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眉毛眼睛皱到一块,声音不情不愿,“真的是不规律——”
“问这个做什么......”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
她红了脸,呐呐道:“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禽兽想干什么啊。
她的脸越来越红。
又想起那天晚上了。男人的手还扶在她的背上,她如芒在背,扭了扭身子,却没挣脱开。
厅堂外的侍女端着托盘走过,往里扫了一眼。
兄妹和谐,其乐融融。
今日是十五,晚饭芷蘩与江氏还有宣沉渊一块在前头的花厅吃的。
“听说今日做家具的师傅上门了。”
江氏喝了小半碗竹荪红枣鸡汤,放下勺子,抽出帕子擦拭嘴角。
她偏头询问芷蘩。
“弥弥可有见过?有说过喜好和想要的样式么,得让他们一一记下来,免得做漏了。”
“照野要多催催他们,时间赶,多给些银子让他们加钟加点得做也成啊。”
宣沉渊不喜欢她这一副巴不得宣芷蘩赶紧嫁出去的样子,眉头一皱。
“那么着急做什么,慢工出细活,嫁妆不做细致些,到时候做出来这里粗枝大叶,那里乱七八糟,像什么样子。”
“到时候先做好几个样件,他们送过来,等我看了若是可以再继续做,若是不行,也是要他们重做的。”
江氏一滞,脸上的笑也淡了些。
她拿起筷子,给芷蘩夹了一块鱼肉。
“还不是担心杨家那边催的急,说的也是,做嫁妆不能急,方才倒是显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仔细了。”
芷蘩正喝汤,闻言放下勺子,温声道。
“嫁妆做的稍微粗糙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的,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母亲这样说,倒显得我不懂事。”
江氏笑起来,芷蘩也跟着笑,刚扬起嘴角,忽然神色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江氏瞧不见的桌子底下,宣沉渊捏着芷蘩的手,缓缓揉捏。
“今日杨家已经将杨家那孩子的庚帖送来了,弥弥的庚帖你瞧着是什么时候送过去。”
干燥又暖和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背,她抽了几次,那手越捏越紧。
“不急。”宣沉渊面色平静,微笑道,“先合了八字再说。”
江氏点头,“如今弥弥的亲事已经有眉目了,家里就剩下你了,我娘家的侄女荷儿今年也有十——”
话还没说完,就被宣沉渊淡声打断:“我配不上表妹,母亲不用考虑了。”
“这有什么配不上的。”
江氏皱眉。
“就算你没在朝廷当差,咱们家的门第,她也算是高攀了。”
宣沉渊往椅背里靠了靠,闲闲一笑,薄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
“我自有心仪之人。”
说完,还特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芷蘩吓得脸都白了。
“当真?”
江氏一声惊呼,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忍不住微微往这边倾过身。
“是谁家的小姐?才貌品行如何?只要是正经人家,你又真心喜欢,只要你说,母亲这就帮你去提亲。”
芷蘩不敢再挣扎,生怕一旁的江氏察觉出端倪,只能任由桌子底下他的手肆意妄为。
桌子底下,男人的大手故意捏了捏她手心的软肉。
又麻又痒。
他轻笑一声,“那姑娘母亲也认识——”
芷蘩背上沁出薄薄的汗,粘腻地粘着贴身的小衣。
“出身显贵,父母都有爵位,才貌跟品性嘛——”
他尾音拖长:“尚可。”
芷蘩脸一红。
江氏一听,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喜色来。
方才她还担心是什么不正经的女子,这样一说,看来也是为官家小姐了。
“跟你娘还卖什么关子,直接说是谁家的,我这就准备着跟你提亲去。”
一下子她头也不疼了,身上也不酸了,浑身都是干劲。
“不着急。”
宣沉渊叹了口气,“她如今还有婚约在身,不方便现在提亲。”
“什么?”
江氏大惊失色,原本落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等到时候事情了结了,我再来禀告母亲也不迟。”
他笑,松开手心里,那只已经出了汗的小手,拂袖起身。
“晚些出去有事,孩儿先回去了。”
一只手搭在正怔怔出神的芷蘩的肩上。
她回过神,听到耳边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喜帐和青庐绣得如何了?”
“只勾了线,我今晚上回去就开始绣。”
“知道还有这么多没做,吃完了还不赶紧回去!”
她点头,起身跟江氏告别。
惹的江氏板着脸嗔怪宣沉渊。
“对你妹妹这么凶做什么?那些绣品本就不该她做的,你看哪家大小姐是亲自做那些东西的,把眼睛都要熬坏了,你这几日好好物色两个绣花娘子进府,让下人去做这些。”
“知道了。”他懒懒回答。
如坐针毡吃完了一顿饭,芷蘩总算是得了赦令出来。
头也不回地往自己院子去。
他旋身出去,几步跟上女人生风的身影,一把拉住她,拽进自己怀里。
男人身上的皂荚清香扑面而来,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她双手撑在他身上,吓了一跳。
“走那么快做什么?”
“没做什么,回去睡觉。”
她害怕人看见,后退两步,“别被人看到了。”
“看到了正好。”他扯了扯嘴角,“早就该看到了。”
她怕他又发疯,没有跟他反驳,小心翼翼问道:“不是说帮我跟杨家退亲么?”
“他们家连庚帖都送来了。”
她越想越觉得心烦:“到底什么时候能退掉?”
“你不会——”她忍不住狐疑地看着他,“退不掉吧?”
怎么能这么想?
男人眉头微挑,看着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哼笑一声。
事关男人尊严,他掐着她的下颌。
女人脸上的肉被掐得堆起来,嘴巴都嘟成了撅嘴。
“你看我退不退得掉。”
桃花粉的唇瓣晶莹水润,嘟起嘴时,越发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低头,在她嘴上轻轻咬了咬,又舔了舔。
她惊呼一声,猛地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抱住,闪身躲到了廊柱后头,严丝合缝地将她抵在柱子上。
一手捧住她的脸颊,还意犹未尽地舔舐她水润香软的唇。
不远处的假山后,两个侍女端着刚熬好的药往东院去。
“哎呀你瞧,那里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其中一个指着水榭的方向,对身边的人道。
冬儿循着她指的地方看去。
夜色沉沉,除了寒塘月影,哪里还有人。
“许是看错了。”
小丫鬟咕哝道:“方才分明听到那里有女人叫唤的声音。”
“听错了吧?”
冬儿又往那边瞧了一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