季鱼就确认这地方没有什么人——呃,当然也没有恶魔。
这条走廊很长,也很安静,墙壁和天花板都挂有魔法灯,使得走廊亮如白昼。
虽说魔法灯不算很贵的魔法用品,但能在走廊里挂着这么多,可见这地方的主人非常富裕,不拿钱当钱看。
一路走来,季鱼确定这里应该是一座城堡。
城堡很大,也很豪华,所过之处,都是奢华的装饰品,连墙上的挂画都能看出是难得的珍品。
城堡的主人果然很有钱。
因为城堡太大,季鱼走得脚都软了,也没见到什么人或恶魔。
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城堡的什么地方,随意地挑个方向走,走到最后,连先前的房间在哪里都不清楚了。
这根本不像城堡,更像迷宫。
季鱼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最后变成随意,只想着赶紧出现个人或恶魔吧,带她走出迷宫。
走到一处拐角,季鱼停下来,摸了摸肚子。
饿了。
现在的她就像先前的梦,一直在跋涉,又累又饿的,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最好吃些东西,再喝点水,有肉就更好了。
季鱼忍不住叹气,缓了会儿,继续摸索。
虽然没有人或恶魔挺好的,代表安全,可是一直遇不到,还是挺让她发愁,她宁愿赶紧遇到个什么人,好让她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给她个痛快吧。
终于,季鱼穿过一扇门时,来到一处开阔的地方。
看到明亮的光线下,那一簇簇开得娇艳的花时,她愣了下,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花房。
花房里的灯光亮如白昼,要不是刚才看过窗外的黑暗,她几乎以为天亮了。
季鱼站在门口处看了会儿,想了想便走进去。
她一边走一边看,发现不太认得花房里的花木,不过能看出被打理得很好,花花草草看着都挺精神的。
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她猛地扭头,看到坐在花房深处的人。
季鱼屏住呼吸,脚步也停了下来。
下意识地拽紧手中的小镜子,她盯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看背影应该是一个男人。
借着周围葳蕤的花木遮掩,季鱼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有些疑惑。
总觉得这背影挺熟悉。
季鱼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对方,就见背对她的人突然转身,一双眼睛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时,季鱼的呼吸微滞。
没别的,因为这男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精致的五官,极其昳丽俊美,身上穿着一套休闲的常服,没什么华贵的配饰,却让他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贵气雍雅。
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男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
季鱼知道对方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过她仍是没有贸然出去,而是继续观察。
突然,季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发现他是黑发黑眸,是偏东方人的长相,又有西方人的深邃,有混血儿的味道。
黑色的眼睛……
那他应该不是恶魔,恶魔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很容易辩认。
季鱼有些奇怪,他既然不是恶魔,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是被恶魔捉来的人类?也有这个可能,恶魔喜欢豢养人类,可以当食物,也可以当奴隶,反正被恶魔捉来的人一般下场都不怎么好。
季鱼怀疑,这城堡的主人不会是一个女性的恶魔贵族吧?
因为这男人长得实在好看,被女性恶魔贵族看上,所以才会让他穿得如此体面,看着就像个养尊处优的王子,坐在花丛中,美得像一幅画。
如果她是恶魔,估计也舍不得杀掉这么好看的人类。
就在季鱼胡思乱想时,男人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伸手拂开花木,与躲在那里的她四目相对。
季鱼有些傻,眨了眨眼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试探地问:“你是人类吧?是被恶魔捉过来的吗?”
男人没出声,平静地看着她,那双墨黑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掠过。
季鱼没看清楚,此时她挺高兴的,难得在恶魔的地盘遇到人,下意识将对方当成同类,心生好感。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她有些无措地抓了抓头发,“我叫季鱼,朋友都叫我阿鱼。”
男人并不说话,伸手将她发上的一片叶子取下来。
季鱼的脸有些红,也不知道这叶子是在哪里沾到的,她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一道咕噜噜的腹鸣声响起,她的脸瞬间爆红,赶紧捂住肚子。
季鱼尴尬得脚趾都在抠地。
虽然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在一个帅哥面前肚子叫成这样,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还是挺窘迫的。
她解释道:“我、我肚子饿了。”
男人眼里浮现笑意,说道:“那里有吃的。”
听到他的声音,季鱼睁大眼睛,“原来你会说话啊。”心里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