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佩拉的屠杀

“这里发生了什么？”苏尘小心翼翼避开脚下大片大片的血迹，“我不是被直插心脏了么？”

苏尘低头看了眼自己心脏位置，那里的衣服破开很大一片的洞，血渍沾染了洞口及以下的衣物与长裤。

“难不成我成丧尸了？”苏尘扯开破洞的衣服口，观察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大大的血口。

反正自己身上发生什么怪事都没什么好奇怪了……

“没有……”苏尘拨开被血浸透而暗红的衣服，看见胸口完好，别说什么伤口了，连伤疤的痕迹都没有。

“你刚刚叫我什么？”苏尘小心翼翼往前靠，站到佩拉身前两米远。

现在佩拉的下半部身体低低地盘旋着，虽然没法像人类双腿那样判断，可苏尘觉得她似乎是在……“下跪”？

“主人。”佩拉轻声重复。

“啊？”苏尘疑惑，“为什么我是你主人了……你脑子秀逗了？”苏尘开始口无遮拦，反正自己要死早就死了，现在一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了，奇遇么？

“从那一刻起，您就是我永生永世的主人了。”佩拉依旧谦卑。

“那一刻！那一刻？”苏尘满头雾水，“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苏尘注意到佩拉眼珠从蛇瞳变成一副蓝中透白的眼珠。

“从主人赐予我无穷无尽生命时那一刻，佩拉便归属于主人……”佩拉更加谦卑地低头。

“我？”苏尘懵逼，什么时候自己能给别人无限生命？自己是唐僧肉吗？

“还是别了，我不想给了，拜托你还是去死吧。”苏尘说，他才不是很信任佩拉，说是主人，要是哪次看自己不顺眼，将自己杀了，自己也毫无还手之力啊。

“要是这就是主人想要的话……”佩拉的神情中有一丝哀伤，拾起地上的一柄黑色长剑，虔诚地捧在手上，捧到苏尘面前，那娇媚的神色竟然让苏尘有些心疼，“请求主人赐我一死吧。”

“你就不能自己动手吗？”苏尘撇嘴。

怎么回事？这个大魔女好像不是假装的啊？

“只有主人亲自动手，才能收回主人的永生祝福。”佩拉低下头，把剑高捧过头顶。

苏尘接过长剑。

佩拉双手放在地上，头低低，露出雪白的脖子，似在静静等候着苏尘的一剑。

“这……”苏尘举着长剑，心中游移不定，都到这份上了，佩拉要是假装的，也不用装到这份上吧，但如果不动手，那以后岂不是她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万一哪次她又没来由得觉得“你是我主人个屁啊”，又把自己给杀了，那岂不是很惨。

动不动手呢？苏尘望着剑刃。

远处，洞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苏尘一惊，听出那些是半蛇人的尖锐说话声，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他把剑重新扔回佩拉面前：“呐，我不杀你了，既然我是你主人，那你就安心听我话，去把外面的人解决了，除了人类以外，见到任何活口都不用留情。”

“是！”佩拉冷冷回答。

佩拉捡起长剑，往洞口通道走去。

苏尘远远伸长脖子张望……这女魔头，不会真的就这么听我话了吧？说让她杀掉族人她就杀？

不一会，苏尘就听见一阵又一阵地刺耳惨叫。

“啊！首领饶命啊！”

“首领是我啊！放过我吧！”

“快逃！快逃啊！首领疯了！”

……

苏尘躲避地下的血迹，往洞口蹦去，看见洞内通道中也流淌着一股股的血液。

“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得红眼病。”苏尘喃喃自语。

苏尘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关着奥萝的山洞走去，一路上，只有死掉的半蛇人，或者侥幸没死只剩一口气的半蛇人，活脱脱的地狱。

“奥萝可千万别出事啊。”

苏尘心中想起那个脸色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惦记他。

穿过那条通往大洞内的斜道，苏尘走到一条三岔路口。

“奥萝的山洞……好像是在左边。”苏尘回忆当时跟着胖大妈版半蛇人的路线方向。

正要往左侧赶去，右侧忽然传来喊声：

“快看！那个人类巫师！就是他！害得我们首领失去心志。”

苏尘侧头看去，见到那边大概有七、八位半蛇人，手上拿着长戟、长刀等武器。

“我们去杀了他！”最前面一位高大的半蛇人大喊。

“可……连我们首领都敌不过他的巫术……”有一位说。

“闭嘴！”最前面的暴喝，“要与我前去取这小子的性命的，随我一起来，懦夫就缩在后面！”

说罢，开始冲锋，蛇尾飞速摆动，急速朝前面小跑的苏尘冲去。

“冲啊！”他身后的人响应，连那位胆小地也无奈跟上。

苏尘一边小跑一边回忆路径，听到后面的喊杀声，有些惊讶地回头。

“这些怪物疯了吧？看不清局势吗……还是赶紧逃命为好啊。”苏尘撇撇嘴，“不过正好试一下，那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能量是怎么回事……”

苏尘停下脚步，站立，回头。

举起右手臂，微张。

“大家小心！他要开始念咒了！注意躲避！”带头冲锋的大喊。

“念屁。”苏尘心说，下一刻，昏暗的山洞内充斥着肉眼无法直视的火焰光芒，仿佛太阳降落在此处！

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伴随着烈焰滚滚向前，犹如巨龙吞噬掉微不足道的蚂蚁，那些冲锋的半蛇人在烈焰中瞬间被吞没，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不错嘛。”苏尘望着前方一片焦土，以及尸首上还在翻腾的火苗。

苏尘继续向前小跑。

脑中思考……所以说，在自己昏迷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总共这么几件事：一，本该死掉的自己并没有死；二，洞内的半蛇人通通惨死，死到他们的妈妈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三，佩拉忽然说自己是她主人，还有什么长生不死；四，自己体内的火焰能量仿佛一瞬间达到存储上限。

这四件事，随便哪一件单独出现，都很诡异了，此刻却全部发生……

“自己昏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