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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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预知死亡，却不能改变它。”——死亡先知弗拉迪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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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之海，在光明大陆的东侧，与它的名字相同，它是无穷无尽的，没有探险者到达过无尽之海的尽头，更不用说无尽之海的最深处。有传闻说，它的尽头是曾经神灵居住的地方，而它的最底层就是混乱的无底深渊。

恐怖的九头蛇、赶海的海巨人、被诅咒的娜迦海妖、神秘的人鱼…无尽之海里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生物。

失落的文明、镇海的神器、隐蔽的海底墓穴、飘荡的幽灵船、海盗的藏宝点…无尽之海也有太多的宝藏。

无尽之海是那么的大，不知道有多少未知和危险，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机遇。无数的探险家在此扬帆出发，或葬身海底，或满载而归。

而现在，无尽之海内亿万个散落的某处小海岛上，地狱黑龙坠落在此处，他剧烈的喘息着，火星从它的鼻腔不停的喷出，巨大的永生之矛就这样插在它的背上，奇异的是，居然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而从他嘴里吐出的青年正站在他的脚下，甚至还没有他的脚趾头高，青年轻轻抚摸着他灼热的鳞片，他虽然初来乍到，但也从脑海里的知识知道地狱魔鬼以残暴阴险著称，这位死亡先知，更是以狡诈代名词，居然会放弃生命将自己救了出来。

“你不必为我难过，也无须为我祈祷，因为被这永生之矛射中的生命，真的会永生不死。你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聊聊。现在，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死亡先知弗拉迪米尔不喜欢被人缅怀的感觉，喘息着对青年说道。

“名字？我太久没有用了，他们都叫我犯人2547，不过入乡随俗，你倒是可以叫我罗恩。或者亚当、汤姆、奥古斯都都可以。”青年无所谓道。

“罗恩，你倒是很像那些恶臭的深渊恶魔，他们也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知道名字的恶魔，都只会变成任人奴役的乖巧小狗。”地狱黑龙嘿嘿笑了起来，声音如同破落的风箱。

罗恩没有接话，只是问道：“永生之矛到底有什么威力？你似乎状态还不错。”

地狱黑龙嘿嘿笑道：“被永生之矛射中的生物，会渐渐变成石头，再也不能活动和交流，甚至连眨眼也做不到，但是却依旧拥有着意识和感觉，也就是说今后不管在我身上发生什么，我都能感受得到，却什么也做不了，连惨叫也不行。就这样永生不死，永世不灭，直到射中我的神灵亲手将永生之矛从我身上拔出。”

罗恩很惭愧：“对不起，这本该是插在我的身上。”

地狱黑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待着变成石头的时刻到来，他没有再眨眼，因为睁着眼睛还能打发今后漫长的时光。听到罗恩的道歉，地狱黑龙摇摇脑袋：“这是我从死亡之河精挑细选的，对我来说最好的下场。我说了，你不必愧疚，反而要为我感到骄傲，因为上一个享受这把永生之矛的神灵，叫做普罗修斯。”

“普罗修斯？那个亿万年前偷偷将魔法教授给了万界众生，使得他们有了反抗的力量，再也不被诸神所奴役的伟大神灵，这确实值得骄傲。”罗恩翻看着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知识。

“是的，伟大的魔法之神！触怒了众神的他被永生之矛所偷袭，化作了保有感觉的石像，随后被扔进了灼热的岩浆之海，几万年来，日日夜夜受着煮沸、烧焦和窒息之苦，永世不绝。虽然不知道把你召来到底怎么触怒了诸神，但是我比尊贵的普罗修斯幸运多了，起码这个地方风景还不错。”爪子已经化作坚硬黑曜石的弗拉迪米尔自嘲道：“何况，永生之矛来到了我身上，说明魔法之神已经解脱了。”

罗恩听着里面复杂的情绪，那里面也有被隐藏的很好的恐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脚踢了踢坚硬的黑曜石，问道：“痛吗？”

“你的力气太小了，甚至不如地狱里的鬼蚤，快些成长吧，希望几万年后，你能让我从中解脱。我相信你所拥有的潜力，但是现在，你需要在活下去之外，进行大量的学习。”弗拉迪米尔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因为他知道，过了这几天，他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他像督促孩子学习的家长，给了罗恩一些劝告。

“我该怎么开始？”罗恩也很想拥有力量，回忆着将他召唤而来的邪恶势力们的惨状，有些暗恨自己不是他们期望的毁天灭地的恐怖存在。

“门格萨阁下的储物戒指不是在你的手里吗？他是个喜欢记笔记的老术士，虽然人坏的冒泡，但是学识没得说，我跟他都是术士，也只能给你安排这一条路，当然，你也可以混进其他正常职业的学院之中去。”弗拉迪米尔解释道。

“对了，你的黑头发和黑眼珠实在是他显眼了，恐怕一上岸就被赶尽杀绝，所以你最好染下头发，带个美瞳。”

“美瞳？”罗恩大吃一惊。

“年轻人的新玩意，是爱美的波旁公国的明珠艾莉婕公主发明的，就是把各种颜色的魔晶打薄塞到眼睛里，我试过，不太舒服。”弗拉迪米尔看着罗恩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就像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罗恩腹非心谤，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狱老黑龙，也去学小姑娘带美瞳，还反过来嘲笑我。只是老龙恐怕没有多少话能说了，倒也不愿去打断他。只是现在说这些，似乎真的有些浪费时间。

“作为术士，一定要走在世界的前端，要敢于尝试新事物。魔晶可以装在眼睛里，是不是可以通过其用眼睛发出魔法？这就是我要探索的奥秘。”看着不屑一顾的罗恩，地狱黑龙又开始了说教：“未来的不可知，是我们前进的原动力。”

老龙喋喋不休，除了诉说关于安全和学习，却没有给罗恩吸引任何的方向，因为他知道，他的方向也不过最终化为一个石像罢了。

但是，他还是准了几个小礼物送给眼前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