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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震站起身,便往外走。
“蒋震,”耿思瑶说:“你就说我怀孕了…知道吗?”
蒋震没有应声,径直走了出去。
他不想去撒这个谎,因为这个谎言的代价是巨大的。
倘若这么说了,真结了婚的话,徐老怕是都能疯了!倘若徐老因此对付耿东烈,耿东烈能承受住徐老的打击?
蒋震伺候了徐老这么多年,非常了解徐老的脾气,就现在来看,一切都跟秦老所说的一样。
这就是徐老“猫捉老鼠”的手段,就是想要让耿东烈像猫一样将我蒋震玩累玩瘫之后,再将我“吃掉”。
所谓的吃掉,自然就是玩腻之后,打回大牢了。
“咔哒”蒋震将病房门合上。
县城医院的走廊上很是空荡,耿东烈拉开了走廊上的窗,正在抽着他的雪茄。
那种雪茄独有的香气,弥漫在走廊上,但是,碍于走廊尽头坤叔等人的压迫,医生和护士们没有一个敢上来规劝。
蒋震走到耿东烈身边,也抽出了一根烟点上。
秋天的县城,灯火零星,徐徐的风吹过来时,已经能感受到些许的凉意。
耿东烈的脸,似是被这秋夜的风给吹冷静了些,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或许,也是因为看到病床上的耿思瑶没有大碍的缘故。
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娇生惯养的女儿,会从二楼撞破玻璃掉下来。
想到女儿对蒋震爱得那么深,便慢慢转头看向蒋震那张帅气的脸,内心当真是焦灼又焦急。如此情况,他怎么继续后面的事情?女儿不得跟他抗争到底吗?
蒋震感受到耿东烈的目光,慢慢转头看向耿东烈那张刚烈的脸……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
耿东烈虽然是个老江湖,但是,事情涉及到自己宝贝女儿的时候,原本简单清晰的事情,就开始复杂起来。
他很清楚,如果说得太直白,可能会跟蒋震反目成仇,而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跟蒋震反目成仇,就是跟自己女儿反目成仇。
这让他怎么开口说呢?
“你真是厉害……哼。”他郁闷地吐出一句。
蒋震听后,没有任何表情,轻轻吐了口烟,看着远方闪着光的电视信号塔说:
“我也没想到思瑶会那么做,更没想到她会那么在乎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娶她。娶仇人的女儿,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仇人的女儿?”耿东烈自问一声后,冷笑说:“你也不用说这么些好听的,我这个人只相信人的行动,不相信人的话语。你说了,你就会那么做吗?蒋震,你说你怎么就得罪了徐老呢?”
“因为付国安。”蒋震觉得没必要跟耿东烈再隐瞒了。
之前没有搞清楚耿东烈的情况时,不能说这些。
但是,现在这情况来开,不说也不行了。
耿东烈毕竟是个老江湖,将这些说出来,他或许会提出比较中肯的建议。
“付国安?”耿东烈怎么会不了解付国安,“徐老之前安排你对付付国安?是这么回事儿吗?”
蒋震感觉耿东烈的脑子真是旋转非常快,刚说了个付国安,直接就给串联起来了。
“对……我之前在官狱里服务徐老,徐老很信任我。从监狱出来之后,徐老就安排我靠近付小青。因为付国安是个非常聪明老练的政治家,他做了很多事情都将自己隐瞒得很好,所以,正面突破根本找不到他的缺点,只能从侧面进攻。徐老便让我靠近付小青,获得付国安信任,走到付国安身边之后,再利用非法手段迫害他。很显然,我做不到,也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因为良知?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上了付小青?”耿东烈问。
“都有……主要还是因为良知。”蒋震说。
“幸好你没那么做……”耿东烈冷笑着说:“付国安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付国安虽然比徐老正直一点,但是,付国安这个人的关系网比你们这些人想象得可要复杂得多。如果你得罪了他,比得罪徐老还恐怖。”
蒋震听后,不解地看向耿东烈,“你确定?”
“哼……有些事我不能说而已……”耿东烈说:“他当初在汉东省干副书记的时候,我可没少跟他打交道。你看他现在还住在那老房子里面,可你根本不知道他多么有钱。他的钱可不是你们想象中钱多的概念。而这种级别的有钱人,利益网是非常复杂的。话,我只能说到这儿,别的你自己去理解吧。”
“刘晴的事儿,你清楚吧?”蒋震忽然问。
“……”耿东烈自然清楚,但是,他并没有说话。
蒋震继续道:“刘晴这么年轻,又那么信任你们,你们给她下套,合适吗?”
“商业就是这样,自己考察不细,只能说她活该。”耿东烈冷目说:“你当我们都是被别人捧起来的吗?我们这些商人,哪个不是从别人心眼里挣扎着钻出来的?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你真以为你当了县长之后,她的新竹集团就能腾飞吗?你只是个县长而已,还是在县委书记底下的县长……你没了徐老的帮助,你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这么多的现实摆在面前,你不认输那我们就只能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倒下。”
“接下来呢?”蒋震问:“还要不遗余力打击我吗?架空我所有的力量,然后让我意识到没有徐老帮助之后自己是多么的凄惨?”
“你对徐老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不是说徐老是脏的吗?不是不想跟他同流合污吗?蒋震……这个社会不是教科书里的那么光明,这个世界更不是你所认知里的那么太平!善良是什么?善良是做人!不是做事!做事儿的时候,你要算计!而不是善良!你如果善良了,绝对会被敌人按在地上摩擦,就像现在被我们按住一样。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上位者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到高位上的?如果你真想要善良,那就不要当官。当官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良的!这,是定律!”
“我可以不善良……”蒋震认真地看着耿东烈说:“但我绝对不会邪恶。”
“哼……”耿东烈冷笑一声,“恶,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善良。这世界哪儿有善恶之分?”
蒋震听到耿东烈这么说的时候,觉得他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层次,但是,却没有达到更高的层次。
这或许就是商人与政治家的不同吧?
“结束吧……”蒋震说。
“怎么结束?”耿东烈问:“是想要投降了吗?我觉得你可不是这么容易投降的人。”
“我要离开汉东了……”蒋震说:“然后,我想跟你达成一个…一个交换协议。”
“什么?”
“你们放过刘晴,并帮着新竹集团重新步入正轨,然后……”蒋震慢慢正过身子,很是严肃地看着耿东烈说:“只要你们放过刘晴,我会离开耿思瑶并离开汉东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