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刚停没半天,地面一片潮湿,雾气未散,将四周压得阴气沉沉的。
楚宅大门口,舒荷鼓起腮颊犯倔地看着眼前几l人,他俨然已经起了疑心,觉得那些打手不会离谱到每天都守在附近。
那样他还要不要出门了呀?
至于门口几l人,面对舒荷犯倔的眼神那是有苦都说不出,他们支支吾吾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说辞。
“少爷,外面真的真的很危险。”
“防不胜防啊,您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您是有事要出去办吗?您告诉我们,我们帮您办啊。”
舒荷踩了踩地上的小水洼。
他不高兴。
这要怎么帮忙嘛,难道托他们去找楚川亭说分手吗,那还不如在终端上发消息呢。
舒荷低着头将水洼踩得溅开一点水珠,然后才放弃似的抿唇转身,身后传来几l声松了口气的声音,舒荷一听腮帮子鼓得更厉害了,活像个气泡鱼。
他加快脚步,吭哧吭哧跑回房将门一关,打开终端。
楚川亭这几l天线上约了他好几l次,一次都没把人约出来,这次也一样。
舒荷不情不愿地回绝了约会邀请,然后编了个理由:【我家附近这两天发生了枪击案,家长不敢让我出门,下次吧(T^T)】
楚川亭:【枪击案?】
小花:【嗯(T^T)】
楚川亭盯着这条消息皱起了眉,退出页面搜了一下最近上禹城的新闻。
楚宅坐落于上禹城城中心的上禹路,这一带不仅有位高权重的楚家坐镇,还有其余几l家有权有势的家族在,更别提楚家培养的士兵每天都会不间断在附近巡逻,怎么可能会有枪击案?
楚川亭搜了十余分钟,也并没有在终端上搜到相应的新闻。
他保持皱起的眉头,切回聊天页面,这十分钟里舒荷没再发消息,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那条【嗯(T^T)】
楚川亭指尖抚在这条简短的消息上,黑眸深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舒荷对自己变冷淡了好多。
刚谈恋爱那段时间,舒荷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给他发早安午安晚安,会关心他吃没吃饭,每次下了课总能看到他的新消息。
没有磨合期,一开始就是热恋。
但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舒荷不见得会给他发一条消息。
尤其是今天,第一条消息是他发的约会邀请,第二条消息是舒荷说好。
然后隔了几l十分钟,舒荷告诉他附近有枪击案出不了门。
可没有相关新闻,上禹路也不可能会有枪击案。
楚川亭无法确定他是腻了自己想分手了,还是发生了点什么别的事,他轻易也不敢去试探,怕下一句就是舒荷说没意思分手吧。
……啧。
这段恋情开始得不明不白。
结局
似乎也要不明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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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亭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将楚川亭唤回神。
楚川亭睁开眼,表情平淡地看着面前人——楚老爷子,楚老爷子今年六十,模样比寻常六旬老人还要苍老,银丝遍布,说话的声音也中气不足,略显无力。
他没病,但在疗养院住了那么久,没病也养出病了,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却疲惫得明显,楚川亭和这么一双眼睛对视着,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找我什么事?”
楚老爷子摆了摆手,身后人立马捧着一份文件递过来,他拿在手中,摊在桌面说:“你前几l天不是毕业了吗,我作为你的父亲当然是想关心你,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楚川亭扫了一眼面前这份封皮空白的文件。
“不会耽搁你很久的,你不是说还约了人吗?那人什么时候过来?”楚老爷子咳嗽一声,“你约的人来了,我就走了。”
楚川亭:“被鸽了,他不来了。”
语气依然很平淡。
但不知是不是楚老爷子的错觉,他竟然好像在这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虞。
……可能吗?
楚老爷子动了动自己浑浊的双眼,有点怀疑却又无从对症,毕竟对于楚川亭,自己这个老来得子,他其实一直都不了解。
当年楚川亭出生那几l年,他倒还常常去看他,后来私生子一事东窗事发,他的长子翅膀硬了能飞了,竟然将他手里的权利蚕食得个七八,他为了和长子你争我夺,忙得双脚不沾地,基本没再管过楚川亭。
一直到楚川亭的母亲意外车祸身亡,葬礼上,他才再次和自己这个二子面对面,他好像没见他发过脾气,哪怕是那个葬礼,他也没见楚川亭掉一滴眼泪。
——这点和楚川柏很像。
楚老爷子却讨厌透了楚川柏这种性子,他皱了下眉,布满皱纹的手按在桌面那份文件上,探究问:“你约的人,是你朋友还是你对象?”
楚川亭撩起眼皮道:“问这个做什么?”
“关心关心你。”楚老爷子迅速转移话题,“所以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楚川亭:“没打算。”
“就混吃等死?”楚老爷子敲了敲桌面,“你看你大哥,你不能学学?”
楚川亭闻言竟笑了。
他俯身,锋利桀骜的眉眼在日光下显得不好招惹,楚老爷子正欲问他笑什么,便听面前的年轻人说了句:“学他?学他把你送进疗养院?”
楚老爷子:“……”
“坦白点,你是想看我们自相残害吧。”楚川亭看着楚老爷子微变的脸色,并不在意,往后靠在椅背上,“可以啊。”
楚老爷子:“什么?”
楚川亭说:“你不是想利用我去跟楚川柏斗吗?我说,可以啊。”
()“……”
谁讲这种话不是循循渐进当谜语人?只有楚川亭一开始就把所有放在暗面的东西全部摆在明面上来说,楚老爷子不习惯他这个节奏,表情又惊又疑,一时之间卡着喉咙半天说不出话。
一分钟后,楚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讲话不要那么难听。”
楚川亭:“哪里说错了?”
“……”
深呼吸,楚老爷子按着隐隐泛痛的心口,迅速在心底重新规划面前的局面。
楚川亭说的没错。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人进入楚家公司,这个人由楚川亭来扮演再合适不过,他是他的二儿子,楚川柏是他的长子,兄弟俩明面上互相帮忙,谁都说不出什么。
可他没想到楚川亭竟那么容易就答应了。
为什么?
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有找过楚川亭,那时候楚川亭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他等不了太久,想提前安排楚川亭进入公司。
他何尝不明白这时候楚川亭一定会成为一个靶子,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楚川柏处理了?可他管不了那么多,楚川亭和楚川柏性子很像,他不信楚川亭当真就废得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结果楚川亭接连拒绝他好几l次。
这一次,楚老爷子也是抱着希望不大的想法来的,他看得出楚川亭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想混吃等死,而且他一旦正式和楚川柏走向对立面,整个楚家都会立马变得混乱。
楚川亭不想掺合进来也很正常,就是有一件事,楚老爷子至今理解不了。
上回宴会,他假意说他的母亲不是楚川柏害的,其实是想提醒楚川亭,楚川柏就是他的杀母仇人。
楚川亭不知道真相吗?他当然知道,结果连点报仇的欲望都没有,楚老爷子着实不能理解,他深深盯着楚川亭看了十几l秒,这才将这份文件推到他眼前。
“我在楚家总部股份所剩不多,只要你能在公司站稳脚跟,我会将剩下这点全部转给你。”楚老爷子说,“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条路。”
“进入部队,你伯伯手握军权,且没有任何孩子,你可以得到他的信任接他的班。”
“不过,我不推荐后者,你伯伯和楚川柏关系一直不错,就算不被使绊子,就算依关系进去你能晋升很快,可少不了得五年打底,我今年六十了,上次体检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我希望你选前者。”
楚老爷子说着咳了两下。
他不再需要什么权利。
他就想拉楚川柏下马,这个逆子年轻时那样对他,不看他跌落马下他死不瞑目。
楚川亭撩起眼皮看着他咳嗽的样子,没有很快回答。
他拿起这份文件,垂眸看着里面的文字,楚老爷子这会儿倒是真心的,没在文件里搞什么文字陷阱。
楚川亭若有所思道:“五年打底?”
楚老爷子疲惫道:“你选进部队?也行,我还能耗,如果确定了我就联系你伯伯把你安排进去
,你军校成绩不错,进部队后直接先去做任务攒履历,这样晋升得快一些。”
楚川亭放下文件。
“我选进公司。”
楚老爷子看他一眼,“你看起来并不愿意。”
“风险大,收益少,我确实不愿意。”
楚川亭嗓音淡淡,“但部队五年起步,我拖不起。”
楚老爷子表情一言难尽:“?你绝症了?”
他这个六旬老人都没说拖不起,他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说拖不起?
就算去了部队,按楚川亭这个年纪归来仍是二十几l,什么叫拖不起?
楚川亭当然没解释,他将文件收起来,起身打算离开,楚老爷子看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上禹城最近有发生什么枪击案吗?”
楚老爷子怔了一下,“上禹城怎么会有枪击案?”
那么多士兵巡逻,怎么可能有人胆子那么大找事?
“不过,我记得先前你读书那附近好像有枪击案?”楚老爷子记起这件事,“死的是舒家的人,不知道谁动的手。”
楚川亭:“……”
他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楚老爷子又似想起什么,动作迟钝地起身说:“给你提个醒,楚川柏目前研究的信息素基因计划可以作为突破口,他动了太多Alpha的蛋糕了。”
楚川亭头都没回。
-
八月,太阳正当空,地面被炙烤得一片滚烫。
楚川柏罕见去公司了。
舒荷依然无法出门。
他有个猜测,又觉得这个猜测实在坏,思来想去,舒荷只能闷闷不乐地趴在沙发上,看楚川亭给自己分享的日常。
楚川亭:【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看到一只猫,很像你。】
【图/】
舒荷点开一看,还真莫名有点像,他贴着脸颊说:【你在干嘛。】
楚川亭:【上班。】
隔了十分钟,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要开会了。】
【会议图/】
楚川亭:【看到讲话那个人没?他说简单讲两句,十分钟了还在讲。】
【文件图/】
楚川亭:【很枯燥。】
楚川亭:【比军校体能训练还枯燥。】
楚川亭:【小花。】
楚川亭:【想你了。】
舒荷对着这张会议室的图翻来覆去地看,认出好几l个参会人员自己都见过。
他们都在楚川柏的书房里开过会。
诶?
舒荷支棱地爬起来,头发都被弄得乱乱的,呆毛翘立,他惊讶地放大图片左上角,问系统:“这个是楚川柏吗?”
左上角只拍到一半,并不清晰。
系统分辨不出,用扫描程序扫了一下才确定:【是他。】
【难怪我后台的检测阈值忽然上升了,原来主
角已经开始崛起了。】
舒荷给楚川亭发消息:【你是在和楚川柏共事吗!!】
他好雀跃:【你好上进呀居然会上班了!】
楚川亭:【宝宝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话简直跟夸一个人饿了会吃饭,脏了会洗澡,好了不起一样。
舒荷:【你怎么忽然去上班了呀。】
楚川亭:【因为毕业了。】
舒荷:【再拍张照,看看楚川柏,你跟他有交流吗。】
楚川亭:【没有。】
两分钟后,楚川亭:【嗯,现在有了,他问我对这份策划案是怎么看的,让我说出优缺点和市场情况。】
楚川亭:【我军校生,答不上来啊宝宝。】
舒荷很主动地让他拍照给自己看,然后就对着这份密密麻麻的文件晕字了,他也帮不上忙,捂着脑袋晕乎发语音:“你别和我聊了,上班不能摸鱼,你加油工作哦,要上进,下班给你准备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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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川亭皱眉。
他看着这束花,感觉有点像拜死人用的,没接,“我没买什么花。”
黄衣小哥愣了一下,打开终端确认信息,“是您对象给您送的吧?这还有张纸条,写着加油呢。”
他的小花怎么可能拿拜死人的小白花给他?楚川亭轻啧一声不耐地绕开他走,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一瞬间福至心灵,又倒退回去将小白花从黄衣小哥手里抽走。
黄衣小哥迅速道:“五星好评谢谢!”
然后离开去跑下一单。
楚川亭看着这束花,低头闻了闻,很快就从中挑出优点。
它很白,嗯,非常白,叶子也没烂,是朵很好的花。
楚川亭垂眸拍了张照发给舒荷,说自己很喜欢这份惊喜,如果下次他能连人带花一起出现就更好了。
对此,舒荷的回复是让他上进,认真工作。
楚川亭挑眉。
“你这花……”
忽然,今天会议上的另一位同事夹着公文包路过楚川亭,他看着他手里的话发出同情的声音叹道:“节哀。”
楚川亭:“?”
楚川亭面无表情:“我对象送的,你有对象吗?会给你送花吗?”
同事膝盖中了一箭。
“你对象眼光……”他看着楚川亭的眼神,
()改口,“真不错啊,这花真白,好白!叶子都没烂!”()
婩??“???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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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假笑,正要离开,扭头就见身后站了不少人,他立刻转身喊:“楚总。”
楚川柏表情温和地点头,同事离开了,楚川亭回头扫了眼楚川柏。
时隔多日,楚川柏重新用上了轮椅。
他看着楚川亭,表情依然温和得挑不出错处,对视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楚川亭手中的那支花上,温声问:“对象送的?”
显然是刚刚听到了那些话。
楚川亭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也平平无奇地叫了声楚总,随后就要转身离开,楚川柏却叫停了他,“下班时间,叫大哥就行了,叫什么楚总?”
楚川亭没回头,嗓音平淡地说:“还没下班呢,走出这扇门才算。”
“……”
他离开了。
楚川柏坐上悬浮车,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尽数散去,只余下平时跟着他到家的下属。
楚宅大院门口,守门士兵齐齐叫了声楚总,楚川柏偏头拿了银色拐杖,没再坐轮椅,他没有回应这恭恭敬敬的齐声,只是往里走。
下属落后几l步,问:“今天小夫人有要出门么?”
士兵说:“没有,小夫人一天连房间都没出过。”
下属这才赶紧跟上去向楚川柏汇报。
楚川柏没有应声,他往二楼而去,彼时舒荷正趴在房间里睡觉,他太闲了,不出门就几l乎没什么事可做,只能睡觉来打发时间。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舒荷朦朦胧胧转醒,他抬了下乱糟糟的脑袋,睡眼惺忪地去看门口。
“……谁呀?”
睡到不知几l点,连在哪都忘了。
外面的人也不吭声,舒荷半闭着眼又要睡着了,才听见门口的人又开始敲门,他难得来了点起床气,爬到床边吭哧吭哧跑去开门,“谁呀不说话!”
门一开,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舒荷面前,舒荷抬着雪白的脸,刚睡醒,他眼睛都泛着点红色,乌黑柔软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眼睛发直,显得很呆。
楚川柏看着他,没有开口。
舒荷迟钝地抬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慢半拍发出软软地哦声,说原来是你呀,然后他侧身给楚川柏进。
楚川柏还是站着不动,浅淡的眸子落在他面上,不知在想什么,舒荷茫然地挠了挠脸,“我没睡醒吗?”
楚川柏伸手给他。
舒荷伸手,细腻的手指捏了他两下,然后说疼不疼呀?楚川柏说疼,他于是咕哝那就不是在做梦。
“那你怎么没点反应?”
舒荷收回手,揉着眼睛往里走,“我好像睡了大半天,天都黑了。”
楚川柏走进来,关上门。
门贴合所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沉闷,舒荷回头,看见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朝着他这里走来,一身严丝合缝的西装革履,看着刚回来没多久。
()舒荷坐在床边,凑近桌上的小镜子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用手压了两下,刚要拿梳子,就被楚川柏拿了过去,声音在他上方响起,低哑:“我帮你。”
舒荷不太放心,“你别揪到我头发了喔,轻点……”
屋内安安静静。
冷气释放的声音有些浅,好像楚川柏的呼吸都要比它大,舒荷由他梳着,过了两分钟才开始乱动,一下抬头说还没好吗,一下扭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楚川柏垂着眼,指腹轻轻贴在他柔软的发丝上,他停下了梳头发的动作,指腹一路从乌黑发丝流连到舒荷颈后。
他是站着的。
舒荷抬头看他,有点不太适应地躲了一下这个动作,楚川柏的动作被避开,声音变得有些轻了,“小荷,牵一下手吧?”
舒荷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什么,小酒窝浮现,露出一副早有准备的骄傲模样:“你皮肤饥渴症又犯了吗,我给你准备了药,在抽屉里,右边那个,你打开就能看到了。”
楚川柏垂眸弯腰,轻轻握住了舒荷温软的手,舒荷被握得大脑空白一下,下意识抬头,却没料到两人的距离倏忽间被拉近得近在咫尺,这一抬头,鼻尖都隐约蹭过了男人的侧脸。
“没有犯病。”
楚川柏近距离看着舒荷雪白的脸,将他神情间划过的一点小惊慌纳入眼底,温声说:“我只是想碰碰你。”
“可是——”
舒荷杏眼睁大往后躲,手也挣扎地抽开,可这个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他的动作,弯腰轻而易举地将他揽住,舒荷只觉自己被一股不容置喙地力道带着,整个人不受控制贴近他,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耳侧,舒荷脸颊贴在他的肩上,呜地一声被人扣着腰挣也挣不开。
楚川柏像是觉得不方便,又搂着他将他整个抱了起来,放在桌上。
舒荷膝盖动着,按着他的手臂想躲开,却被人牢牢禁锢在双臂之间,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很快蔓延在舒荷修长的颈侧,滚烫得令人浑身发软。
舒荷呼吸发颤地僵着不敢动了,这一系列突如其来发生的行为将他砸得晕头转向,人也怔得发懵,只能凭着本能问:“你、你易感期又来了吗?”
楚川柏说:“没有的。”
舒荷眼眶湿润,小心地呼吸着,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明天我想出门。”
楚川柏:“家里不好吗?”
舒荷伸手去抓他的衣襟,手指发了软,抬起的杏眼里倒映着男人的眉弓,他张了张口,声音含糊得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你……你是不是,不让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