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草被苏老婆子拽着耳朵,委屈的大哭。
今天见吴员外没来送聘礼,她本来以为逃过一劫,正高兴呢,忽然就被大晚上的叫去洗衣服。
可是,整个苏家,苏老婆子说了算,她爹娘反驳都没用,她又有什么用。
只好委委屈屈的端着一大盆的衣服往河边走去。
邹氏哪里舍得女儿大晚上的去洗衣服,而且在担心,也跟着去了。
而苏老·二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大晚上去山上捡柴火,于是就自己那个斧子去了山上,准备摸黑替女儿把捡柴火的事情给办了。
苏老婆子也没组织,在院子里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回去睡觉了。
等到院子里安静了下来,苏翠兰和陆轻雪的屋子里,陆轻雪忽然坐起身来,收拾好就要出门。
苏翠兰连忙起身问道:“女儿,你干什么去。”
“我去帮香草洗衣服。”陆轻雪说道。
苏翠兰连忙就拦着她不让去:“大晚上的,那水又那么冷,你冻坏了手怎么办。”
陆轻雪皱眉,不耐的道:“你要是心疼我就跟我一起去,不然就什么都别说。”
苏翠兰是真心疼女儿,不想让她去。
可这个女儿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她就再也管不住了,不管什么事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就没再听过她的话。
不过,女儿虽然变了,却也是变得更聪明了。
不但救了县太爷的千金,和县太爷千金成为好姐妹,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是把镇上的一个酒楼变成了她的,摇身一变成了酒楼的东家。
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全家也只有她这个当娘的知道而已。
本来,以女儿现在的身家,完全不用回到向阳村吃苦的。
可是女儿却偏偏要回到向阳村,说什么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生活,觉得女儿现在是酒楼的东家,已经是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了。
可女儿不听她的,她也只好跟着来。
“行,我和你一起去,但你路上得给我说说要做什么。”苏翠兰咬牙说道。
于是,母女二人摸黑悄悄的出了院子,直奔河边走去。
路上,陆轻雪说道:“等下到了河边,就怎么帮着妗子和苏香草干活,同时劝一劝他们,让他们同意把苏香草嫁给吴员外。”
“啊。”苏翠兰不可思议的惊呼。
那吴员外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整个老苏家最清楚的,本来就是用来害苏大丫的,现在把苏香草嫁过去,那岂不是害苏香草。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听不到?”陆轻雪不耐的道。
“可是,那吴员外……”
“吴员外怎么了?吴员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家财万贯,只要她苏香草聪明一些,想办法给吴员外生下个儿子,等吴员外一死,那万贯的家财岂不都是苏香草的了?”
“而且苏香草现在名声已经毁了,再想说到个好人家也不可能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嫁给吴员外,去图那万贯家财。”
“可是……”苏翠兰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那吴员外,可不止是家财万贯,还有特殊癖好,那吴家宅子里,每年都有被抬出去的女人。
陆轻雪听着苏翠兰一口一个的可是,脸色难看的停下脚步:
“娘,没有什么可是,等下见了妗子和苏香草,你就按照我刚才给你说的劝她们,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记住,不要说其他乱七八糟的。”
“可是……”
苏翠兰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好,可察觉到陆轻雪好像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
“好,我按照你说的做。”
母女二人朝着河边走去。
离得远远的就听到河边邹氏母女一边洗衣服一边哭泣的声音。
陆轻雪深吸了一口气,拉着苏翠兰走了过去,温柔的喊了一声:
“妗子,香草。”
看是苏翠兰和陆轻雪,邹氏摸了把眼泪,红着眼问道:
“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娘来帮忙。”
陆轻雪说着,就拿了衣服开始帮忙洗着,一边洗一边说道:
“妗子,香草,你们也别怪我和娘刚才不来帮你们说话,实在是姥姥正在气头上,我们要是帮香草说话了,姥姥只会更生气。”
苏翠兰也连忙帮腔道:“是啊,娘那脾气,唉……这事儿都是那苏大丫那个祸害给闹的。”
说起苏大丫,邹氏更是满腔的恨意,顿时觉得脸都更疼了,狠狠的道:
“总有一天,我要让苏大丫跪在我脚底下给我舔鞋。”
苏香草也是满脸的恨意。
陆轻雪轻叹了一声:“苦了香草妹妹了,香草妹妹名声毁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个,苏香草眼睛又一次红了,心里更恨了。
陆轻雪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嫁给吴员外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见邹氏和苏香草就要发火,陆轻雪又连忙说道:
“妗子,香草,你们先别生气听我说,我也是真为香草着想才这么说的。”
“你们想想,那吴员外都多大年纪了,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说句难听的,真的是说不定哪天腿一蹬就死了,如果香草妹妹嫁过去,等他死了,那万贯家财岂不是也有香草妹妹一份?”
“哪里有那么容易,那吴员外也有几个儿子呢。”邹氏说道。
“万一吴员外的几个儿子哪天意外都死了,就剩下香草的孩子了呢?”陆轻雪却是淡淡的道。
她这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一时屏住了呼吸,背脊都一阵发寒。
“轻雪,这可是……”邹氏害怕的说道。
吴员外的几个儿子都成年了,哪里能轻易就死了,除非……
那可是杀人,一不小心就要坐牢的。
陆轻雪却是又笑道:“妗子,我就随口一说,这事儿谁能说的准呢,不过香草现在也的确是毁了名声,想要找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
苏翠兰一开始也紧张,这会儿见陆轻雪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赶紧接话道:
“是啊,你们想想,娘那是什么性子,怎么可能容的了香草一直在家里,香草万一真找不到好人家,娘还不得想着法的折磨香草。”
“香草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受得住,与其这样,还不如嫁给那吴员外,去图那万贯的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