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舒荷宠惯了,江祁没觉得有问题。
他甚至痛定思痛,对自己进行了深刻反思。
帮小荷写作业怎么了?为什么要拒绝小荷?
不就是成绩掉了十几个排名吗?他就不能努力点多教教宝宝给他补习吗?为什么要让宝宝自己写作业?
作业这么多,写起来手很酸的,小荷宝宝连苦瓜这种苦都吃不了,怎么能吃写作业的苦?
江祁严肃地进行自我cpu。
扭头一看,舒荷已经等他写作业等得睡着了。这会儿手正垫在枕头上趴着,脸颊贴在上面,压出一点可爱的软肉。
舒荷正在慢慢长开。
这张脸清纯而艳丽,融合极佳,闭目休憩的时候,挺翘的琼鼻和细腻雪白的眼眉,都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这条校服白色打底,袖口和衣摆都绣着浅蓝色的条纹,往下是夏季宽松的校服短裤,短到遮不住粉白的膝盖,细长的腿放松搭着,线条优美得晃眼。
江祁看着看着,走了过去。
他低头帮舒荷把腰后的衣服拉下来,遮挡住暴露在空气里的雪腻后腰,然后又拎过空调被遮挡住他腰的部分,细心地掖了掖被角,才在床边屈膝蹲着,去看正在休憩的小少年。
时间过得好快。
天天待在一起,江祁几乎没觉得小荷有什么变化,只在这会儿细心一观察,他才发现小荷已经长大了。
小时候脸蛋圆乎乎,现在轮廓清晰了,笑着跑着,会显出几分青葱意气。
班上好多人喜欢他……
江祁想着想着,眉眼突然淡了下来。
小荷不能早恋。
早恋成绩会更退步的。
他得监督他。
睡梦中的舒荷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酒窝,他不高兴地翻了个身,抓着这只手不放了,不给他再戳的机会。
江祁被抓着,翘着唇,甜蜜又烦恼。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迎来初一下学期,一阵春雨后,学校组织初一年级部春游活动。
春游位置定在京市著名旅游山庄,那里隔壁就是游乐园,山庄后方是可攀爬的大山,山庄内部好吃的好玩的层出不穷。
消息一出,同学们都高兴坏了。
陈靖辰和方子阳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夜在四人小群里发消息问具体日期,他和方子阳打算请个假去凑热闹。
江祁很不乐意,在群里和陈靖辰争了几个来回,眼见快吵起来了,舒荷赶紧发表情包缓和气氛,然后如实告知了日期。
陈靖辰:【ok等我。】
方子阳:【有点远,我看看日期。】
江祁放下手机。
他扭头面无表情去揉舒荷软软的小脸,舒荷仰着头发出呜呜地挣扎声,等好不容易从江祁的魔爪挣脱出来,江祁就好像要补偿似的,恶狠狠在他额头上亲了响亮的一口。
很纯的亲。
“你干什么。”舒荷捂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控诉,“他们要去怎么啦,好朋友一起玩很好呀!”
“哪好了?”
江祁差点又忍不住去揉舒荷的脸,可舒荷把自己的脸捂得紧紧的,他有点遗憾,又有些不爽似的,“我们学校的春游,他们跟去干什么?”
“跟去玩。”
舒荷觉得江祁还和小时候一样独,他郁闷地蹙着眉尖,指指点点,“你要多交朋友。”
“有你一个朋友就抵一百个了。”江祁上前揉了把舒荷蓬松的头发,“算了,他们来就来,反正到时候你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舒荷小声咕哝他好烦。
江祁于是又面无表情揉了揉他的脸,最后成功被生气的舒荷赶出了房门,他被推得一个踉跄不忘回头说:“宝宝,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江祁又喊了他几声宝宝,靠门口发了会儿呆,说自己错了,不该把他的脸揉红。
被揉红脸的宝宝理都不带搭理他的,脾气好娇就是了。
———
集体春游日来临这天太阳温度适宜,刚下车,手机上就弹出了陈靖辰两人发来的消息,说已经到了。
绕了一圈,舒荷在山庄入口看到了陈靖辰和方子阳,他杏眼一亮,垫着脚正要过去,就被江祁抓住手。
江祁很粘人:“一起走。”
舒荷被他拽着也不影响发挥的速度,直接往前跑走了,江祁被带着走,视线里是小少年被风吹得散开的黑发。
露出了雪白耳廓。
“小荷!”
“小辰!”
在江祁的见证下,二个朋友交换了友谊的拥抱,江祁偏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闲着没事。”
陈靖辰直接无视他,“我请了两天假!司机给我办理了山庄的民宿,你们住哪里?”
学校自然给学生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和陈靖辰住的民宿不太一样,舒荷解释完,陈靖辰遗憾地表示不能一起啊,不过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兴奋地告诉舒荷这里有篮球场,一起去打篮球吧。
舒荷当然没拒绝。
方子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不多,基本就跟着他们走,偶尔露出来一句。
气氛很融洽。
某人的心情却很烂。
江祁烦得唇线抿直,低头去玩舒荷的手,舒荷被人牵着一心二用,和陈靖辰讲话同时,不忘撇头严肃地让江祁不要挠自己手心,很痒。
……啧。
江祁按住他的手,舔了舔犬齿。
他有点想亲宝宝的脸。
但舒荷不让他在外面做这种动作。
……
舒荷没怎么打过篮球。
江祁会打,他只有陪着他在篮球场的时候才会碰一碰,试着投篮,如果没有江祁手把手,他从来都投不中TΛT
陈靖辰觉得
问题不大,大手一挥说我来教,舒荷有点雀跃地说好哦好哦,谁知刚摸上篮球,手中的球就被人抢走了。
他刹那茫然,扭头见江祁站在自己身侧,表情平淡,动作随意地拍着篮球,“我来。”
说这话的时候,江祁眼睛看都没看陈靖辰,盯的是舒荷,陈靖辰不满道:“我是教他,又不是比赛。”
“哦,你怕输。”
上次陈靖辰就输给江祁了。
什么叫输一次被人念叨一辈子啊?这就是,陈靖辰不过一初中生自然想一雪前耻,闻言他咬牙气道:“谁怕了,来啊。”
“宝宝你看着。”
江祁拍着球上阵前,回头对舒荷很酷道:“要教也得厉害的人来教你,比如我,你看他是怎么输给我的吧。”
舒荷歪了歪脑袋。
他不太明白江祁为什么老跟陈靖辰作对,打个球也要争。
好像争赢了能得到什么大宝贝似的。
场上,两人的篮球赛很快就开始了,江祁个头窜得快,手长腿长,动作间总比陈靖辰灵活机敏,陈靖辰和他打着打着绝望地想起小时候被他赢走所有卡牌的事。
简直跟血脉压制似的。
眼看着又一个二分球被投入篮,陈靖辰终于放弃,选择停下脚步用衣服擦脸上的汗,他嘴里说着下次一定赢,余光却往方子阳那撇。
方子阳个头窜得比江祁还要快。
明明性格内向,小时候话也不多,结果不知道怎么长的,长成了和性格不一样的外表,越来越魁梧,肤色也越来越深,都能想到几年后他能有多大只,搁那一站就跟个武器似的。听说他以后还想走体育那条路。
方子阳要是来打,那还真不一定会输。
可恨他内向,从小到大都没和江祁讲过两句话,更别提比篮球了。
方子阳不知道陈靖辰在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他捧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进口水果糖给舒荷,小心翼翼问他好不好吃。
“甜甜的,好吃。”舒荷把糖藏在脸侧,腮颊鼓起,方子阳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出神地盯着他看,觉得他白得就像是一团云。
“喏,水。”
比赛结束,舒荷起身把水递给江祁。
江祁扔开篮球,接过水时目光落在他鼓起的脸颊上,“宝宝你在吃什么?”
“糖。”舒荷从兜里抓了把糖给他,低着头软软道,“子阳给的。”
江祁原本还想接,一听是方子阳的立刻就不要了,舒荷迷茫困惑地看他,觉得他真的好怪。
好怪的江祁同学不想解释。
他闷声抿了会儿唇,然后侧头要宝宝陪自己去洗手间洗手,舒荷喔了声,乖乖跟到他身后。
洗手间有好几个老师在,舒荷乖乖叫老师好,老师们笑着打了招呼,随后继续聊这山庄著名的风景线。
“凌晨去爬山吧?刚好赶日出,听说挺好看的,难得有这个机会。”
“得了吧,累得要死,一会儿
我还得回去清点人数,就怕有学生跑丢了。”
“哎,也是。”
江祁洗完手洗脸。
他听了一嘴,有些意动,偏头小声和正把糖嚼碎的舒荷说,“宝宝,去看日出吗?”
舒荷嚼呀嚼的,嘴里甜滋滋的,摇头说:“我起不来。”
“我叫你。”江祁单方面决定要和宝宝看日出了,显然是对这个规划有点雀跃的样子,他关上水龙头,黑瞳直勾勾地看着舒荷吃第二颗糖,“宝宝,我也想吃。”
舒荷唔了声。
他低头拿出最后一颗糖,并且恍然大悟,原来在外面的时候江祁是不好意思接糖呀。
他慷慨大方地递给他,江祁没接,反而凑近舒荷,下一秒,小少年只觉自己脸颊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
江祁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舒荷接着糖,虽然习惯了但还是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江祁习惯性和宝宝贴贴完,直白又含蓄道:“亲了你就是吃糖了。”
舒荷:“你好奇怪哦,我的脸又不甜。”
“谁讲的?”江祁压着眉,严肃地反驳,“我亲的时候觉得很甜啊,这会儿心里还甜腻腻的呢。”
鉴于江祁从小就喜欢这么亲他,舒荷鼓着脸颊想了想,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反正已经习惯了。
两人一同离开洗手间。
凌晨五点。
外面的天还没亮,几颗星星在黑幕中不规律地闪烁,山庄里静悄悄的,窗外传来蛙声。
为了避免另外两人打扰自己和好朋友看日出,江祁特意没和舒荷多聊这事,就怕他说漏嘴那两个跟屁虫又来。
醒来后,江祁静悄悄穿衣洗漱,又看了看时间,去摸舒荷的脑袋,“小荷起床了。”
舒荷闭着眼,发出一点猫儿一样含糊稚嫩的声音,凑近了也无法听清具体是在说什么,江祁无法,只能娴熟地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他穿衣穿鞋。
入春不久,清晨还是很冷。
江祁帮舒荷穿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又给他戴了顶小帽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屈膝给他穿袜子。
“脚怎么这么冷?宝宝你晚上是不是踢被子了?”
“我二点的时候明明起来给你检查了。”
江祁皱着眉,有点怕舒荷会感冒,他给他穿上鞋子,起身去找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重新给舒荷换上。
舒荷像朵飘摇的小花任人摆布,全程没吭声,眼睛还是闭着的。
衣服全穿好了,他这才勉强睁眼,勉强去洗手间,洗完脸才清醒一些,委屈地对着江祁指指点点,说好困哦不想去看日出。
江祁任讲,帮他把落下的小帽子戴上,舒荷雪白的小脸在帽子下看着更圆了,勉为其难跟着江祁去爬山。
当然,跟老师报备过。
这条山路修过,并不崎岖坎坷,还是挺好爬的,只是舒荷这个小朋友不像江祁老去练跆拳道身体素质强劲,他走到一半就蔫儿
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路边石砖上,蔫头耷脑地对江祁说他能不能把自己拖走。
江祁沉稳地看了看地图,扭头说自己可以背他。舒荷不信,觉得那么远,他背不了多久。
或许是为争一口气,或许是被宝宝看不起了觉得不满,江祁二两步上前把人拉起来,弯腰拍了拍舒荷屁股上蹭到的灰尘,然后到他面前一下把他背起。
“我可以!”江祁如是道。
上坡路,舒荷给吓得搂紧了江祁的脖颈,他头都不敢往回看了,紧张地说:“哥哥你别把我摔了,这山好高。”
为这声哥哥,江祁都要把他背完全程。他眼里充满坚毅,目光只剩眼前那条路。
……
攀登到顶峰,日出正好从群峰处露出光晕,缭绕的云雾也被冲开了。
橘黄色耀眼的光洒满了整片天,云朵被染成发红的色彩,连绵不绝地笼罩了整个山庄,带着光晕透过树梢,树梢随风而动,落在地面的金光影色十分鲜明。
所有登山看日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发出惊艳的哇声。
听取哇声一片。
江祁盯了眼日出,又扭头去看已经跳下来的舒荷。
橘色潋滟,落在小少年乌黑的发丝上,面颊上,眼睛里。
他摘下了小帽子,身上保暖的外套也被拉得开了一点,像是很热,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被太阳光一照,白得发光。
江祁出神地盯着看了很久。
舒荷拍拍江祁的手,高兴地说要他快拍照,江祁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舒荷疑惑地看来时,他这才梦回似的哦了声,拿出手机笨拙地对着他拍了很多张。
“不是拍我!”舒荷抓着江祁的手去对日出,“拍太阳呀拍太阳呀,你快拍。”
江祁蹙着眉,敷衍地拍了几张太阳,就指挥舒荷站到树下,要给他拍照。
舒荷很开心,特别配合地看着镜头,比剪刀手,眼睛是弯着的,脸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他身后是耀眼的光,随着时间流转,太阳更炙热了,光线也越发夺目了。
江祁拍了许多许多张,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安静,等拍完了,两个小同学下山途中,江祁突然偏头去看一直在看手机照片的舒荷,问他:“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舒荷说是哦是哦,“只要你事业有成。”
“真的吗。”江祁刚才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日出太梦幻太虚无,大概是怕两人长大后分道扬镳,他顿了一下,强调道,“我们要一直当最好的朋友,以后还要一起躺棺材。”
舒荷说我不跟你躺棺材。
江祁说:“那以后一起把骨灰撒大海里。”
舒荷咕哝他好烦,大早上讲这些不好听的话,鼓着脸颊,小同学戴上帽子,青葱纤瘦的身形在下山路上活泼得像只猫,橘色暖阳从树梢穿过,落在他身上,宛如油画。
江祁眼睛一直追着他。
一刻也不曾离开。
———
这趟春游为期两天两夜,第二天一早,学校组织的车便带着孩子们回了学校。
方子阳跟陈靖辰同坐一辆车各回各家。
后者还得去参加节目,他母亲硬要他进娱乐圈,说那么多资源不能浪费,挑来挑去,陈靖辰决定走音乐这条路。
仰仗母亲热度,陈靖辰自从幼年参加过那个亲子节目后,这些年的热度一直都高居不下,是粉丝们戏称的养成系明星。
因而,自然有不少狗仔跟踪偷拍他。
这次的春游,某个狗仔就偷拍到了不少有用的照片,狗仔盯着图里那几个看起来像是陈靖辰朋友的小男生,总觉得眼熟。
他略一思索,全部放到了公众平台,并配文称陈靖辰这段时间的行程。
观众们起先不是很在意这些营销号,又没拍到陈靖辰的瓜有什么好发的?直到有一些眼尖的观众发现了眼熟的面孔。
他们放大图片,兴奋地在公众平台发评论:【这个是不是小荷宝宝?!等比例长大!!】
【还真是他!!陈靖辰竟然跟他们还有联系,好多年了吧,这么久的友谊。】
【呜呜呜没想到靠着陈靖辰竟然还能看到宝宝,我决定当陈靖辰的朋友粉了,没错,他朋友的粉。】
【笑死,宝宝小时候好看长大后也是,好希望他以后能经常出镜啊……跟着陈靖辰享受两倍追星,狗仔们发发力ok?】
网上的消息倒没有影响到现实的小朋友们。
时光荏苒,初二这年班里开了游泳课,两周上一次,老师们给学生发了泳衣,随后带他们去上课。
不知道为什么,江祁有些不太喜欢这堂课。
他皱着眉,和舒荷在换衣室换衣服,脑子里一边琢磨着游泳课,一边又想到上午在舒荷抽屉里看到的那封情书,还是粉红色的。
“江祁,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呀?”
舒荷看江祁一动不动,小声催促他,“快点哦,不然我不等你了,要集合的。”
江祁思绪一断,手按着衣角正要说好,黑眸抬起,突然就怔住了。
换衣室大小正好,顶上是空的,门虚虚关着,外面能听见同学们的聊天声。
而在室内,安静得心跳声莫名发快。
江祁直了眼。
他看着舒荷,舒荷已经脱了衣服,换好了装备,他浑身哪哪都白,腰线优美,漂亮细腻,这会儿像是不太习惯这种空空旷旷的感觉,手一直无意识捏着。
还小声催促江祁快点快点。
少年音澄澈、发软,尾音一转像在撒娇,江祁听得大脑发了热,甚至有些嗡嗡然,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只觉鼻息间也涌现了一股和大脑一样的温度。
嘀嗒。
“江祁!”
江祁一抹鼻下,怔然地看着手指上刺目的血,舒荷手忙脚乱找出纸巾给他擦,然后茫然又害怕地抓着他的手腕,要带他去医务室。
“等等。”
江祁扭头,身残志坚地要舒荷先把衣服换上,舒荷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然后拽着江祁风风火火赶去医务室。
“医生,他流鼻血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江祁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直地回答医生的问题,医生开了点药,说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没什么大问题。
拿了药,江祁脚步有点飘地被舒荷带回寝室,舒荷看起来还是很担心,鼓着雪白的脸颊,问他会不会得了难查的病,要不然去大医院看看吧?
“……不用,宝宝。”
江祁给自己冲了药,也有些迷惘,他不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也不觉得是天气干燥的原因,可还能因为什么……?
江祁想不明白。
他低头喝药,苦得眉头皱起来,思绪转来转去,又转到舒荷抽屉里的那份情书上。
……宝宝不会早恋吧。
一直到夜里睡觉,江祁都没能把关于情书的事问出来,他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就是觉得问出来哪里怪怪的。
想着想着,江祁睡着了。
并做了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梦。
梦里温度很热,四下安安静静,只有熟悉的软音在和他小声讲话,声音似乎和当时换衣间重叠了,他越听越觉得热,又有些看不明白,直到,舒荷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脑袋好像闪过一丝白光。
腿间突然一片湿凉。
江祁给惊醒了。
寝室里一片漆黑,窸窸窣窣传来被子掀动的声音,江祁呼吸很重,心跳快得像是要死了,他盯着天花板,脑袋里还残留着余韵,久久回不过来神。
凭着本能,江祁虚虚偏头,看见一道人影在床边走过。
“……宝宝?”
舒荷起来上厕所,本来心情很宁静,哪知道黑暗里会有人突然喊自己。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嘴巴紧闭,眼睫颤得厉害。
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吵醒另外两位熟睡的室友,舒荷睁着眼努力去看江祁床位,声音悄悄,很小很轻,“……你还没睡呀?”
四人寝,还有两个舍友正好梦。
江祁摇头。
想到舒荷看不见,他又偏过头,不吝的眉弓在黑暗中难以辨认,往下,那双眼睛发热地盯着舒荷。
江祁感受着腿间那黏腻的湿冷,沉默几秒,才有些难堪、以及难以启齿似的,张了张口:“小荷,宝宝,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