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想烧了它

汤姆被捕，并没有使得水之都的日常有什么变化，该工作的工作，该热情的居民还是热情。

相反人们反倒觉得汤姆是咎由自取，明明可以豁免罪行了，却反而去袭击司法船。这只是罪上加罪，是不明智的决定。人们只为汤姆犯下的事感到惋惜，却无人在意汤姆为何要做这种事，甚至没人感到怀疑汤姆是被冤枉的。

这是由方行的调查结果所得。——人们只会对汤姆的贡献感激，却不会为之付出。而汤姆则由自己建造的海上列车带往司法岛，仿佛亲手送自己上路一般。方行莫名为汤姆感到感伤。

根据寻得的消息指示，冰山并没有因为汤姆的事而被众人嫌弃，反而因为汤姆制造了海上列车的事情备受爱戴，再加上一手源于汤姆的精湛手艺，以及冰山一丝不苟的性格，更是迎来众人的崇拜。

轻易便从别人口中探得了冰山居住的地方，用能力撬动门锁打开了门，而后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待冰山的出现。

黄昏时刻。

冰山返回屋中，却发现门处的锁已然被打开，他惊觉了下，知道屋内必定已经有人进去过了。他未曾想过是他的疏忽而忘记了锁门，自从汤姆先生将东西托付给他后，每一次出门他都会检查几遍，以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进去他房间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政府的人还是说只是普通的小贼？究竟还在不在房内？

他蹑手蹑脚地挪开门把，尽量以不发出声的动作推开门，眼睛也在里面瞧。

“进来吧。”

这时传来一声平淡无奇的声音，却让他冷不防吓了一跳，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细细思考刚才那句话，怎么有股主客颠倒的感觉。

没多想，既然对方没有走，那么不管是谁，他只需保持一副平常心即可。

他走进房间，看到沙发处已然坐着一个“小”人，手脚躯体都比成年人要小一些，是个小孩。只是…这个小孩他也认识，正是之前和汤姆单独谈话的那个海军上校。

可这人为何要来找他呢？难道说他图纸的事情已然暴露，找来海军负责调查。这个想法只是产生了一下便已经打消，若是真的暴露，迎接他的可不会就单单一个人，在见到那份图纸后，他知道那种东西对于政府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不可能在知道后，只出动一个人。这就是说他还没有暴露。

“不知道方行上校来找我做什么？”

“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吧。”

冰山愕然，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对此感激方行，反而第一时间里回想起了方行之前提醒弗兰姆所说的，毁掉他那些战舰，不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袭击司法船正是那些战舰，他不信有那样的巧合，方行能够未卜先知，说不准这个就是海军的人实施的，事实上世界政府与海军本来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见到冰山的脸色，方行猜到了他此刻的想法，他不是来找茬的，便出声解释道：“海军可没有参与其内，事实证明用弗兰奇战舰袭击的不也是你们所想的那人嘛，斯潘达姆。”

冰山没有因此而露出好脸色，他皱眉询问道：“那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古代兵器冥王。”

方行缓缓说出的词，平淡无奇的语气却令冰山内心大骇，这六个字的词语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直击冰山的心灵。

他保存着面容的平静，尽量以最小幅度的变化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震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答案方行一点都不意外，反转下角色，换做是其他人这么问他，估计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不知道嘛…可如果我说可以救汤姆先生了。”

“什么！”冰山惊呼出声，自觉失态，转而道:“如果你可以搭救汤姆先生的话，我请求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说的那份东西我真没有。”

冰山说得有声有色，若是普通人估计会信了他的话，可方行记得汤姆将这份图纸交给了徒弟保管，可能是担心弗兰奇会有制造的打算，便交给了冰山。在之后弗兰奇回归，冰山担心图纸在他身上有失，才转交给弗兰奇。

然而现在，图纸就是在冰山的手上。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图纸就在你的身上。”

冰山脸色一凝，更显紧张了分。但他打定主意，哪怕死也不会让这种东西面世，汤姆先生死了，弗兰奇也死了，他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用汤姆先生的命加上弗兰姆的消息交换呢？”

“弗兰姆？!”冰山大惊，“他不是…”

方行接了过去，“不是死了吗？他虽然那天用肉身阻挡了海上列车，但却没有死。”

“他在哪！”冰山吼道，虽然明面上看他和弗兰姆的关系不和，但两人之间的羁绊却不比任何人少。

“那么你先决定，是否用那冷冰冰的东西，交换那两个人。”

冰山脸色一变再变，他吞吐着缓慢地语速，“图纸你准备用在哪里?消灭海贼？亦或是维护正义？”

冰山知道这变相地承认了图纸在他身上，但是衡量在他心头上的标杆，却让他无能为力。

“你想知道吗？”方行似乎在考验着冰山的耐心，询问着等同于废话的话语。

冰山郑重道：“想!这种东西一旦面世，对世界带来的只有毁灭，哪怕它是用来消灭海贼也是一样。”

古代兵器冥王，具备一炮摧毁一座岛屿的实力。然而在新世界里，岛屿被海贼侵占，并与之岛上的居民居住。海军为了消灭海贼，估计会连同居民一起毁灭，而海贼又不可能在岛屿上等待着死亡的命运。

之后，围绕着这艘战舰，肯定会引来一阵血雨腥风。——海贼与海军的世纪大战，到时带来的毁灭远远超乎冰山他能够想象的，所以必须搞清楚要这份图纸做什么。

否则，他宁愿让这份图纸永远沉睡，亦或是毁灭，也不愿意让其出现。这也是汤姆先生的叮嘱。

“我想烧了它。”方行平淡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