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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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贵人的话，奴婢知道，雀儿是负责打扫院子的三等宫女，只是从昨天戌时起出去后便再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叶嬷嬷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眼中满是惊恐：“怎么可能！明明今日午前雀儿还同我打过下手，怎么会从昨日戌时便不见了？怎么会...”

看着叶嬷嬷惊慌失措的没有，姜姝眸光微微一暗，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携芳，吩咐道：“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去雀儿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若是没有，便将这整个行宫翻遍，记住，务必要将这人带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携芳面色一凛，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携芳离去的背影，姜姝转头看向跪在地上吓得瑟缩成一团的叶嬷嬷，冷声道：“先将她带下去，关起来，等找到雀儿，再一并处置！”

“是。”

一旁的两个小宫女闻言连忙应声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叶嬷嬷拖了出去。

姜姝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内室，眼神冰冷。

不管这雀儿是死是活，既然这事是从她这儿出的，必定和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姜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携芳便带着两个婆子空着手回来了，脸色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姜姝蹙眉看向她们，问道：“人呢？”

携芳深呼一口气，像是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这才几步上前，附在姜姝耳边说了几句，姜姝脸色随之一沉，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携芳点点头：“千真万确，奴婢方才带着人去后院寻人时发现雀儿已溺死在了井中，尸体刚被打捞上来，浑身湿漉漉的，已经叫来仵作看过了，说人实在昨夜亥时前便已经没了...”

姜姝闻言，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如果雀儿溺亡的时间是在昨夜，那今日同叶嬷嬷打下手的又是谁？

还是说...

想到此，姜姝又叫人将叶嬷嬷重新带了上来，冷声问道：“叶嬷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今天给你打下手的宫女到底是谁！”

叶嬷嬷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姜姝，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是雀儿，真的是雀儿！静贵人，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只是她这话刚落，一旁的携芳便开口道：“叶嬷嬷，您还是再仔细想想吧，你口中的雀儿在昨夜亥时前便溺死在了后院井中，又如何在今日去厨房给你打下手？”

听着携芳的话，叶嬷嬷脸色骤然一白，嘴唇颤抖得厉害：“什...什么？雀儿在昨夜便溺亡了？那...那今日给我打下手的岂不是...”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在作假，姜姝眉头微蹙，沉声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你当真未瞧出来哪个给你打下手的宫女有何不对？！”

这话一出，叶嬷嬷下意识将今日之事在脑海中来回过了好几遍，随即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颤声道：“我...我想起来了！那宫女虽然和雀儿生得像，也穿得同雀儿往常一样，但我记得，那宫女的眉间有一颗痣，而雀儿是没有的！”

姜姝脸色一沉，随即对携芳吩咐道：“去查一查行宫所有宫女的档案，看看有哪些宫女眉间生痣，近些日来，又有哪些宫女失踪、行事可疑或是死亡的。”

“是。”携芳应声，快步离去。

姜姝这才将视线落回到被人摁在地上跪着的叶嬷嬷身上，眸光一凝：“叶嬷嬷，你可知罪？”

叶嬷嬷闻言，脸色白得更加厉害，额头也渗出不少冷汗，不住磕头道：“奴婢知罪，奴婢没有第一时间识破那加班雀儿的宫女，让她钻了空子，险些害了宁婕妤以及腹中的皇嗣，求静贵人责罚！”

看着她额间渗出的鲜血，姜姝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你明知道那粥是要给宁婕妤的，却连经手之人的底细都不知道，如此大意，玩忽职守，就算是我能饶你，皇上也饶不得你！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若是有人有异议，或是出了事事，我来担这个责！”

“是。”那两个摁着叶嬷嬷的宫女闻言，应声将人拖了出去。

随着叶嬷嬷被拖出去，屋外会跟快便响起了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叶嬷嬷的惨叫声。

众人皆是心惊胆战，唯有姜姝面不改色，眼中依旧是一片冰冷。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极细的唱和声：“皇上驾到！”

听着这声音，姜姝一直紧绷的神色终究是松懈了下来，刚要起身，便见萧衍之已经风尘仆仆的大步走来。

刚要行礼，却被那人一把扶住：“你身子尚未好全，这些虚礼便先免了吧。”

姜姝闻言也没再坚持，直起身子看向萧衍之，轻声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听说未央宫出了事便过来瞧瞧，可有大碍？”

以为他问的是宁婕妤，于是姜姝下意识的轻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宁姐姐已无大碍，现下已经歇下了。”

可下一秒，萧衍之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阿姝，朕问的是你。”

一时之间，心底似乎有什么地方塌了一块，姜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脸上是少有的错愕。

萧衍之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朕不是同你说了要乖乖待在屋里养病吗？自己身子都未好全便忙着操心旁人的事，当真是不要命了？”

姜姝愣愣的捂住被敲过的额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那句“可有大碍”，问的是自己。

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的模样，到嘴边的“无碍”二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抿了抿唇，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嫔妾知道错了，还请皇上责罚。”

那声音细细软软，落在萧衍之耳里却像是撒娇一般，心中的怒气瞬间熄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