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三大系

“你知道人类有别于妖兽，最主要的区别是什么吗？”邓老不知道苏尘心中对于考试的抵触，继续说，“是语言。以及依托于语言而产生的文字。”

苏尘想起高中历史课本上还说过，人类与动物的根本差别在于人类会使用工具，不过苏尘没出声，心想也许这个世界的妖兽会使用工具呢？

“而这也恰恰是施展巫术的两大源泉。”邓老继续说，“咒术依托于语言，而符咒则依托于文字，此后的千般变化，万变不离其宗，始终绕不过这两项。咒术中，从低级的以手结印、以口念咒释放咒术，到最高级的心念一动，大千咒术应心而生，都逃不过一个‘说’字；符咒中，低级到哪怕是借助魔力晶魄内的巫力铸造工具，高级的运用诸般符咒结成诸天阵法，都逃不过一个‘文’字。”

“心念一动？”苏尘的注意力集中在邓老所说的以心念催动咒术上，心想自己体内那股火焰能量，难道其实就是巫力？或者巫力的变质物？

“……没错。”邓老也顺着苏尘关心的重点继续讲解，“不过说是心念一动，大千咒术随心而发，可这种操作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而且越是高深艰难的咒术，越是难以简单轻松地释放……通常，比如研习巫术到我这个地步，也不过是能将一些曾经学到的简单咒术随心所欲放出而已。”

话音落，邓老抬起右手，并未开口或是做多余的动作，有些苍老的右手上，藤蔓滋生，如飞速爬行的蛇群，眨眼间覆盖住他整只右手，邓老的右手仿佛戴上了一层厚厚的木质手套。

“哇，Amazing！”苏尘赞叹。

“什么？”邓老说，手上的藤蔓又自行褪下。

“呃，没什么，那是我在外域者那里学来的一句话，用来赞叹别人很厉害的。”苏尘说。

“哦。”邓老点点头，并未在意，“接着给你说一下巫术的三大系吧。”

苏尘坐直身体，心想接下来算是重点了。

“巫术至今笼统分为三大系，每一系下面又有无数的派别，每一派下面又有人细分为无数的分流。”邓老说，“三大系分别是元素系、自然系和超越系，元素系常见的派别有炎火、驱水、雷电等等，自然系常见的派别有生命、召灵、死誓等等，而超越系则是给那些超脱于这两大系的一些巫术归类，比如命术、时间、空间等等。”

“您刚刚说，派别下面还分流？”苏尘说。

“是有人这么分，不过那些都不会被记载在书上，那是一些对一个派别研究到特别深的人，才会用到的一些专业术语。”邓老说，“就拿细分流最多的召灵派说吧，召灵中的灵，是指天地间一些人类肉眼不可见的生灵，有低等的，有高等的，研习召灵派的人，追求的就是能够以咒之力，调遣命令天地间的灵。但天地间的灵何其之多，有本来就存在于天地间的先天灵，有人死而阴气生的鬼灵，有人间怨气而聚的怨灵，有人类靠信仰之力而铸的英灵……不说后面几种，单说这先天灵，普天下已经发现的便有几千种，还有未发现的几千种，要靠一人之力，号令万灵，简直痴人说梦。而且这些先天灵各有各的‘习性’，只有尊重它们的‘习性’，你的巫力才会越来越与它们亲和，越是亲和，你与他们越强力，但与某些特定种类过于亲近，则一些其他类的灵会视你为无睹。”

“所以要想真正的在召灵派的巫术领域内有所成就，就不能过于笼统，要专一，越能深钻，你便越强。”邓老继续说，“这个道理放到别的流派也是一样的，所以会有专业的研究人士，深入分类各个流派。”

“不过这对你的学习来说，没有什么影响。”邓老说，“尼德霍格皇家学院分为三年学习期，每半年考核一次，每次考核通过，就能上升一个等级，总共可以在学院获得六个等级，顺利毕业的话，就是六级巫师，要想再往上，就只有依靠皇家巫师学院来评级。”

“那……前辈，您之前说的入学考试……又是怎么回事？”苏尘听了半天问。

“噢，这个啊，这是尼德霍格历来的传统，要想进尼德霍格，可不是那么简单，尼德霍格从来不收平庸之人，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才能入院学习深造，所以会在正式入学前，来一场考试，没有通过的，就只有非常抱歉地请他回去了。”邓老看着苏尘笑笑，“不过你放心，我觉得以你的资质，通过考试是肯定没问题的。”

是么？你还对我真自信啊，苏尘想，我自己都对我自己没信心。

“还有，以后入学了可别还叫我前辈了。”邓老笑着说，“我虽然是教授，但也不需要你称呼我的职称，你统一叫我老师即可。”

“好的……老师。”苏尘挠挠头。

……

空艇继续平稳飞行。

邓老把以前本来需要在开学讲明后来却省略的事情，给苏尘讲完之后，也打算闭目养神。

萧皇帝将御下领土分为十一州，州中再设城，这是从外域学来的行政方式，但也的确好用。

永柳城所属为益州，而尼德霍格皇家学院所在的南淮城，则在淮州。

虽然名字带着皇家二字，但尼德霍格却并不在京州皇城。

淮州靠海，自古是风景名胜繁多之地，这一趟空艇航班上，有很多有钱的富贾，携带家眷，也正是为了去淮州游览。

邓老闭目养神后，苏尘闲得无聊。

飞艇终究不是飞机。

速度虽然远比在地上的马车，或者列车快很多，但和地球的空中客车比起，要逊色很多。

对了，苏尘在刚刚和邓老谈话中，继续装傻没常识一般，询问邓老，地上那长长的一截车，是什么车？

总不会还叫火车吧？苏尘想，毕竟应该不是用煤炭，多半动力源泉是魔力晶魄。

邓老回答了他。

那“火车”果然不叫火车，但名字也没稀奇到哪去，就叫列车。

“列车……”苏尘撇嘴，真是平平无奇的名字。

苏尘在邓老睡觉前得知，空艇大概还要三个时辰，才会到达淮州。

“换算成地球时间，就是六个小时……”苏尘想吐血。

“去找一下下面那位银发少年吧？”苏尘心说，“当初好像不注意间坑了他……虽然那事也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