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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可惜方恒并不知道沈宁的所思所想,心猿意马地摸着自己的外套。
因为和沈宁的一次近距离接触而心潮澎湃,开心地冒着傻气。
方恒鼓起勇气刚想开口,顾三丫却轻微地动了动,沈宁惊喜地扑到床前,唤着三丫的名字。
瞬间将他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泄了个精光。沈宁根本没注意到他,她的心神全然被三丫占据。
“三丫,你好点了没,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方恒也立刻放下了旖旎的心思,见顾三丫的眼神有些呆滞,对沈宁的呼唤毫无反应,皱了皱眉,“我去叫医生。”
……
顾三丫傻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沈宁震得动弹不得……
可顾三丫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包子,面上是满满的餍足,时不时抬眸看看沈宁,露出一丝甜甜的笑。
沈宁强压住心头的慌乱,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大夫,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年迈的老医生也叹了口气,“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说不准,或许是因为高烧,或许是因为过度惊吓。
到底能不能恢复我们也说不好。
不过按照我们多年的经验,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然,你们要是有条件可以带她到省城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沈宁不是蠢人,大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顾三丫不论是因为高烧烧坏脑子导致的痴傻,还是因为惊吓导致的心理疾病。总归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治愈的可能性都是极低的。
沈宁的心像是坠入冰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改写了三丫的命运。
可命运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原点,顾三丫还是变得痴傻,那今后呢?
三丫还会重复前世的悲惨命运吗?
方恒看着摇摇欲坠的沈宁,有些不理解,沈宁似乎对这个小村姑格外在乎,投入了格外多的情感。
沈宁回头,对上顾三丫浅褐色双瞳,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眼底泛起酸意……
还没等沈宁从这悲伤的情绪中走出,两个民警突然出现在病房,看见了沈宁当即一愣,毕竟沈宁的容貌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让人见之难忘。
沈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熟人,是上次负责审问自己的民警秦警官。
她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已经猜到了他们来此的缘由。当即挡住了病房门,对着民警解释。
“秦警官,顾三丫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并不适合接受你们的问话。”
其实民警也很无奈,在来医院前,已经走访调查过了,根据那天孩子们的口供,确认是顾天宝主动要上山玩耍,顾三丫只是陪同。
后来两人迷路,顾三丫掉到废弃的陷阱,顾天宝或许是想回去搬救兵,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撇下顾三丫。
但是因为不认识路,所以走丢,冻死在山。
两个半大的孩子结伴上山出了意外,一死一伤,这事搁在别人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怨天怨地,怨父母没看好孩子,可也绝对和故意谋杀扯不上关系。
偏偏顾家夫妇闹到警察局,不仅将顾三丫给告了,就连沈宁也没放过。
沈宁也顿感无语,说来也怪,自己自重生后,便经常和民警打交道,总是被叫去配合问话。
可这次沈宁却格外气愤,“民警同志,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本来两个孩子就是一起走丢的,我家里有顾三丫的衣服何必舍近求远,等着郑雪梅回去拿那顾天宝的东西?
再说我那狗也没经过训练,我怎么能确定它一定能找到小孩,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哪来的阴谋论?
后来找到顾三丫,发现顾天宝不在,我也立刻让煤球帮忙再去找顾天宝了,绝对没有故意拖延时间。
我是下乡的知青,平时接济顾三丫纯粹是看她可怜。顾三丫这孩子乖巧,每日帮我捡两捆干柴,我便提供她两顿饭……”
沈宁说的情况和民警在何家村走访时了解到的基本一致。
村里人的思想古板守旧,虽然倡导男女平等,但是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厉害,更何况死的是宝贝独苗,活下来却是不受待见的小姑子。
以前的顾三丫或许还能帮忙干些家务,喂鸡喂鸭,洗衣做饭,现在呢,一个智商也就五六岁的小孩,能干什么?不添乱就不错了。
不用沈宁卖惨,两位民警看向顾三丫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沈宁也知现在要将顾三丫从那种家庭中剥离出来,有多么困难,只能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是忧心。
“顾三丫要是回去,肯定是活不成了,他的哥嫂绝不会放过她。
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沈宁生得极美,只是以前在被继母和王宝珠的打压下,变得畏畏缩缩,面黄肌瘦。经过小半年的调养,她就像一棵吸饱养分的柳树,舒展着自己曼妙的枝条。
如今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像民警求助,两个年纪不大的民警当场红了脸。
“我……我们会和顾家沟通,警告他们不要有过激的行为。
你们村的大队长也很关心这事,平时会帮着约束。
要是顾家大嫂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们也会依法处理!”
沈宁面上带着感激的笑意,心里却沉甸甸,并不能放下心来。
两个充满仇恨的成年人想要对一个痴傻的孩子作恶,实在是太简单了。
沈宁很是惆怅,满脑子想着如何让顾家夫妇主动放弃顾三丫的监护权。
用钱砸?用法律法规震慑?还是使点阴招……
……
民警同志告别了心不在焉的沈宁,方恒出门相送,几人告别后,方恒转身去了邮局。
他等了许久,电话经过层层转接,总算是打通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己前后寄了两封信,可父母迟迟没有回音,这让他十分不安。
“爸,我最近写的信你们收到了吗?”
(方恒的父亲)方广一愣,最近厂里正在整改,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有好几日没有回家了,听儿子这口气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收到信,我等会去保安室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方恒忽然语塞了,父母居然没有收到,难怪自己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在信上写明是一回事,可隔着电话线亲口说要退婚,却还是要鼓起一番很大的勇气,“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