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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人低哑轻柔又极具撩拨的耳磨私语,以及那一句——我心悦你。
思及此,他忍不住抬手覆上自己的唇,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体香与余温。
虽不知那句话里有几分真假,可他却忍不住当了真,心湖涟漪不断,久久无法平息。
若是往日,他大可不必如此隐忍,可今日不行,她还病着,身子受不住。
他就算再无耻也不该为了一己私欲伤了她。
这般想着,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福安进来伺候时,看见自家主子那充血严重的双眼,以及眼下的乌青,顿时吓了一大跳。
皇上这是...一晚上没睡?不用猜便知,定是因为静贵人。
福安暗自腹诽,终是叹了口气,担忧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他一边伺候着萧衍之穿衣漱洗,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斟酌开口:“可要传召太医来瞧瞧?”
萧衍之闻言,洗漱的动作一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昨日某人那娇媚勾人的模样,眸光不受控制的暗了暗。
太医,倒是的确该传。
思绪收回,他冲福安吩咐道:“去将张院首传来,给静贵人瞧瞧。”
福安先是一愣,随即应声退下。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便再次传来萧衍之的声音。
“回来。”
福安连忙转身,却见自己家主子十分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沉声道:“朕先去瞧瞧静贵人。”
福安听后又是一愣,目光暗戳戳在自家主子身上打量了一圈,心里顿时明了。
这静贵人当真是好福气啊,这不,皇上一晚上没睡,眼巴巴的便赶过去瞧人,当真是将人疼进了骨子里。
他连忙应声跟上,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
静贵人这番落水,倒是因祸得福了。
...
因着萧衍之来得早,姜姝还未起身,携芳也才刚端了水盆进来伺候,明月才刚将主子今日要穿的衣裳整理好。
冷不丁的瞧见萧衍之推门,大步进来,主仆三人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姜姝刚挣扎着要起身,那人已快步走至榻前,伸手将人摁回了被窝。
“你身子有恙躺着便是,朕又不会怪你。”
萧衍之的声音比以往还要沙哑,眼下乌青严重,眉目间难掩疲惫,显然是一宿没睡。
姜姝心中虽有所猜测,却也并未多嘴,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皇上关心,嫔妾没事。”
话音刚落,她便掩面轻咳了几声,脸色也随之苍白,一副病西施模样,叫人心疼。
果然,萧衍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还没来得及将水盆放下的携芳,冷声问道:“太医怎的还没来?”
携芳被吓得一哆嗦,水盆也不放了,连忙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瞧瞧。”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捧着衣裳的明月:“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明月也被吓得不轻,搂着衣裳,跪在地上请罪:“奴婢知错,求陛下责罚!”
看着两个小丫头都被吓得不清,姜姝有些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皇上您就别怪她们了,是嫔妾自己身子不中用,才会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
听着那人柔声细语的替两个侍女开脱,萧衍之只是拧了拧眉,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目光在落到姜姝脸上时,戾气退去,不自觉柔和几分。
“你且好好躺着休息,待会儿太医便来了。”
姜姝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侧头掩面咳了几声,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眼神却悄悄瞟向跪在地上的明月。
后者立即会意,胡谄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只不过刚转身,便同迎面进来的福安撞了个正着。
“哎呦,福安公公,您怎的来了?”明月揉着被撞疼的胳膊,错愕道。
福安来不及解释,只是先一步跨了进来,尖着嗓子扬声道:“皇上,张院首来了。”
萧衍之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抬手挥了挥,示意让人进来给姜姝诊脉。
不一会儿,张院首便提着药箱,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刚打算行礼,便被萧衍之打断。
“不必多礼,先过来给静贵人瞧瞧。”
张院首应声上前,将药箱小心搁置在一旁,取出脉枕,隔着帕子,细细替姜姝诊起了脉,心中不由得感概。
这静贵人当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皇上这般伤心,一大清早便急匆匆的将他召来,生怕人有个什么闪失。
约莫半刻,他收回了手,恭敬回禀:“皇上放心,静贵人现已无碍,只是因着那日落水受寒从而引得旧疾复发,待微臣开几副药喝下便好。”
“只是...”他顿了顿,随即接着道:“贵人身子弱,受不得一点寒气,日后还需仔细照料。”
姜姝适时低咳几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瞧着她这副病弱的模样,萧衍之的眉头紧了又紧,沉声吩咐:“朕知道了,你且先开药吧。”
张院首应声退下,走到外室写药方。
福安见状,也十分有眼色的跟了出去,美其名曰:“帮忙”。
此时屋内只剩姜姝与萧衍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皇上,嫔妾...”姜姝刚要开口,便被萧衍之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你如今身子弱,有些事急不得。”
不知从何时起,当只余二人独处之时,萧衍之便不再以‘朕’相称,而是以‘我’。
姜姝微微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夜之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将他支开罢了,没成想,他竟然会错了意。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费心思去找借口。
这般想着,姜姝便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皇上说的是,是嫔妾心急,只是现下嫔妾还病着,实在是不宜面圣,若是将病气过给皇上,那便是嫔妾的不是了。”
可萧衍之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即便是二人独处,那人却依旧左一口皇上,右一句嫔妾。
他眉头紧拧,眼里满是幽怨与委屈:“阿姝,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生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