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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较劲总是没有结果,脑中总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虚影,仿佛就在那里,但无论几次伸出手去都只是徒劳。他开始一边又一遍的讲自己脑中的记忆整理出来,然后再一遍一遍的将其推翻,然后再次整理。不断重复不断重复,终于又一次,夏油杰在自己的记忆当中看到了几个陌生的字符。
【奇蛋】【重生】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的,杰的问题好多哦。”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好像刚才还停留着柔软的指腹。
......是谁在说话?
夏油杰没有答案。
他的记忆一定出现了严重的空缺,但只要——只要他能看见她,听见她,只要一次。
他就一定能认出的她来。
既视感在眼前突然闪现。
面容模糊的少女在激战之后与他一起靠在树上交谈,将自己的头绳解下,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交还给她。
闪过他与她并肩作战,闪过她将自己推出咒灵的领域,闪过失而复得后失控的自己。
最终画面停在那个温柔又无力的拥抱上。
“这一次,要做出与能够与我重逢的决定。”她的手臂轻轻地攀着他的脖颈:“我很怕疼的。”
......
找到她。
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熊熊燎原,再也无法熄灭。他尚且不能理解这突然汹涌起来的情感来源何处,可是夏油杰却并不想将它按捺下来。
烧吧。
他想。
在我找到她之前,一直这样燃烧着吧。
·
伏黑甚尔丢了重要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的生活方式,连儿子也可以明码标价的卖掉,良心和希望这种东西在他的身上早就不存在了,如同沉入泥沼当中的人,他不想自救也懒得将他人拖下来,只要这样安安静静一个人腐烂就行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是伏黑甚尔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是具体能够用货币来测量价值,也不是什么稀有珍贵威力巨大的咒具,是、是——
他说不上来。
话到嘴边却总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叫人窝火。术师杀手用状态不佳拒绝了数个任务,与儿子待在暂时的居所当中。家里的陈设一如往常,儿子比起一般的同龄人已经过分早熟早慧,虽然他依然对他充满了嫌弃,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自我管理意识过强,已经到了几乎不怎么用人去操心的地步。
我到底丢了什么?
伏黑甚尔找不到答案。
有一次和儿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在听见隔壁传来少女隐隐的啜泣声,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儿子拍了拍,几乎脱口而出:“去,哄一哄她。”
“爸爸又把她弄哭了吗?”
“不是我弄的,是她太爱哭......”
话音戛然而止。
如同电击一般,伏黑甚尔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他提起他的儿子,目光如电:“你刚才说什么?”
伏黑惠被吓了一跳:“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他追问:“我把谁弄哭了?”
“我......”那不过是一句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伏黑惠已经记不起了。
儿子即便是因为害怕和委屈哭起来也不是嚎啕,他心不在焉的哄儿子,忍不住去想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如果说是只是自己的问题,这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是错觉,那一无所知的伏黑惠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接上话来——既然他能接得上来,那就说明......
他脑海当中的少女是确实存在的。他印象当中那些模糊的、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的景象确实是存在过的。
那个让人贪恋的温暖怀抱,那些关于美好未来的许诺,都是曾经存在过的!
电视当中播放的节目变的无聊又聒噪,但适量的噪音有助于注意力更加集中,屏息凝神的天与暴君双目微合,将心中的情绪一一压下。
“睡觉吧,惠。”说着,他却穿上了外套。
“爸爸?”惠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他说:“爸爸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天与暴君本来就一无所有,他也不在乎失去更多。
但是同样的。
谁也别想从他这里夺走什么,哪怕是梦幻泡影——他也绝不会放手!
·
最近五条悟变得比以前更不正常了。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变得有些情绪化,现在的五条悟看起来则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这种崩溃并不是指溃不成军,而是他的理智好像已经不太能够主导他的行为。
五条悟变得好战起来,他全身隐隐跳动的暴力因子必须要通过不断地战斗才能发泄出一星半点,将工作排得史无前例的满,近一周他睡眠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三小时。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夜蛾正道发出最后通牒:“去休息,接下来的任务我会安排杰去替你完成,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垮了。”
可是五条悟无法进入睡眠。每当夜幕降临,伴随夜色而来的除了深入骨髓的寂寞便是几乎将人吞噬的空虚,黑暗仿佛变成了某种有实质的重物,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算被勒令休息,就算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催眠药物,咒术师强大的身体素质也让他紧紧能维持一小会儿失去意识的状态。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有意识的去做。渴望、想念,这种令人不安又痛苦的情绪无法纾解,让人想要蜷缩起来。
他知道有人能抚慰他的痛苦。
想见她。
想见她。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
死死的咬住牙关,眼角不只是因为战意还是疲惫红的滴血,五条悟看见窗外的天空渐渐亮起来,他知道今夜的折磨算是扛过去了。
他知道有人能够抚慰他。
但是......
“你在哪里?”他喃喃:“你在哪里......”
“......绘梨。”
·
站在病房的门口,西宫硝子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眼中一下就忍不住泛起了泪意。
她感激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女,手指僵硬了许久才重新动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她用手语说:【我、我们,真的,已经逃出来了吗?】
“那当然了,我可费了好大得劲呢。”少女得意地扬起自己的下巴。她鼓励的推了推西宫硝子的后背,示意她赶快过去:“不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会赶来,把你们送到之后,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要赶快去吃个饭,一直这样高强度的战斗没饭吃我可扛不住。”
西宫硝子:【我一定会按照约定把给你写里放在我们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