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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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从横滨回来后，假期飞速流逝，感觉什么也没干，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南宫千雪很没出息的萌生出“不想上学”的糟糕念头。即便目标清晰，定下了考上好大学，要比上辈子厉害，获得更高的学位，可“不想开学”仍是根深蒂固地扎在她的脑海中。她裹着被子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翻滚许久，才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爬起。

在奇幻番里纠结世俗之事，令人割裂。

上学路上碰见日野香穗子，红发小姑娘和她有默契地叹口气。

“假期好短哦……”

“对啊。”

藤冈春绯对开学无动于衷。她本就是天才型学生，不论是文科理科样样手到擒来，月月蝉联年纪第一，跟重活一回，归来仍是普通人的南宫千雪不一样。

重来一次，南宫千雪不过是比同龄人多出了自制力和理解力，比不了天才。初中的知识相对简单，目前得心应手，等到了高中，要保持良好的年级名次怕是得下功夫了。

“唉……”

南宫千雪和日野香穗子颓然地跟在藤冈春绯身后。

踏进教室，全班或者说全校都呈现出懒洋洋的状态。有了对比，南宫千雪发觉自己的开学综合征不算严重。

“哇！井野大人！”

二年级的井野悠抱着一摞书经过他们的教室。隔着墙壁，女生和若干男生的尖叫及低语听得真真切切。

或许无人在意，三年级的高津美羽在厕所被人剪秃头发后，受不了转学了。两个跟班遭她迁怒，三人打了一架，跟班们脸上受了不轻的伤。后面闹到校长那去，两人被停学一个月，再回来，已经出现了新的大姐大，没有她们的位子。

高津美羽消失后，井野悠的身边接连冒出不同的女生送便当、请教问题、下雨天送伞、体育馆里送水……各种手段其上。

濑户由美转述她的所见所闻时，母胎单身的南宫千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感叹小女生们真会啊！

步入秋天后，行道两旁的树木发黄，飘落，学生们换上长袖校服。嶋方介人又一次失望地收回视线，走进校门。

南宫千雪：“……”不是吧大哥，你真就每天等啊！

南宫千雪抹掉满头黑线，低头避过嶋方介人。

“南宫学妹！”

值日后，外面下着雨，背上书包刚撑开伞的南宫千雪停下脚步。在学校里，会这么喊她的只有一个人。

静止不到两秒，比她高出不少的男生走到她的身前，纤细的两根手指夹住一张纸——是张优惠券。二年级的井野悠自然地拉起南宫千雪的手，把长条状的纸条塞入她的手心，不容拒绝地说：“这是家新开的蛋糕店，他们发传单时多送了我优惠券，我用不完，丢掉又太可惜了。送给你，你去尝尝看。”

雨水打湿了男生的刘海，几缕发丝遮在眼皮上，并没遮挡住他帅气的面孔。

井野悠爽朗地笑道：“不许拒绝！”他合上她的手

心，在南宫千雪开口拒绝前转身离去，跑出一段距离后再回头招了招手。

“下周末的篮球赛，记得来看哦！”

暗中关注着发展，等在屋檐下的日野香穗子打着伞缓缓走来。发愣过后，她恍然大悟，盯着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井野君……是不是喜欢你呀？！”

南宫千雪翻白眼，“你想多了。”

“咦？可是、可是……”

“就是想多了。”

“但是……”

“别猜了，不是你想得那样。”

日野香穗子失望，却有些不服气。

“话说，千雪喜欢怎样的人呢？”

“有钱的。”利落而坚决的语气。

“就这？”日野香穗子不敢置信。

“最好七老八十，等他挂了我继承遗产当个貌美寡妇。”

“……”日野香穗子，“别开玩笑了。”

南宫千雪哼哼，不置可否。

让她看看优惠券的日期……截止下周三。

这周末南宫雪城可能会回来，到时候和他一起去吧。

纸条塞进口袋以防打湿，南宫千雪打着蓝底粉花的小伞悠闲地回家去。

***

天气渐冷后，咒灵的数量比起夏季那会儿显著的少了。十月底是南宫千雪的生日，南宫雪城摊开桌上的日历，手指点点画圈的日期，频频陷入苦恼。

该送什么好？珠宝首饰、衣服鞋子？他认为敷衍了，体现不出独特。吃大餐、花束、巧克力？这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能算是礼物？！迪士尼、环球影城、温泉旅行？票好定，能不能去可不敢保证。

南宫雪城反复纠结，笔记上的一页尽是写上又划掉的痕迹。

 他前两天咨询过家入硝子喜欢什么，本着同为女性，年岁差距不大可做参考的目的，获得了烟、酒两个答案。

……完全没有参考性！

他的妹妹可是一放学就回家的乖乖女。

[南宫同学，有任务。]

——来自宇野监督。

南宫雪城收起手机，拎起外套出宿舍。

校门口，夏油杰和五条悟比他快一步到。

这次的任务是南宫雪城和五条悟一组，夏油杰的任务是支援其他术师，和家入硝子一组。

“两个地点很近啊……”

“听说当地有一家小有名气的天然温泉。”

“等我来找你们。”夏油杰挥挥手和家入硝子坐进另一辆车。

轿车里，南宫雪城熟练地攀谈上宇野监督，请教东京有哪些特色而美味的餐厅。

箱根的温泉名不虚传，在任务地点附近的小众旅馆安谧幽静，环境优美，洗涤了他们疲乏的身心。

原本打算在旅店休憩一晚，奈何南宫雪城装着事儿，不顾规劝要自己坐车先会东京，辅助监督留下来明天和他们一起回去。家入硝子理解他一片慈爱之心，住不住与

她而言无所谓，于是决定和南宫雪城一起走。

五条悟嘴里嘟囔“扫兴”。剩下两人见人走了一半，干脆不留了。

南宫雪城晚上十一点左右回到家，南宫千雪早已睡下。他计划着冬季带妹妹去那家温泉旅馆度假，刚进床铺，困意袭来，似乎比往常累，是因为泡温泉的缘故吗……他的呼吸平缓而有规律，已经进入梦乡。

第二天，南宫千雪起得比往常稍早些，看见玄关处放着一双男鞋。思索后，她决定不吃冷冰冰的面包，烧上水，煮上紫米粥；冰箱里拿出冷冻的小笼包蒸上，开了袋上次在横滨中华街买的甜滋滋的榨菜。

“滴铃铃——”

房子狭小，南宫雪城房间里的手机的默认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尖锐且吵闹，听得南宫千雪直皱眉。

“睡这么沉吗？”南宫千雪放下汤勺，走去敲了敲南宫雪城的房门，“哥哥你手机响了。”

南宫千雪隐约听见含糊声，接着堪比噪音的铃声停了。

南宫千雪返回厨房继续忙碌，忽的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似乎是被凳子绊倒的惊呼，撞倒衣柜的痛声，磕到床头的吸气……

“咚咚”声持续了几秒，南宫千雪朗声问：“你摔倒了吗？”

无人响应。

南宫千雪困惑地喊：“哥哥？”

她就要去敲门，一道清亮的声音回复：“没事。”

音调似乎比往常要高，今天心情不错？

“早饭好了，快点出来吃。”南宫千雪安下心。

好像在通电话……把早饭盛上的南宫千雪察觉到屋里的动静，语速很快，听不清在讲什么，有点像在争执。

“我知道了！”南宫雪城一脚踢开门，随性地张开腿坐在饭桌前，不等电话里的人出声，单手挂断电话。他支着下巴，随口道：“早上好，吃什么？”

“是任务电话吗？很急的话我帮你把包子装起来。”南宫千雪边问，边注意摇摆的门，生怕它不给面子当场罢工。

“不是，是……”南宫雪城抬起眼皮，张口欲要吐出一个名字，不知怎的又咽下去，转而道，“学校里的麻烦精。”

五条悟还是夏油杰？

南宫千雪见他唇角下压，头发随意抓了抓，凌乱不失美丽。白色衬衫的下摆露在外面，不像往常整齐地塞进去。

“心情不好吗？”她轻轻地问。

南宫雪城垂下冷淡的灰眸，隐隐有种纡尊降贵的傲慢。

那双眼眸中有不同往日的光华，在南宫千雪略显疑虑的目光中，旋即绽开含八颗牙齿的闪亮笑容。

“是包子啊，快吃，然后我送你去上学。”说完，他自顾自的感受到一股新奇，像是第一次接触到玩具而双眼放光的小孩。

饱满的小笼包摆在桌上，他顺手捏起一个塞进嘴里。

“你……”

“嗯？……嘶！好烫！！”温度灼伤舌头，他慌乱地吐到碗里。

小笼包里的汤汁当然很烫啊！

南宫千雪古怪地瞅他一眼，递给他一杯冷水：“一大早一惊一乍的，你第一次吃么。”

一大杯冷水下肚，舌尖的刺痛总算过去了。

南宫雪城收回小猫吐舌的姿态，委屈巴巴：“我忘记了。”

心情又不像不好的样子……

温度刚好的紫米粥放到他的跟前，他瞅着放了勺糖的南宫千雪，立马跟着放了三勺。

南宫千雪欲言又止，看着伴着甜榨菜吃的南宫雪城，油然地生出一股道不明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