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江逝秋的人。
这时,门口出现一道身影,那人的身量很高,逆着光,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却让人本能地觉得气场很强。
陈澄瞥见门口的身影,说道:“呶,你男朋友来了。”
说着她便辙了,离开前给好友一个揶揄的眼神。
季鱼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因为门口的男人已经走进来。
随着他的靠近,季鱼看清楚他的模样,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那不是梦!
这个世界终于要癫了吗?
江逝秋见她傻乎乎的,觉得十分可爱,笑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然后又抱怨道,“真是狠心,阿鱼居然不认咱们的婚礼,不肯承认我的存在……”
显然他刚才听到陈澄的话。
季鱼傻傻地问:“你叫江逝秋?”
江逝秋点头,将她拥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看到她脸红时,眸色微深。
“你、你别这样……”她有些结巴地说,面上露出窘迫之色,眼神乱飞,不敢看他,“你这名字挺别致的,一江逝秋,很有诗意……”
她在心里抱怨,好像昨晚他并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所以这真不能怪她。
江逝秋从善如流地说:“嗯,是我的错,下次我应该都告诉阿鱼。”
他的态度越好,季鱼越不自在,觉得这个不像神灵的妖邪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想到刚才好友的话,她疑惑地问:“为什么阿澄会觉得你是我男朋友?好像我们还交往很久似的……”
“嗯……在那些凡人眼里,我们就是交往几l年的男女朋友。”江逝秋笑盈盈地说。
季鱼狐疑地看他,“你还能改变别人的记忆?”
“只改变一些人,例如和阿鱼有关的人,都会记得我们是男女朋友。”江逝秋坦然地说,“我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和阿鱼在一起嘛。”
季鱼暗忖,这也太合理了。
昨晚才举办神婚,今天他就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人前,并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果然,当她和他一起出去,与旅行团的其他人见面,居然真的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甚至那些人还调笑地问,大氏村这么偏僻,没有人带,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江逝秋慢条斯理地说:“以前来过,知道路。”
不管是江逝秋出众的外形,还是他矜贵斯文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轻易地就接受他加入他们的旅行团。
吃过饭,众人相约去探索村子时,陈澄朝季鱼挤眉弄眼。
她说:“既然江逝秋来过这里,想必对大氏村很熟悉,就让他带你去探索呗,咱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季鱼:“……”
他何止熟悉,这里本就是他的地盘!
季鱼有些无语,看着那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不由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见他嘴边噙着一抹笑,斯斯文文地站在琥珀树下,仿佛又看到昨晚那个一袭巫神袍、长发及腰的古神。
不对,是妖邪!
面对这个硬塞过来的“神灵”丈夫,季鱼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硬着头皮问:“咱们去哪里?”
江逝秋看向旁边的大氏河,问道:“阿鱼想游船吗?”
“也可以……”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一条船上,撑船的是村里的一个中年男人。
日头有些大,江逝秋撑着一把伞为她遮阳,一副好男人的模样,撑船的村民竖起大姆指,说道:“夏天的阳光太晒人,小姑娘皮肤嫩,是要遮一遮太阳,江先生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江逝秋一脸温柔地看着季鱼,柔情蜜意地说:“她是我的心肝宝贝,这是应该的。”
季鱼:“……”
这土味情话也太那啥了,很刺激人的承受力啊!
船顺水而下,两岸的琥珀树枝繁叶茂,在阳光下折射着琥珀般的光华,格外漂亮。
一阵清风从河边吹来,树影摇晃,光影簇动,有一种静谧的美。
季鱼站在船上,望着远处的青山,河边的琥珀树,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江逝秋微微弯腰,贴在她耳边问。
季鱼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轻轻地嗯一声。
他好像总能知道她的想法,对她十分了解,每次都能说中她的心事。
季鱼渐渐地有些相信,或许他们真的是宿世的爱侣,有生生世世的缘份。
船行了半个小时,渐渐地离开村子。
季鱼看向河岸两边,突然发现,岸边有一片焦褐色的土地,上面有不少枯萎的树,只剩下光突突的枝杆,从河边蔓延到山脚,说不出的荒凉凄清。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
她问道:“这些树怎么都枯萎了?是被火烧过吗?”
撑船的村民看了一眼,说道:“它们是巫神树,这里原本是一片巫神花树林,听说巫神花开得可漂亮了,是神灵在人间的象征。只是当年神灵离开时,一夕之间所有巫神树都凋零、枯萎,再也没有焕发过生机。”
闻言,季鱼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他朝她微微一笑,仿佛他们说的不是他。
季鱼又问:“这么多年,怎么它们一直都还在?”
按照导游的说法,神灵在上古时期应劫而去,经过无数岁月,沧海桑田变化,这片巫神花树林早已应该湮没在历史之中,不留痕迹才对。
“这是神灵留下的东西,我们祖辈有规矩,不能随便动。”村民说道,“或许是神灵仍有遗泽,不管过去多久,它都没什么变化。”
在大氏村的村民们看来,这是神灵曾经存在的证明,他们绝对不会碰,也不允许有人来动它。
于是它便这么留下来。
季鱼心里叹息一声,不再多问。
倒是江逝秋搂着她,和她咬耳朵,“阿鱼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回来?”
季鱼瞅着他,其实不太敢问,生怕问出自己不能承受的事——例如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大氏村的神灵,而是伪装成神灵的某个妖邪怪物……
只要不戳破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神灵马甲,应该就没什么事吧?
江逝秋似是知道她的想法,闷闷地笑起来,觉得她可爱得让他有些忍不住。
“神灵当年确实应劫而去,后来又应劫而归。”他吻了吻她可爱的脸蛋,声音温柔,如情人的絮语,“让我归来的,当然是阿鱼,当时阿鱼拖着病体,哭着求我回来,我实在太心疼,就算爬也要爬回来……”
季鱼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消失。
你说她信不信呢?
她心里纠结,弱弱地说:“神灵离开了,还能回来的吗?”那神灵应这个劫,还算不算劫?
“自然。”江逝秋笑盈盈地说,“神灵未应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