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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实在有些危险,我心虚撇开视线(),沏???魒N?し???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秋千晃动起来,总之就是不去看容初弦。
“……舟小公子。”
片刻后,我听见容初弦的声音。
“我从未违抗过父母之命。此事也不应如此。”
……感觉还挺符合容初弦给我的古板印象的。
我仿佛化身成诱拐良家的风流纨绔子那样,诱导着容初弦和我一起做不轨之事,“可是这事关的是你的人生大事,要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生一世,何其可悲?”
“所以和我在一起,”容初弦开口,“你会觉得可悲吗?”
我突兀地停住了话,支支吾吾。意识到我刚才的说法好似是有一分伤人,要是我应下来,倒显得我好像很嫌弃容初弦那样。于是又改换口吻,生硬转换着话题:“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容长公子不必事事听从父母命令,当重于本心、循于本意。没有任何人的决定会比你自己的意愿更重要……”
我说着说着,忽然间怔了一下,有些失意地苦笑起来。
这句话拿来劝我,倒也很合适。
不过我还是比容初弦要先看开一步的,所以拿来说教他一下,应当也可以吧?
“本心?”容初弦像是有些迷惘一样,念着这两个字。
我很是高深莫测地点头。
——于是容初弦脚步微动,站在我面前,笼罩着一片阴翳,落了下来。
他握住了缠丝绳,让座椅不再晃动后移,牢牢将我固定在了那一处,俯下了身。
我其实本能地意识到现在的氛围不太对,可对于这类“危险”的衍生又太过迟缓了一些。因此看着容初弦用那张冷淡的面容下压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了他是不是想要对我动手来着。
只在我迟疑的时候,靠的有些太近了。
近……
唇被准确无误地擒获住了。
容初弦的眼睛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便接着往下压,闭上了眼,掩盖住那汹涌着某种情绪的金眸。
他的神色依旧冷淡,也不曾看我,动作却透出与那纯情生涩神色截然不同的凶猛来。
我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相比于其他情绪,更多的是汹涌蔓延上来的困惑,还有一丝不安——我没见过这样的容初弦。
……不对。
在越来越深入的亲吻当中,我想起来,我见过的。
在容初弦失忆的时候,那栋雪中的木屋里。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一瞬间就变得无比鲜明起来,那些画面,仿佛被烈火烧灼一般,在灼热的光线下被映亮,我的脸颊也仿佛因为那些热度,微微发烫起来。
身体上是契合的,我听见了舌尖被交缠濡湿的声音——于是终于清醒过来,想要躲避开被容初弦入侵的领域。
缠丝绳被固定着不能挪动,我的身体向悬空的后方倒去躲避,因腰肢柔韧,这一动作做起来倒不
()算很困难,却一下让容初弦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一下用手搂住了我,声音还有几分喑哑,提醒我:“小心。”
“……差点掉下去了。”容初弦似乎还有几分无奈。
“……”
“?”
我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恼羞成怒地想——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差点”掉下去,那副好似我不怎么省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容初弦!”我下意识咬了咬被舔舐的殷红的唇瓣,质问他,“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我倒是不知道,容长公子何时——变成了这样的轻薄之人。”
“阿慈。”容初弦的目光,艰难地从那一处殷红处挪移开来。
他松开了搂着我的手,依旧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分明他才是那个保持着“居高临下”身位的人。那一瞬间,却像是他在仰望那样。
太远了。
哪怕触手可及,也还是太远了。
“我只是在践行你和我说的话,遵循本心——阿慈,这便是我的本心。”
容初弦说:“我先前对你说谎了。并非因为父母之命,我才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对你有着卑劣的欲.望,无可救药的爱意才如此。”
“我想要与你成亲,这是我的私心。”
容初弦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这下又是我被容初弦打得措手不及。
面对这样直白的表达,我一向没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几乎本能地想要逃避。第一时刻就是要转移这样陌生又令我不安的话题:“那、那你也不能……”
“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我知道。”容初弦淡声开口。
我一时有些无言。良心有几分隐隐作痛。
非要说的话,我的确拒绝过容初弦——但那时我只是很清楚,这是容初弦那古板的责任心作祟。归根结底,也是我出言欺骗导致的,当然不可能让他“负责”……这怎么能算是我“拒绝”他?
容初弦神色平常,“所以再拒绝一次也没有关系——很快我就会习惯的。”
“……”
这偏偏更让我无法开口了。
我心中自然有些乱。
容初弦或许也受了秘境影响不假,但我们已经离开秘境数日了……容初弦从容家来到舟家,总不可能只为了这一个荒唐的口头约定。
他又亲口告诉我那些“爱.欲”之言,仿佛再笃定不过。实在让我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判断,也出现了迷惘的动摇。
我一次又一次否认容初弦的“情意”,只是觉得——
我们前世几乎从未有所交集,容初弦这样的修士,也该一心精于剑道,只为了大道登仙。如果不是秘境造成的错觉,不是我那些为了自保的谎言,阴差阳错下,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如果不是我重生一世,又非要去重海秘境,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容初弦自然还是那位精诚于大道,孑然一身的容氏长子。
我的确在不安,促使我追根究底
、“拨乱反正”的欲.望也太过于强烈了。
我强忍着将那些情.爱之事述之于口的羞耻,问容初弦:“追寻本心不假,可容初弦,你真的知晓你到底想要什么吗?”
“比如说,如果不是秘境当中发生的那些事——你没有误会的话,真的会、会……爱上我吗?”
后面那一句话,几近无声了。
因为是我自己也羞耻说出的话。
我怕容初弦只是不小心骗过自己——又不小心“骗”过了我。
我生性多疑谨慎,不该在此处栽跟头。
越想也越觉得……就是因为秘境内我的谎言导致的错误,才播种出这样的因果。
“……”容初弦那双金眸里,流转着奇异的色彩。
他半跪下.身,剑鞘撞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鸣之声。
就那么微微仰头,望着我。
“我会的。”
“——因为是从第一眼起,我便对你心怀不轨了。”
再也挪不开眼。
只是那时的容初弦其实并不清楚,什么叫喜欢和爱意。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东西,包括诸多剑修视若生命的本命剑——自然,剑道对于他而言也很重要,是毕生追求之境,但重要从来不代表喜欢。
所以容初弦也什么都没有去做。
不拥有也没关系,只是偶尔回想起共处的记忆,便足够容初弦感受到名为喜悦的情绪。
如果能见面的话,那一整年都值得高兴。
像是看着枝头上新升的月那样,容初弦仰望、端详,不曾触碰,只要被月光笼罩,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拥抱。
可忽然有一天,那月落到了他的掌心。
于是一触即发、不可抑制的欲.望飞速抽枝发芽,告诉他,原来他也想将月亮握在掌中。
原来他想要和阿慈成亲。
延绵了许多年的漫长无声的爱意,在容初弦的言语之间,展露无疑。
我听的怔怔。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到底为什么我之前会觉得容初弦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他分明很会说那些甜言蜜语。
“停、停一下。”
去否认他人的爱意,当然是很伤人的一件事。
容初弦或许会“骗”过自己,却不会撒谎。但我此时宛如被强逼上战场之人,仓促应战,转眼便被那一波波汹涌浪潮淹没。只在赢得一丝喘息的片刻时机,开口:“容初弦,你、你让我想一想……”
容初弦说:“好。”
容初弦垂着眼,忽然又开口:“我不在意被拒绝。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退亲?”
“婚约并不一定是双方的桎梏。”
我隐约察觉到容初弦可能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偏偏该死的、非想要转移那些有关“情.爱”的话题,于是顺势问下去:“你的意思是?”
“只是名义上婚约而已。你留着这门亲事的话,正好不必向伯父伯母多解释个中缘由——我家中也不会有所阻碍了,还能替我省去一些联姻的麻烦。”
容初弦轻描淡写地道。
我:“?”
“我也不会限制你做任何事——哪怕你另有心爱之人,我也可以……”
容初弦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艰涩地说:“可以配合。”
我:“……”
你打算怎么配合?
退位让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