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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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姜姝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神情，依旧坦荡的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看向皇后。

皇后眸光微沉，目光在姜姝身上打量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皇后面露迟疑，莲儿顿时慌了神，她连忙扬声质问道：“静常在，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质疑刘太医的医术吗？”

皇后闻言，像是后知后觉般转头看向姜姝，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静常在，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回皇后娘娘，嫔妾知道。嫔妾所言句句出自肺腑，绝不敢有半分欺瞒，更何况事关皇嗣，又岂能儿戏？”姜姝回得不卑不亢。

这时，杨贵人却从内殿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十分虚弱，脸色也苍白得厉害，看着倒像是刚小产过的样子。

莲儿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搀扶，满脸担忧：“贵人，您怎么出来了?”

杨贵人不答，只是强撑着身子走到姜姝面前，满脸悲痛：“静常在，我与你向来无冤无仇，可你害了我的孩子不说，现在还想诬陷刘太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杨贵人字字泣血，眼中满是怨恨，可姜姝仍旧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语气平静，面上没有丝毫动容：“贵人此言差矣，嫔妾不过是想情人再为您诊一次脉罢了，又怎算得上是诬陷呢？”

说着，姜姝顿了顿，又是一脸恳切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嫔妾斗胆，还请娘娘恩准。”

皇后依旧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姜姝，像是在思考她话中的可信度。

可杨贵人却是慌了神，她连忙哀求道：“皇后娘娘，嫔妾资质位低言轻，可现如今嫔妾的孩子死得冤枉不说，还要受静常在这般侮辱，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啊！”

说着，她竟挣脱了莲儿的搀扶，不管不顾的想要跪下给皇后磕头。只是才刚磕下一个，便是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贵人！”莲儿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

皇后也被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乱作一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杨贵人的突然晕倒给吸引过去。

只是这时，殿内却来了个意想不到之人。

“杂家给皇后娘娘请安，呦，各宫娘娘都在呢。”

来人，正是皇上身边的福安。

福安手持拂尘，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他的眼神扫了眼殿内的情形，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福安公公怎的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见着他，皇后一时也顾不上晕倒的杨贵人，开口问道。

福安笑了笑，目光却在姜姝身上停留了一会，旋即不动神色的挪开，拱手道：“皇上听闻杨贵人小产，特地吩咐杂家将张院首带来给贵人调理身体，只是没想到，这伏苓宫竟是如此热闹。”

这特地二字，他咬字极重，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皇后自然是听出了福安的话中之意，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很快便恢复如常：“还是皇上想得周到，本宫竟然一时忘了张院首可是妇科圣手，有他在，杨贵人的身子定能早日恢复。”

说着，她连忙叫人将杨贵人扶起，又将张院首请上前来。

只是莲儿似乎并不情愿，连扶着杨贵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跪在一旁的刘太医更是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姜姝将他们的异样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萧衍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让福安将张院首请来。

就像是算准时机一般，将她从风口浪尖救了下来。

思绪收回，她转头看向福安，巧的是，福安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福安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甚：“静常在也在呢。”

姜姝回予一笑，拱手回礼：“福安公公安好。”

看着二人的互动，皇后不动声色的攥紧了藏在袖子之中的手，面不改色道：“既然张院首来了，那正好，静常在方才还疑心杨贵人脉象有疑，向本宫提议再请一位太医来为杨贵人在诊一次脉。”

说着，她看向张院首，吩咐道：“张院首，那就有劳你再为杨贵人诊一次脉了。”

皇后此言一出，莲儿与刘太医的脸色愈发，就连昏迷之中杨贵人都微微睁开了眼。

只是，她并没有醒，又或是说，是不敢醒。

“微臣遵旨。”张院首拱手应下，随后便上前为杨贵人诊起了脉。

随着他的动作，刘太医的脸色愈发惨白，莲儿更是抖如筛糠。

张院首诊得极为仔细，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只是这诊脉的时间越长，便越叫人悬着一颗心，迟迟放不下。

良久，他终于收回了手，躬身道：“回皇后娘娘，杨贵人的确小产过，只不过...”

张院首顿了顿，瞥了眼跪在一旁，吓得六神无主的刘太医，这才继续道：“只不过依微臣看，这小产的时间并非是今日，而是三日之前！”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皇后更是震惊的猛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而莲儿与刘太医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银川更是被吓得不知所措。

唯独杨贵人，还依旧“昏迷”着。

“张院首，你可诊清楚了？这杨贵人当真是三日前小产的？”皇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沉沉的看向张院首，只是她的声音中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院首拱手道：“回皇后娘娘，微臣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杨贵人脉象虚浮，一看便是小产后调理不当所致，此事事关皇嗣，微臣绝不敢妄言。”

说着，他转头看向依旧“昏迷”的杨贵人，眼神犀利如刀：“杨贵人既然已经醒了，便不必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