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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崔元翰满心忐忑,就怕卫柏与李修会因崔凌霜伤了情分。没成想崔凌霜已经有了选择,几乎每说一句都会先看李修面色,对卫柏的态度特别疏离。
这样的结果有些意外,却在情理之中。两人早几年就看着不一般,如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修又高中状元,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卫柏了解崔凌霜,瞧她对李修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曾猜到过李修选择外放为官与崔凌霜有关,也知道这人时常去碧落山探望崔凌霜。只是没想到崔凌霜居然真的喜欢上了李修……
女人果然靠不住,好在他只想要崔凌霜的钱,能不能娶另说。
温良恭俭,谦和有礼,那是卫柏的一面。脸厚心黑,谲诡多端,那是他的另一面。
洛川之行,与崔凌霜见面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搞清楚顾老太爷为何能死里逃生。真是运气好,还是有人暗中相助?
上辈子被冷箭所袭的恐惧至今还萦绕在脑中,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财鼠。
他是卫鋭的私生子,纵使比卫桐优秀一万倍又能怎样?
在卫鋭眼中,归宁候世子只能是卫桐,他永远是影子一样的存在。照卫鋭的想法,卫桐应该风风光光继承爵位。他要无怨无悔的接手侯府在暗地里的生意,不断地为卫桐提供便利。
他怎可能无怨无悔?翅膀刚硬,他就算计了卫桐,让卫鋭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也就在那时,卫鋭将府中最大的隐秘的和盘托出。
当年的母钱案,卫鋭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没几年却被一个自称财鼠的蒙面人找上门威胁,让他组织人手去各大权贵府邸盗窃宝物……
卫鋭绝不是一个能被随便威胁的人,他假意答应财鼠组织人手前去权贵府邸行窃,暗地里却开始查找财鼠的身份。
想知道财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权贵府邸那么熟悉,甚至了解这些府邸的布防,以及宝物藏在何处。如果财鼠真有实力查到那么多东西,又为何要让自己组织人手帮忙行窃?
很可惜,卫鋭一直没查出财鼠身份。但他曾警告卫柏,让其千万不要触怒财鼠,免得将归宁侯府彻底断送。
卫柏自诩聪明,一直让秦元山与财鼠接触,即便卫鋭死后也如此。直到新皇登基,他自以为万无一失时终于忍不住对财鼠动手,没成想死于一支冷箭……
不愉快的往事充斥脑海,他轻轻动了下头,似乎想把这些事同上辈子一样抛在身后。他问:“表妹,你可知外祖父为何会去碧落寺?”
崔凌霜早料到卫柏有此一问,并为此备好了腹稿。
李修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卫柏来此的真正目的。他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水,思忖着该如何帮腔。
崔凌霜瞥了眼李修,这人也算半个知情者,一会儿由其接话最好不过。随即轻描淡写讲述了顾老太爷派顾山帮她置办嫁妆,得知她长居水月庵时,老太爷特地上山帮忙打理嫁妆,生怕她嫁妆少了被人嫌弃……
卫柏精致的假面因为这席话有了些许裂纹,他恨崔凌霜,恨其生来就是嫡女,享受着世家大族万千宠爱,却从不懂珍惜和利用。
假如顾芍药是嫡女,又有顾牡丹那么多的嫁妆……
假如顾老太爷宠他像宠崔凌霜那般有求必应……
假如父亲能有崔衍一般的能力……
他何须在侯府受尽屈辱,不得不通过娶亲来改变状况。
无数不甘在漫长的岁月中演化成对崔凌霜的嫉妒和仇恨,即使崔凌霜已嫁为人妇,他依旧不愿让其幸福。
阳光不能直视,人心不能直视。
崔凌霜心心念念想知道卫柏是否喜欢过她,却不知命运注定了卫柏对她只有嫉恨。无论她付出多少,看在卫柏眼中全都是还债,偿还命运的不公。
又一桩不愉快的往事涌上心头,卫柏再次轻晃脑袋,佯装平静的说,“表妹好福气,自幼就得外祖父偏爱。”
崔凌霜没有搭腔,垂下头瞧了李修一眼。后者立即问:“乔之,你可是有事儿要寻老太爷?”
卫柏但笑不语,挑眉看着李修,那模样仿佛是在说:我和表妹说话,你搭什么腔?
李修为官上任这一年经历颇丰,面对卫柏的挑衅不但不恼,反而报以一个微笑。像是在回答:表妹信任我,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卫柏笑了,笑容一如既往地和煦。
李修却透过笑容看到了浓浓的嘲讽,一种笃定崔凌霜不会嫁给他的嘲讽。相比卫柏,他终究年轻了点儿,眼看就要沉不住气。崔凌霜打破两人的对峙,道:“卫表哥,你找外祖父有事儿?”
终于等到正主说话,卫柏清了清嗓子,道:“听说外祖父在洛川待了半年有余,表妹到底有什么事儿值得外祖父耽误那么长时间。”
崔凌霜颇为无辜的说,“起先是为了上栗县那些盐碱地,外祖父说他这辈子都在海上,不懂地里的事儿。知道我给灾民捐钱捐物还被灾民勒索之后,他把事儿接了过去……”
后面的话李修再次接了过去,说起漕运,说起朝廷改革,还说是他建议顾老太爷将灾民组织起来帮朝廷运送漕粮等等。
卫柏从陈然那儿了解了不少关于漕运的事儿,当时还好奇崔凌霜怎么会想着做生意,难不成这人也重生了?听了李修的解释,才明白整件事儿和顾老太爷有关,崔凌霜不过当了个便宜东家。
他道:“表妹,我有个属下也曾出自上栗,不久前曾跟着你的队伍运送漕粮……归宁侯府人口众多,我刚袭爵不久,正愁着怎么养活府中众人,陈然建议我同你合作……”
崔凌霜知道卫柏缺钱,特地让青木把漕运的事儿透露给陈然,借此吸引卫柏入股。
如今卫柏上钩,她却要装出为难的模样,直接把事情推到李修那儿。“卫表哥,我只管拿银子,漕运这事儿你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