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白露一开始出来的时候，完全是碍于城主大人的淫威，但她很快就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想要弄清楚这凤鸣城大小事情的热情高涨，看得赤虎目瞪口呆。

‘你还真是想要成为一直好狗腿子啊！’赤虎幽幽的感叹，那语调，哀怨，不满，忧伤……

简直令闻着伤心欲绝，泪落不止。

可惜，白露是个冷硬心肠的加不要脸的，并没有因为赤虎的话感到不满，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兴致更是高昂，甚至她还拉着赤虎一块儿查。

赤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任劳任怨的给白露弄出这凤鸣城错综复杂的地图。其实这些以白露如今的功力，也是可以弄出来的，只是她只能感觉得到离自己进的，却不能“看”见整个凤鸣城究竟是什么构造。

是从紧急，她也只能借助赤虎的能力，先研究出一个大致路线来才行。

那么，白露究竟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消息，让她前后发生了这样大的转变呢？

青楼楚馆，茶馆酒楼，街头巷陌，一向是消息汇聚之地。她不过是随意找了几处蹲守了一会儿，又使了些钱财给街头的小乞儿，便知道了不少凤鸣城的消息。

传闻，那方如松拿到了连波之后，不仅没有成为武林中人的眼中钉，反而巧施妙计，揭穿了碧云天左右护法的身份，且重伤二人！

这一消息，白露老早就知道了，她和城主以及另一路的四位使者就是因此才来中原的，所以她并不好奇。让她感兴趣的事接下来发生的事……

方如松在揭穿左右护法之后，又巧施连环计，抓出了一大堆在武林中素有威名，背地里却都是碧云天走狗的人。一时间，方如松风头无两，更招揽了一批能人异士为己所用。在凤鸣城城西的朱鸾街设下堂口，直言碧云天贼子若是想要连波，敬请来取，他方如松恭候大驾。

这种事情不会作假，那朱鸾街就在凤鸣城城西，跑不了，所有靠近那里的人都知道，也能闻见那经久不散的血腥味道。

据说，已经有不少武林人士死在方如松手中了，死状凄惨，尸体还被挂在街上百般折辱，死后也不得安宁。至于那些死去的人是不是碧云天的成员，又有谁知道呢？

反正，江湖上最近一段时日反对碧云天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快速发酵，最近更是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地步。

看！连街上的屠户，绣坊里的绣娘，学堂里的先生都成了碧云天的奸细，可见这些人有多么丧心病狂了。

白露正是为着这件事才兴致高昂的，她认为这和他们在路上看见的情景有很大的关系。应该就是从凤鸣城开始的反对碧云天的狂潮，再蔓延至整个中原武林的。

她原本以为会是暗中有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没想到竟然是方如松自己设的一个局。而且也不是暗中进行，而是大大方方的摆在了明面上，就在朱鸾街上，请君入瓮。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啊！

白露本想着去朱鸾街看一看，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城主大人亲自去办，她又在城中转悠了一会儿，从那些闲言碎语中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她听说，方如松虽然招揽了一批人，也在江湖上的反对碧云天的人中有很高的威望，但因为他嗜血残暴的行径，一些武林正道对他还是敬而远之的。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不过白露却没有那么乐观。她一路所见所闻，还是赞同方如松的行为的比较多，至于那所谓的不认同他的武林正道……她并没有见过几个。

又有人说，现在方如松的名声已经不输于七大门派了，更甚至他个人闯荡出来的名声，比七大门派那种古老传承更为厉害云云。还说，若是方如松在江湖上说什么话，肯定是一呼百应的。

白露觉得，或许他能做到一呼百应，可是比起七大门派来，应该还是差一些火候的。那些古老门派和世家传承的底蕴，不是一个人能够抗衡的。

就如和她有些交易的西鹤门，哪怕失去了大半人，差点断了传承，但只要还有人在，这些年好好休养生息，不出五十年也是能够恢复过来的。当然现在有了白露帮助，这个时间还能再缩短一些。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方如松也算是世家子弟吧。他的父亲是方家遗孤，他的爷爷更是方家的大侠人物——方胜浪。这样的人有些不为人知的传承，好像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江湖上的传闻就是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猜不清楚，看不明白。正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才让原本只是普通的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白露还听说，方如松应该是已经获悉了连波是使用方法了。传闻他功力大涨，才二十几岁就打败了碧云天的左右护法，也是清风剑客云十三和黑面煞神余明二人，不仅如此，就连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天残断魂王断魂对上，都没能讨到好处。

天残断魂这人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武功是真的高，他曾经独自一人闯少林，只为了尝一尝少林的素斋，也曾大摇大摆的去峨眉，只为了一赌峨嵋弟子玉生烟的美貌容颜……这个干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事的人还能活着，足以证明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强了。

据说，除了各门各派那些早已经隐居多年的老怪物之外，江湖上恐怕没有人是天残断魂的对手。而方如松，小小年纪就有和他打成平手的能力，其武功高绝可见一斑。

这样厉害的武功，不是连波的功效还能是什么呢！

白露将这里里外外的消息都大厅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去客栈向城主大人禀报。路上，她又在脑海中演算了一遍如今江湖上各方势力的图谱，数了数江湖上有名的和武功高绝的高手的名字和实力，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心里有了底。

白露将打听来的这些消息全部告诉城主知晓，二人又挑着些重要的部分讨论了讨论，决定尽快去朱鸾街看看这方如松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这才散了。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白露一身的疲累也已经随着时间过去，感觉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