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气运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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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大内。

一身道服的赵佶，运笔有如神助，轻描淡写，一副《晴空飞鹤图》就显落纸卷上。

那一支支神态各异的丹鹤，在上空翱翔盘旋，下方似乎是一座门牌，祥云缭绕。隐约可见两只站立在殿脊的鸱吻回首相望，宫殿只露一角，周围的祥云皆以平涂渲染，更是烘托出仙鹤动飞之势和曼妙体态，气氛祥和吉庆。

赵佶这么一停笔，边上围拢的宫臣内侍纷纷开口感叹。

赵佶听了很是得意，他将画院列在琴书棋玉之上，成为文艺之首，并用科举办法选拔画家，赐以高官厚禄，以古人诗句考取绘画人材，自身的文化素养那是不需要多说的。

千古以来，说道这文采学艺，也就南唐后主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林卿新近喜得一佳徒，这幅画就赐予林卿，作朕的贺礼了。”

宫廷内不少人都知道林灵素近几日收了一个刚入炼气中期的小辈当弟子，所有人都错愕非常的同时，也真的很好奇那个人有何德何能？

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元婴真人是不存在看走眼的情况的，能让林灵素动心的人，要么是为神霄道立下了泼天大功，要么就是资质真的好上了天。

“臣谢过陛下。”林灵素恭恭敬敬的接过赵佶的画作，心理面十分高兴，这幅画供在道场，那龙气又能多上一分了。“只是臣还有一请，往官家恩准。”

“臣今日想出宫去道场一趟，还望官家赎罪。”今天可是在林灵素的当值期日内的。

“哈哈，卿挂记佳徒，何罪之有啊。朕允了。快去快回。”

“臣谢过官家。”

……

站在林灵素房间外，张乾是很无奈的。现在这时间点，如果可以，他最好是别跟林灵素再有交集的。这两日里，内门中那燃烧的羡慕嫉妒恨，都恨不得化作实质了。但他收到了林灵素发来的飞鹤，要他前来后庭神霄法坛见他，那自然是要按时到的啊。只是结果有点小悲剧，他到了神霄法坛，却是连大门都进不去了。

神霄法坛是此道场的法术总枢所在，也是林灵素平日在道场静修之处。

这里的阵法开启之后，别说张乾了，没有令符，就是金丹期的高手也不可能闯的进来。

这里就相当于林灵素的洞府，万分紧要。平日林灵素不在时，阵法禁制都是开启着的，纵然耗费的灵石价值不菲，却没人敢说此没有必要。

现下这个世界也是有灵石的，天地灵粹之地必出灵石。但这跟张乾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的灵石完全不是一回事，前世小说里的灵石简直就是侮辱了修道之士，那就相当于是一块煤炭，如果修士是铁炉的话；那就相当于一块钱，如果修士需要花钱的话；而这个时空的灵石虽然也是天地灵气荟萃所致，但极其之稀少，自然也就极其之珍贵。

至少都是核燃料级别的，极品灵石那就是氦三级别的。可以说每一块灵石都是天材地宝，是一枚超级大功率的蓄电池。

法坛已经打开，进出阵法的禁止现在自然也是开着的，但最最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就那一些个小禁制，在张乾近前的时候，直接让他体验了一把挨雷劈的感觉。

法坛外观不大，立在后庭的正中间，但谁都知道这里面有跟考功殿布置的是一样的壶内乾坤术。周边都是道室、道舍、道房、功房等等，人来人往，林灵素突然的回道场是人尽皆知，多少人的眼睛都看着这里的，张乾出这一下丑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里，一瞬间里他耳朵都能听得见哄堂大笑声了。

张乾再厚的脸皮也觉得有点尴尬了，正犹豫着是不是央求一个师兄给自己‘开门’，张如晦从法坛内走了出来，笑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随手打了一个法诀，就仿佛波纹起伏的水面上投下了一个镇海神珠，一道微光一闪而过，所有杂声全部消失了。

“张师弟，且随为兄进来。师父他们都在里面呢！”张如晦也不多说，带着他便进了法坛。

张乾心存疑惑地跟着张如晦前行，这几天里他跟师傅林灵素没啥焦急，倒是跟张如晦见过两面，师傅他们？除了师父林灵素外还有谁？不过他没有询问，到了大厅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偌大的大厅中，林灵素在上首端坐，下面一男一女，两人分立左右。

看见张乾进来，林灵素脸上露出了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道：“果然好资质，区区三日就已再上一层楼了。”

“弟子当谢师傅赐下灵丹。”

张乾不会居功，但他‘灵丹’二字一出口，立刻就感受到了两道赤果果打量来的目光，尤其是右手的那一道，似乎过于放肆了一点。

“这是光乾，你等的四师弟。光乾，你也上来见过师兄师姐！”

“是，师父。”三人齐声道。那张如晦就没必要了，张乾与他早见过了。

“万鼎新。”

“朱慧。”

“张乾。”

“见过师兄/师姐/师弟。”

听到万鼎新、朱慧说的是自己的本命，张乾也不再叫自己光乾了。事实上这道号和世俗之名，在神霄道是通用的。也就是外人在的时候要用心谨遵，因为关系着神霄道的颜面。

“为师要入宫常伴官家左右，你们且不要以为没了约束，要好生修炼，不可懈怠。你们大师兄会严格督促你等。记得为师的话，都下去吧。”没对张乾说什么不要急功近利，贪功冒进，仙路慢慢的话。这些都是修道常识。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林灵素回到了道场，召见下自己的弟子，就是要他们相互认识一下，同时也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张乾的资质。那果然是神仙道体好仙姿啊。

再看张乾的修为，赫然已然是炼气五重，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张乾晋级炼气四重还不过两三个月。就算是有《三阳丹》等襄助，这也是非常速度，从某个方面也证明了张乾果然是天资过人。

“是，师父，弟子告退了。”

连同张如晦在内，四个人齐喝一声，然后迈步走出了法坛。四个师兄师姐师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大长老王文卿安步当车的走了过来。

“见过长老。”四人再次齐喝道。

王文卿眼睛注视着张乾，自然看出了他已经是炼气五重的境界，“好。”

“师兄，张乾的资质果然是不同凡响，区区三日已经是五重的境界了。”

一个字打发了张如晦、张乾四人的王文卿，在林灵素面前却是非常之雀跃的。才短短的三天啊，这变化有点太大了。这也更让王文卿好奇，法坛密室中的气运金池会生出什么新的变化。

这气运金池就好比是人间皇朝的气运金龙，那是道派气运汇集显化。但一般的道派，没有那承载气运的重宝在手，也显化不出这片气运金池。

林灵素连得奇遇，创立神霄道，北邙山中的魏伯阳遗迹，简直就是天授一般，一切水到渠成。

“确实是不同凡响。待师兄打开密室一观。”

林灵素当然知道王文卿此来的真意，说真的，他为什么返回道场，那也是有点心急了。

这之前的张乾与现在的张乾全然不可同日而语，能得遇这等造化，张乾已经是全然一新之人，那么自然的，神霄道也等若收了一个新的佳徒。

林灵素几道法诀打出，脚下阴阳八卦图旋转，眼前景物一变，两人已经不再了那大厅之中。同时，整个法坛也被层层叠叠的阵法禁止紧紧地锁了起来。

说是密室，实际上是一片莫名的空间，瀑布如绸，怪石嶙峋，泉水叮咚，波光褶褶生辉。

怪石当中，一株巨大的青松挺立。树下有一副石头桌椅，桌面上是一副黑白纵横的棋盘。但谁要是不经允许擅自动了那棋盘，人就也落进了那方寸之间的无穷变化知道，再难出来。

这幅棋盘它不是真的棋盘，旁边的两个陶似的棋盆，也不是真的棋盆，就连那晶莹剔透的黑白棋子透过外表看其真实，那都或是散发着剧烈如太阳般炙热的血气波动，或是散发着万道迷心幻影的无穷诱惑。

这幅棋盘得自魏伯阳之遗址，由此可观前辈真仙之强横。

黑白光芒演化混沌，一方小池出现在林、王二人面前，波光粼粼，灿烂辉煌，宛若一池金液，又是有万道丝线在内中纵横，蔚然大观。

“这，这……”

被官家亲奉为‘通真达灵先生’的林灵素也经不住睁大了眼睛，旁边的王文卿更是一脸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