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样念真的有用吗

“吹吧。”

那身着一身黑的胖阿姨说，原本接待苏尘进屋的漂亮女郎在送苏尘进来后便离开了，现在只剩苏尘与胖阿姨同一间房间。

苏尘咧咧嘴，你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啊，单说一个吹吧是很容易让人想歪的，阿姨。

但苏尘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那台复杂精密的仪器，通过各种试管与装置，连接成了一个整体，胖阿姨头顶上的应该便是用来检测的水晶球终端。

而她所说的“吹吧”应该就是指仪器另一头上面的导管了。

导管固定在另一端，苏尘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通过在导管吹气，然后经过一系列仪器的装置中，最后在水晶球显示结果。

果然，胖阿姨看他半天没反应，替他解释说：“你们普通人，没学过巫术的，体内就算有巫力，那也没有多少，更不用说让你们从身体内释放出来了，单独拿给你们一个水晶球，是测试不出来什么的。所以你可以通过这个仪器，只需要吹口气，便能在复杂的反应下，显示出最后结果。”

苏尘笑了笑，所以最后还是要用水晶球啊……

他走到导管那一端，旁边还贴心的放着一把椅子。

苏尘坐在椅子上，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自己已经是千分之一的练武废材了，搞不好自己和巫术也没什么缘分，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个穿越之人还是非常苦逼的啊。

胖阿姨在另一头催促他：“吹啊！”

苏尘心里还是没底，万一自己真的没有巫力怎么办？这种感觉和当年高考开考前一样，对未来没底，心里惴惴不安，想的都是“如果不行，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他紧张地问：“如果有巫力，那水晶球会显示什么？”

胖阿姨似乎在和他作对，“如果没有巫力，那水晶球什么都不会显示。”

苏尘苦笑说：“有巫力呢？”

胖阿姨也哈哈笑说：“有巫力的话，最后你就能看到一丝黑烟，在水晶球里飘啊飘，恭喜你！你也成为一名巫师了！”

苏尘笑了笑，慢慢靠近导管，那导管看来是可插拔的，应该是测完一个便会更换一个。

苏尘含住导管，缓缓吹口气，吹完一想，吹少了万一显示不明显呢？于是大力又吹了一口。

生怕自己测试出来的结果是没有巫力的苏尘，也不抬头，含着导管不停地吹，心想反正你也没叫我停，多吹几口，试试运气。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胖阿姨说话，苏尘也有点着急了。

他松开导管，偏过头，看着对面的胖阿姨。

那胖阿姨似乎也呆了，痴痴地仰着脖子，望着自己头顶的水晶球。

苏尘看向水晶球。

那哪还是水晶球啊，整个变成了一颗大黑球，数不清的黑色浓烟在水晶球里翻腾，如同墨汁滴进了水中，在水中不停绽放。

苏尘眨眨眼，看来是有门啊，自己果然是一名学习巫术的人才。

那胖阿姨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苏尘正想出声询问，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那颗黑色的水晶球碎成了碎片，碎片在房间里翻飞，里面的黑烟也消散不见，吓得苏尘一低头，躲避头上的碎片。

那胖阿姨吓得尖叫一声，不过却没大碍，也说不清到底是黑色水晶球吓到了她，还是水晶球爆炸吓到了她。

她起身往门边跑，路过苏尘时，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苏尘愣了愣，心里的念头是，这水晶球有多贵？要赔多少钱？

……

片刻之后，一开始领着苏尘进来的接待女郎又重新进来，说：“请跟我来。”

苏尘便又跟着她，来到走廊，多拐了还几个弯，又来到一处房间。

不过这处房间可比刚才的房间大多了，房间中央也没摆着什么仪器，只有一张长长的椭圆桌，四周坐满了人，而其中那胖阿姨也坐在一角。

看到苏尘进来了，那胖阿姨指着他说：“就是他！”

苏尘听到这话，忍不住心跳了一下，有种小时候在学校里闯了祸，校长将他叫到办公室后，班主任指着他说：“就是他！”

苏尘身旁坐着的人倒很和蔼，岁数看起来也挺大，他拉开身旁的椅子，对苏尘说：“来，坐着说。”

苏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不是坏事，总不能是真的要让赔水晶球这种小事吧？如果真是这种事，赔也便赔就是了。

在座的人里面，除了胖阿姨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裙，其他的人都是身穿质地考究的白色长袍，肩上还绣着黄色的坎肩，苏尘在刚刚坐下前，还隐约看到这些白袍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黑色行书“潇”字。

坐在苏尘对面的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人，轻咳了一声，说：“小伙子，刚刚是你通过巫力测试仪……吹爆了一颗水晶球？”

他说到吹爆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明显抖了一下，感觉这实在难以置信。

苏尘还没说话，门外又进来一人，看穿着应该是工作人员，他手上来着一块圆盘，上面的东西……好像正是刚刚苏尘弄碎的水晶球碎片！

工作人员将圆盘放在长桌上，便推门悄声离去了。

那些坐在长桌四周穿白袍的人，七嘴八舌小声地围着那块圆盘里的碎片议论起来，有的还反复拣起几块碎片看了看。

最年长那位老者轻拍了一下桌子，房间又重回肃静。

老者指着圆盘里的碎片问：“这是……你做到的？”

苏尘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不是有意的。”

老者转身从身后的柜上上，又拿出一个水晶球，不过看起来更大，也更有光泽，苏尘隐隐约约觉得水晶球里面有光芒溢出。

老者让旁边的人把水晶球传递到苏尘手上。

苏尘不解地看着老者，水晶球在他手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水晶球实在又大又重。

老者说：“不会巫术的人，自然不知如何将巫力传入到水晶球当中，所以对于那些前来测试的人们，我们也只好通过加持了咒符的仪器装置，让那些天生有巫力的人，将口中呼出的气体中，微弱的巫力，借由仪器放大，在水晶球中显示出来。但纵然如此，通常水晶球内，也只能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黑烟。”

苏尘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也意识到自己让整颗水晶球如同墨色的黑球，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了。

他心里暗爽，看来我能迈入巫师的世界了，将来左手一道火焰，右手一道闪电，岂不美哉？

忽的又想起自己本身便会放火，难道体内那道能引燃火焰的就是巫力？但自己记得吹完水晶球后，体内的火焰能量并没有减少。

那老者接着说：“其实通过一句简单的咒语，便可以让巫师初学者释放自己体内的巫力，若是有天赋者，当场便可以控制巫力自由进出体内，纵使没有天赋，那也能让巫力外泄一丝，供水晶球察觉。但为了不让坊间的百姓随意测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骚乱，宫廷是严厉禁止这些简单咒语的著述外传与宣讲的。”

苏尘明白了，看来老者接下来就是要教自己一句咒语，让自己控制巫力，供水晶球测试。

果然，那老者说：“接下来，我要教你一句咒语，你只需要在我念完后跟着念出来即可，即使对巫力再不敏感之人，念出此句，也能让巫力冲出体内。”

苏尘有些心慌，万一巫力真的和体内的火焰是同一种东西，或者说，其实自己没有巫力，只是靠火焰能量骗过了水晶球，那在念完咒语后，火焰乱射怎么办？

也许这些穿着皇家白袍的巫师有办法保命，但万一没控制好，将这里烧了怎么办？

苏尘还在纠结之中，另一边，老者开始念起咒语。

苏尘皱眉，果然不愧是咒语，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只能大概记住每一节发音。

等老者念完后，苏尘疑惑问：“只要念出来就行吗？不需要做些别的什么？”

老者点点头，“巫术世界的神奇之处第一条，一个人体内的巫力只会听从他本人的语言。你可以两手放在那颗水晶球上，以便出来的巫力能够直接接触到水晶球。”

苏尘无言，开始学着老者念过的咒语，念了起来，不念不知道，一念才发现，听起来十分容易发的音节，自己念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晦涩，难以念出，感觉自己的牙齿与舌头完全不知道如何配合自己发出那节音。

终于，磕磕巴巴地念完所有音节，连苏尘都怀疑这样念咒语有个屁的作用，但看到周围人都一脸期待样看着他念，他还是硬着头皮念完。

在他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后，脑海里上一个念头还在想“真的有用吗”，下一刻，他便觉得头痛欲裂。

一张诡异恐怖的面孔出现在他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