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端倪

“大家都醒了？你们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啊？”

“身体倒是没事，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你也做了？我也是！”

“那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

“谁知道！这些该死的山贼……”

“…………”

昏暗监牢中，原本沉睡的人群相继醒转，迷茫的他们在经过短暂安静后，开始相互诉说起现状。

十多个声音吵吵嚷嚷，让一旁正回想事情的庄墨眉头大皱。

被吵得没法安心梳理思绪，他索性不再继续，而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默默听取其他人道出的信息。

这些人大多都是山贼虏来的农民，其中还混入了两个倒霉商人，至于为何会被绑到这里，庄墨暂时也不好确定。

不过，综合前面那名老头所说的话，他估计山贼所图的，很有可能正是这些人的身体，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监牢中众人该说的已经说完，一个个沉默不语的蹲坐牢里，也不知各自想着什么！

“哐当！”

熟悉的木门闭合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脚步逐渐靠近，庄墨睁眼一看，不出意外，来者还是上次那个老头。

不过这次，他身边多了个持刀护卫，那人一身黑色武服，眼神中露着一丝桀骜和自信，显得相当冷酷，也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进入监牢后先是检视了一圈囚笼，确认没有异状后，开始步行到最里侧那间牢房，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吃那玩意！”

“求求你！饶了我吧！”

“唔！…………”

囚室里的那名村民有些惊慌失措，嘴里不停求饶着，结果被那名黑衣护卫扼住下巴后口不能言，只得在那含糊嘟哝。

一旁的老者见其被制住，和上次对付庄墨一样，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颗丹药，这次他倒没有直接喂食，而是掰成两半后，这才捏起其中之一丢入村民口中。

“唔……！唔！我不……”

那个村民被喂入丹药后，好似没有顺利咽下，正竭力做着挣扎，显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这番反抗最终非但没能吐出药丸，反而被那名护卫直接一拳打在牙口，将丹药连着碎牙一起吞落。

“唔……呜呜……呜……”

做完这一切，，老者和护卫离开囚笼，留下那名村民独自在那里呜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悲的。

和这个村民一样，接下来一炷香时间里，监牢里被关押的众人，包括庄墨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喂了半颗丹药。

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反抗，除了吃到些苦果外并未改变任何结局。

…………

熟悉的困倦感，熟悉的梦境，熟悉的声音和指导。

和上回不同的是，这次少了口诀教授，心法修习的时间明显多了不少。

而且随着熟练度提高，修行时用到的金针次数不断减少，效率也提高了很多。

在练到最后几遍时，庄墨能明显感到，随着那篇心法运转，他体内有道气流正跟随自己意愿不停游走，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带来一些微小变化。

不知为何，庄墨冥冥中感觉，这种改变对自己好处极大，若是能不断积累，总有一天会发生惊人变化！

…………

再次醒来，周围一切依旧，除了监牢内的气味因人数增多，而变得更加浑浊不堪外，并未再有其他改变。

庄墨吃完囚牢门口摆放的饭菜，一边回想着刚才梦中的经历。

第一次梦境过后，他也曾试着运转过那份口诀。

可不知是缺乏外力指引，还是熟练度不够，庄墨屡次尝试，也未能感到那股气流。

但经过这次修炼，他明显发觉，自己胸口部位正蕴有一股微弱气团，用意念稍一触碰，就好似控制双手一般，能随自身指令在体内游走。

庄墨按照心法所述，指挥气团围绕周身游走了一圈，最终经过头顶眉心后，又再次返回到胸口位置。

这样一圈下来，他感到浑身上下无比通泰，气力充盈，就连原本还有些昏沉的意识，在气流经过头部后，也变得格外精神。

若用土话形容，那就好比打了鸡血般，整个人精神抖擞，状态直达巅峰！

“这到底是什么功法？为何功效如此惊人？”

“那老头不惜给我们吞食迷魂丹，难道就是让我们修炼武功？”

“可对方看上去，好似并没有那么好心啊！”

庄墨摇了摇头，心里已被这团迷雾彻底搞昏头。

“不管他！”

“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其他危险，还可以修炼这无名功法，既然猜不透，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

囚室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对于被困其中的众人来说，更可以视其为一种煎熬。

狭小的空间，污浊的空气，不知牢外白天黑夜，一般人进入这里，毅力不够的时间稍长就得崩溃。

庄墨之前也觉得异常难熬，但自从他可以单独修习心法后，这种日子便一去不返。

每天不停的重复修炼，直到身体极限，然后闭目休息，或是嗑药入梦，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重复。

这段时间里，监牢中发生了许多变化。

比如随着功法渐进，庄墨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大，皮肤坚韧，力量大增。精神也越来越好，记忆力提升、不容易困乏等等。

连带着其个头也猛增了不少，只是他独自一人无法测量，所以也不知晓差距。

而除了庄墨，牢房里的其他人，此时也开始慢慢有了异状。

先是一个个变得不爱说话，反应迟钝，然后整日浑浑僵僵，好似一堆人偶般，练到最后，甚至那名老者已不用喂食丹药，直接通过一些暗示，便可控制其行动。

到了此时，庄墨已经隐约猜到了那名老者的意图，自己这些人，怕不都是其炼制金甲兵的原料！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每天都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天天嗑药练功，甚至修炼时间还多出数倍，不知为何，他却偏偏感觉越来越好，

不但身体变强，就连精神这一块，也比初时强了不知多少。

其中原因，庄墨通过一开始的问询对比，倒也略知一二。

据他所知，那些村民修炼时，感觉和自己是相差不多的。唯一一点，便是气流经过脑部时，他感觉到的，是一股清流不断改善自己精神。

而其他人则恰恰相反，那股气流每次经过他们脑部，都会让其失去些什么东西，伴随的结果便是心性大变，最终成为一个活死人。

对此庄墨惊讶之余，也隐隐找到了自身的一丝不同，但他却不敢表露分毫。

表面上，他跟其他人一样，正不断变得痴傻，暗中却慢慢积蓄实力，等着逃出生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