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不是对方心中所爱,但她也曾把你当成哥哥一样对待,她至少是相信你的。
而你却把她推给了韩默,你觉得那是她最好的归宿……
我不明白,那个男人他既然敢爱心黎,却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承认他的所作所为?为此,我感到愤怒。
可愤怒过后,是对更多人的失望。
失望的是韩家人最后对心黎的态度。亲情纵然都不可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呢?
我和心黎都喜欢下雨,因为雨天里周遭才会安静,我们也会沉淀下来。
我们各自思考着。她思考什么我猜不到,可是,我思考的一直都是活下去的意义。
我在这个怪圈里挣脱不出来,这样的想法像魔鬼一样跟随着我。
它仿佛一直在我耳边说: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离开吧,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人会在意你的感受,永远没人……
这几天我都徘徊在选择生还是死的两者之间。
我渴望解脱,却害怕你和爸妈对我的没有勇气而感到失望。
哥……我该怎么做?】
厉廷君看到这里,手已经抖的几乎握不住这张薄薄的纸片。
他的脸色几近苍白,指尖凉的麻木。
署名之下,还有短暂的内容,像是后加上去的。依旧是厉筱彤的笔记,只是照比之前的字迹规整了许多。
上面写着:【遗书我想交给了简佩儿,余生里,这也许是我对友谊下的最后的一场豪赌。若是赌输了,余愿已灭,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11月6日。】
厉廷君的心凉到了底。
是啊,厉筱彤最后还是赌输了。
……
厉廷君推开房间的门,走下楼梯时,这才发现,客厅里除了顾九溪,沙发里还坐着一个人。
简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厉廷君毫无所知。
厉廷君的脚步顿在楼梯上。
虚弱的简佩儿从沙发里起身,回头朝着厉廷君的方向看过来。
简佩儿的气色很差,5月末的天气里,身上穿着的是件长袖外套,里面的病号服露出一角,显然,她是从医院里直接过来的。
厉廷君的目光落在她右手手腕包扎很厚的纱布上。
不过,他也很快的收回目光,面色平静的下了楼。
顾九溪也从沙发里站起,小脸除了些稚气,还有些婉婉苍白。
茶几上有她泡给简佩儿的茶,茶水已经没了热气,到最后也没有被动过一口。
简佩儿的脸上没有半点妆容,这样的气色下,与平凡的邻家女孩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她的头发随意扎了起来,虽不凌乱,却也毫无美感。
所有的一切,她甚至都已经不在意了。
厉廷君双手插兜,在她的身前停下,俯视着她苍白的脸。
“廷君……”
简佩儿在叫他名字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厉廷君没有应,表情漠然的注视着她。
简佩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本不想哭,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
她用左手捂着因情绪失控而颤抖的嘴唇,一句句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