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九叔

二四八、九叔

阿香抱着晓晨出现，敦煌过去抱过来。

“这是我孩子晓晨。”天龙人说。

九叔伸头过去看，“哟，好姑娘，这么俊！”

天龙人跟着笑，“不到一岁，没你家孩子多。”

“那家那几个皮死，皮死，这一趟出门他们也想跟来。到半路被我发现了，给撵了回去。”

说到孩子大伙都是高兴的。

九叔抱过去“得要画个画，明爷要看。明爷说有机会来看一看。”

天龙人笑着，看着，不做声，陈明到这里来的可能性不大。

“养得好，我回去也能交差了。”把孩子给敦煌。

伊衣说：“到午饭时间了，先去吃个饭。”

天龙人带着九叔去吃饭，九叔十分惊奇。“你们是一起吃饭？”

“吃饭不分高低，大伙吃的是一锅饭，饭菜都是从这里出，只是吃的地方不同。若是事多的时，就派人来领饭到别处去吃。”天龙人把手里的大碗递出去。

大伙的都是一样，一个拳头大的结结实实的默默，一碗米汤。

米汤足够多，就是馍馍限量给。

再把接过来的饭食递给九叔，“饭食不是很好，你忍耐几日。”

“忍耐几日，回去自己吃自己是吧。你这小子自小就是吝啬。”九叔笑说。

九叔是行商，吃过的苦头不少，没什么饭是吃不下的。

端着自己的饭菜到边上去，与收工的人一同蹲在地上，围上一圈。

“你是锦衣玉食出来的，如今却吃着最下等的食物，真真是……”九叔叹息。

玉树临风的天龙人早不知到哪去了，现在已经是公子变成汉子。

咬一口馍馍，喝口米汤，“过了几年一样是公子，吃苦是短暂的。”

第一次感受到集体吃饭的氛围，吃上几口，叹息，“能做出这样饭食的人不简单。”

普通的食物，做出不一样的味道，让人人都吃得下，手艺不差。

“都是压迫出来的，你能吃下已经很不错了。”伊衣说。

九叔发现整个集体里唯一出现变化的是敦煌手里的碗，尉迟敦煌是于阗人的王，所有她唯一一个不一样的。

这就是权利的体现。

没什么地方是没有等级，没有权利的。

“吃了饭，带你到工房去。”天龙人说。

“好。”边吃边看周围人。

见于阗人们一家一家地聚在一起，坐在地上，吃着自己的食物。

孩子让着父母，女人让着男人，家中的顶梁柱就是需要多吃些。

他们是瘦小的，面上是苦难的，可是他们的笑容无比的真诚。拥有这样真诚笑容的人都是开心的。

这些生活苦累的人是开心的，是不一样的。

九叔见过许多人，许多苦难人，唯独这里的苦难人不一样。

为什么大周的百姓不这样？九叔想不明白。

“这个小菜也不错，就是量太少。”九叔说。

“我的给你，天天吃这个已经吃腻了。”伊衣说。

“我们不仅现在吃，明天吃，到冬天还是吃它。”天龙人说。

九叔不客气，拿过去扒拉扒拉吃了。“准备好，卖一些给我。我带在路上吃。”

“不过是一些小菜，送你一坛子又如何？”天龙人说，“你多送些东西过来即可。”

“不久你的商队就过来了，你不差我这东西。”九叔说。

吃完了饭，带着九叔去看看于阗人的工业。

路过窑坊，天龙人说：“所有的瓦器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已经见到了，看地上一地的瓦器，不是瞎子都能见到。

锅碗瓢盆样样都有，如果单单是于阗人怕是不需要这么多。想来是运出去的。

“拿去交换粮食？”九叔猜测地问。

“是的，粮食，越多越好。冬季的粮食还没着落。”天龙人说。

九叔拿起一个瓦器，仔细擦看，“你们的比我们的要好。这是怎么做到的？”

“沙子，这里的沙子不一样，做出的东西与其他地方的也不一样，很受欢迎。就是运不出去。”伊衣说。

九叔想了想说：“你们再烧几窑，我让人来运，不过价钱不能高。”

“价钱好商量，只要你把东西运出去即可。”

这里离大周的城镇比较远，需要走上五天三夜的大道才能到城。

这对于人手不足的于阗人来说，就是个难题。

手里有个巨大的宝藏，可都送不出去。就是于阗人这个情况。

九叔是看出来了，人手就是于阗人的一大缺点。

“行，我派人来，你们自己商量。”

能做的只能是牵桥搭线。让于阗人与外界有联系。

“前面走。”

再往前走，到了最新出现的湖泊。

“这胡怎么看着与我见着的不一样啊？”九叔说。

“九叔好眼力，这水是新出现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这里一直是风沙出没，没有一滴水，后来王女停了风沙。这水就像草一样，一夜之间冒出来。也就有了这里。”

九叔对这话半信半疑，见着到处都是草，才想去这里的不一样。回去得要好好说。

这里离大周的城镇远，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来，外人不知这里发生了变化。

一些人听说于阗商队是从这里出发的，谁也不相信。

相信时间久了，出去走商的于阗人多了，外面的人也就知道这里。

“或许这是你见过的最大的奇迹，九叔回去的时候把我的书给带回去。”天龙人说。

天龙人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写日记，后来日记就变成了游记，生动形象的游记谁都爱看。

尤其是陈家族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陈龙的人写的游记十分了得。

“好啊。写完了没有？写了多少？”九叔迫不及待想看。

“今夜你就见到了。走前面去。”

再过去就见一处屋子，靠水临山，守卫的士兵不少，个个都是真的猛士。

看着头顶上的黑烟，九叔问：“这里面有多少人？干多少活？”

“不到二百人，做的东西多多，不能一概而说。每日从这里出来的东西，不是炸药就是铁器，铁不够用，你送多少我要多少，价格你定。”

“好啊。”没有什么东西是陈家人不敢卖的。

“走，进去看看。”

士兵按照规矩搜身，见天龙人不动，九叔也不动。这里似乎没人有特权。

可能尉迟敦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