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我说呀,就是老苏家人造的孽!当初多好的姑娘啊,死的时候身上都没几两肉,也不怨苏东家现在不认老苏家人,换做是我,我也不认!”
“老苏家人就是活该,作孽作多了,恶有恶报!”
……
妇人们又开始说老苏家人的不是,可阮如墨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只听到这些妇人们说那阮氏没有娘家人,是从外面来的,在老苏家吃了很多的苦。
阮氏……
真的是姐姐吗?
阮氏……
姐姐失踪在十八年前,苏红珊今年好像是十六岁,按照这些人的说法,那阮氏嫁过来不久就生下了苏红珊,那么时间上还差一年。
会是姐姐吗?
阮如墨的心里头乱的很,心口更是揪的疼。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返回,走到了苏红珊家门口。
“主子。”身边的护卫见着他那样子,小声的提醒。
阮如墨忽然回头看向了他,喃喃的问:“你也跟了我很久了,你说有可能吗?”
护卫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上,他不敢发表看法,只说道:“主子,要查吗?”
他知道,主子一直在这一带奔走,就是为了寻找很久以前失踪了的大小姐,为了寻找大小姐,他和老爷吵过无数次,在这一带奔走了十多年,自从他长大懂事后,就一直在寻。
听说大小姐失踪的时候,主子才十岁,听说主子和大小姐感情非常的好。
听说主子就是大小姐看着长大的,对主子来说,大小姐是姐姐也是母亲。
老爷不止一次说过,让主子好好的呆在京中找个差事,可主子却没有一次听老爷的,为此,主子和老爷每次见了面都会吵架,感情也越来越差。
若不是有大公子在,主子说不定都被老爷给打死了。
主子现在的情况他看的明白,也知道那个别人口中的阮氏,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主子一直在寻的人,可这对主子来说也太残忍了。
寻了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已经没了,还是在那般磋磨下没的。
阮如墨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站在苏红珊家门口,看着半掩着的门,深吸了口气后,语气重新归为冷静:“查!”
话音罗邹,他就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韩大壮已经回来了,正拿着个斧子在砍柴。
另一头,苏红珊和张晓茹坐在石凳上喝茶聊天,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笑,除了不远处坐在屋檐下做着秀活的一个丫鬟,其他的丫鬟都不见身影。
阮如墨进来后,视线就落在了苏红珊的身上。
以前,他只觉得苏红珊面善,愿意和她说话,有时候还想和她开两句玩笑, 却从来没往深处想。
可这会儿再看苏红珊,却是终于明白了那种面善来自何处。
真的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看着特别的温柔,端庄,大气。
看着看着,眼前的人就好似和记忆中的人重叠了起来。
看着看着,阮如墨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立秋面对着门口,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阮如墨,随后就见阮如墨一直看着自家夫人。
她微微蹙了蹙眉,就不动声色的上前,挡在了二人之间,随即问道:“阮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话刚一问出口,就见阮如墨红了眼,还落了泪,整个人都傻眼了。
阮如墨回神,看了立秋一眼,好看的眉头皱起,随即又想到什么,好看的眉立马舒展开来,展颜笑道:“忽然见着她有些像本公子认识的一位故人,一时晃神。”
立秋更是诧异,什么样的故人能让他看着落泪?
而且,她?
指的是夫人?
可阮公子和夫人也见过好多次了吧,怎么忽然就觉得和他的故人相似了?
立秋不解,其他人也不解,唯有韩大壮往阮如墨这边看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
别人不知道阮如墨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可他是知道的。
他刚才看着苏红珊……
苏红珊也不解,却也没多问。
见阮如墨已经恢复自然,遂笑着引他在石凳上坐下,又让立秋给斟茶。
韩大壮也放下斧子过来坐下。
苏红珊亲手给他到了茶递过去,冲着他笑了笑:“累了吧。”
“还好。”
韩大壮接过茶一饮而尽,又把茶杯递给苏红珊,让苏红珊又给他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才看向阮如墨问道:“好了没?”
阮如墨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头道:“好多了。”说完视线就落在了苏红珊身上。
见他这样,韩大壮眸子不禁沉了下来,出口的话也带上了几分厉色:“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半月,着实不该出门,若是无事早些回去养着吧。”
“本公子真的好了。”阮如墨说话的同时,视线却没有从苏红珊身上挪开。
越是细看,越是发觉很多相似的地方,眉眼,脸型,唇,鼻翼……竟是无一不像,为什么他就没有早点发现。
韩大壮声音冷了下来:“阮公子!”
“有事?”阮如墨随口回答,却依然没看韩大壮一眼。
这下,就连张晓茹也发觉了阮如墨的不对之处,看看苏红珊,又看看阮如墨,视线又落在了韩大壮身上……眼里蓦地就多了丝光芒。
她好像看到了话本子上才会有的情节。
难道这就是那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天啊,竟然让她看到了,而且戏中的人还都是她认识的。
怪不得阮三公子伤才好了一些就迫不及待的要来向阳村,原来原因是在这里……
再看韩大壮那好死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张晓茹更兴奋了,可紧接着就生生打了个寒颤,那股子从韩大壮四周往外蔓延的冷意似是要将她冻僵,生生压下了她心里那些不靠谱的想法。
暗暗为苏红珊捏了把冷汗,心里头还有些怨阮三公子孟浪,为何偏要盯着苏姐姐看,万一韩大壮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因他不喜苏姐姐,就韩大壮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苏姐姐岂不是危险了。
张晓茹脑子里天马行空,乱七八糟,就连苏红珊都皱起了眉,这阮如墨今天好生奇怪,而阮如墨也总算是在看到苏红珊皱眉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轻咳了一声,问道:“苏姑娘,请问令堂是否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