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好吃莫过葱油饼

“张大姐，给我一个肉饼来尝尝好不好？哈哈哈。”一个中年男子大声笑道，四十岁相貌，一头蓝色的头发中间秃了好大一块，在阳光下有些反光。

“去去去，自己管好你的地瓜摊，小心有人偷你地瓜，嘴损。”被称为张大姐的其实已经是一位半老的大妈，现在正在油锅里煎一张大饼。

那秃头男子抠了抠鼻孔，“我说，张大姐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前两日那个神经病，在你这里要饼吃，你不止给人家免费吃，吃完还又多给对方搭一个！昨天，那个老乞丐，就在你摊前多站了一会，你还跑过去塞给人家一块葱油饼，现在我要一块你就怎么都不给了！”

“你有手有脚的在这里卖地瓜，要吃什么白食？”张大姐自顾自煎着饼，再过一会就是出城高峰期，城里会有好多人出来，人流量大，要提前多备点各类煎饼。

“那前两日那个神经病呢？他也有手有脚啊，你不也给他饼吃么？”秃头男继续抠着鼻孔。

“人家小伙子有礼数，又懂礼貌，你凭什么说人家神经病啊！”张大姐用锅铲将饼翻了个面，“比你个嘴损货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哼！”秃头男终于抠出来一块鼻屎，随手涂在一颗地瓜上，等待着有缘人挑走，“我看那个人就是个神经病，穿的衣服不伦不类，衣服像是老太太的，裤子又像是老大爷的，估计不知道是在哪捡的，脑子多半有问题。”

张大姐继续低头煎葱油饼，“就算那小伙子脑子有问题，但人家也懂礼貌，不像某些人啊，给他吃了饼，连个谢字都听不到。”

“别啊！”那秃头男子换上一副笑脸，“我谢，我这就谢你，我连谢你两遍，我把上一次的道谢一起谢了！”

秃头男子笑道：“只有你肯给我一块饼尝尝……”

他忽然笑不出来，因为张大姐摊前站着一个人。

张大姐还在低头继续煎饼，心说如果他还真的肯道两次谢，那请他吃一块饼也没什么，都是同乡的人，每天一起起早贪黑来城门外摆摊，都不容易。

忽然她感觉摊前有人影挡在前面。

张大姐抬头。

“哟，是小伙子你啊！”站在摊前的是苏尘。

“是啊！”苏尘笑道，“大娘，我今天是来买饼的！”

“好啊！”张大姐也笑了，“你要什么饼？”

“三份葱油饼，谢谢！”

“行！大娘给你煎现成的，你稍等等。”

苏尘打量着饼摊，今天城外的人流量比上次自己来要少一些，应该是因为现在不是进出城高峰的缘故。

“嗯？”苏尘有点困惑，饼摊旁边的地瓜摊摊主一直望着自己，等他视线移过去时，那一头蓝发中间秃一圈的地中海摊主赶忙望向别处。

苏尘今天的穿着完全是一副公子哥派头，这是小翠替他挑选的衣服，他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自己衣服哪里脏了，低头看了看。

秃头男也纳闷，怎么回事？上次这个小伙子还穿着怪异的破衣服，今天竟然穿着一身昂贵的衣服。

“呐，你的三份葱油饼好了！”张大姐递过三份包好的葱油饼，“一共三枚铜钱。”

苏尘接过葱油饼，伸出从钱袋里掏出三十枚金币，递给张大姐，笑道：“大娘，给你饼钱。”

一旁的秃头男子下巴惊呆了，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地瓜，三十枚金币？！一百枚铜钱值一枚银元，而二十五枚银元值一枚金币，他长这么大，连一枚金币都很少见到过，这一次直接看到三十枚金币！

而且只是为了三份葱油饼，价值三枚铜钱的葱油饼！

“哟，小伙子，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啊？”张大姐也呆住了，不止秃头男没见过这么多钱，张大姐也很少见到这么多金币，她这么些年攒下来的银元也才五十五枚，每次从家里的钱罐里拿出来看一眼的时候，手都在抖，这一次手上直接放着三十枚金币！

苏尘笑道：“这是付你的葱油饼钱啊。”顿了顿又道，“包括上一次的。”

说完也不多待，拿着葱油饼离去。

等张大姐回过神来时，早已看不见苏尘的身影，手上堆着三十枚金币。

秃头男看着那一小堆金币，喃喃道：“我也想去卖葱油饼……”

……

“怎么样？好吃吧？”苏尘笑着问奥萝。

奥萝满嘴的油，“好吃啊，尘哥哥，你买给我吃的什么都好吃！”

一旁的周大人嘴角抽搐，好嘛，这苏大公子让我们等了半天，说有要事要办，就是这事？

“怎么样？洪师父，还合你口味吗？”苏尘问道。

洪长青点点头，虽然他是在苏府做事，但是贵为座上宾，每日的伙食肯定不差，大鱼大肉是少不了的，偶尔吃到一口这种年轻时跑江湖吃到的东西，满是怀念。

不过另外三位大老爷的表情可有点鄙夷，在他们看来，这种东西既不卫生，也不好吃，尽是油水。

苏尘也料到了那几位估计不爱吃，买饼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多给他们买一份，他自顾自吃着手上的饼。

你们鄙夷又如何，都是大府人家，没有迁就你们的必要，况且，尊严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和一个人的身份挂钩的，而不是和吃什么有关。

皇帝老儿吃一口葱油饼，那卖葱油饼的肯定名满天下，万人朝拜，要是卑田院乞儿吃一口葱油饼，可能会有人逗他，这是不是你吃过的人间美味？

地球上那个朱元璋，当了皇帝后，因怀念当年吃过的剩饭白菜豆腐汤，找来一吃，还被世人称为珍珠翡翠白玉汤呢。

……

片刻，河边。

周大人纳闷了，问道：“苏公子，你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做什么？”

“周大人，我问你一个问题，行么？”苏尘缓缓道。

“行啊。”

“你知道这白苍山有多大么？”

“这……”

周大人每日处理城中的各类大小事务，还真没关心过城外这座山的情况。

他用眼神询问身旁的一名衙役，那名衙役赶忙道：“启禀大人，这白苍山全长二十七里，从此处山头连至那边山头。”说着用手指了指。

苏尘笑了笑，“周大人贵为知府，日理万机，不知此山状况，我一介草民，又对它了解多少呢？这山这么大，我一个夜下逃奔之人，又怎能在几天后来这里找到山上一处狭窄的地缝呢？”

“你什么意思？！”唐虎在一旁顿时怒道。

周大人也不解地看着苏尘，莫不是这小少爷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敢戏耍他们这几位永柳州最具权势的人物，纵使你爹是苏老爷子，怕是回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什么意思？”苏尘笑了笑，“你稍安勿躁嘛，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不了解这白苍山，周大人派出大量人力尚且不能找到地缝，我一个人又怎么找得到？所以，我需要来这里请教一位住在这里的老人。”

说罢，走到一旁，敲了敲上次他偷拿了两件衣物的老夫妇房门。

半晌，门开，一位老头探出头，看见门外一堆人，后面还站着四位衙役，吓了一跳，“你们……有什么事吗？”

苏尘了笑。

“我们想让老人家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只要到了那里，我们有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