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遇几乎没说什么话,点了一份烧鸭粥,安安静静的当着唐韵的面喝完。
直到最后一口,他才放下手中的羹匙,抬起头来,盯着唐韵的眼睛,道:“我还以为,堂姐会一狠心在粥里下毒,毒死我呢?”
温知遇的话刚一出口,随着天空一道闪电,惊雷响起的瞬间,唐韵到底还是打了个冷颤。
唐韵明白温知遇话了的另外一层意思。
更明白温知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跟当初一样,恨她恨的陷入骨髓。
唐韵的脸色的苍白的,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温知遇盯着那双曾经无比好看,且温柔如水的纤纤玉手,如今已经被生活磨砺的日渐粗糙。
他忍不住一丝讽刺挂上了嘴角,语调平静的说道:“堂姐,经历了如的今这一切。如果时光能够倒退,回到从前,你这双手还会在我的食物里再投一次毒么?”
“……”
温知遇并没有久留,赶在大雨降落前,离开了妈妈私厨。
谭婉婉送完了外卖回来,唐韵正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发呆。
谭婉婉在雨布下合上了伞,走到唐韵跟前,弯着腰,不解的问道:“妈,您怎么坐在门口了?温度这么低,会着凉的。”
唐韵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女儿那张年轻好看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
在接触到唐韵冰凉的指尖那一刻,谭婉婉打了个激灵,一脸的疑惑。
唐韵突然起身,一把将谭婉婉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哽咽道:“婉婉,你走吧,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谭婉婉的身体随着母亲的这一句话僵硬了起来:“为什么?”
唐韵依旧情绪难掩:“听妈妈的话,走的越远越好,不要问为什么了。”
谭婉婉从唐韵的身前直起腰来,盯着自己母亲的双眼,倔强写在脸上:“妈,我走了,1000多万的债务压身,你拿什么去还?您年纪大了,今后又有谁来照顾你?我在,起码我们还可以一起面对,否则,你是会被他们给逼死的……”
唐韵突然歇斯底里的将谭婉婉从身前推开足有一米远。
她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可表情却已经变的坚定起来,她随手拽过来了一把切鸭肉的尖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说:“你不走,逼死我的就是你!”
谭婉婉不明白唐韵到底是怎么了?更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就要赶她走。
可她找不到答案,更没有人能给她这份答案。
……
谭婉婉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整晚也没有睡过。
隔壁的灯也亮了一宿,不时的传来唐韵压低的咳嗽声。
谭婉婉给顾九溪发了条短信,至少,临城她还是要去一趟的,毕竟,她爸爸的忌日,她要回去看一看的。
唐韵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眼睛已经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隙。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早已经乱的没了分寸。
温知遇临走前说过的话,她还记得。
尽管,她把手边能砸的东西,都朝着他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