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江祁几乎是把这条手工围巾供起来了。
他对着围巾叠了又叠,反复叠成四方形,就是有一角死活都对不齐,江祁严谨地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再次摊开重新叠。
舒荷在旁看了好久,见他还是叠不好,这才鼓着小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织的时候织歪掉啦,叠不上的。”
“是我的问题,宝宝织的明明很完美。”
江祁将对不齐的那一角往里掖了掖,塞在缝隙里假装线条对齐了。
随后郑重其事地将围巾放在保险柜里,最顶上,适合每天拿出来瞻仰。
做完这一切,江祁矜持地许生日愿望,希望宝宝今晚能在这里过夜。
鉴于他过生日,舒荷勉强没有拒绝,就是江祁太黏人了,他刚洗完澡出来,浑身被雾气蒸得粉粉的,还没散热就被男生给搂进怀中,胸口贴着胸口像抱娃娃一样,又紧又热。
一点都挣脱不开。
纤细雪白的腿也压在被褥里面,勉强挺直腰。
江祁低头,高挺的鼻梁抵在舒荷白皙干净的颈侧,他轻轻蹭了蹭,像狗一样嗅闻,然后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说宝宝你好香。
也就是两人太熟了。
听了这话,舒荷没觉得江祁的话有多暧昧,反而认真耿直地表示是沐浴露香。
“是小荷宝宝香。”
江祁克制着想用唇瓣去亲吻的冲动,抬头用有些发热的眼睛看着他,哑声执拗说:“体香,不是沐浴露。”
舒荷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不要这样讲话。”
好奇怪呀。
“是……”江祁用手指轻轻在舒荷耳垂处勾了勾,眼睛飘忽地说,“现在还不能这样讲话,得等明年。”
舒荷没懂。
他也不是很在意,被搂得浑身发热,忍不住手脚并用在江祁怀中挣扎,江祁松开他,然后像以前那样亲了亲他的脸,说宝宝快睡。
“你不睡吗?”
舒荷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在外面看他,江祁说等会儿睡,然后用手给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去楼下。
凌晨一点,江家灯火通明。
气氛却有些压抑。
沙发上,江父和江焱分别坐在两端,江父表情发沉,江焱垂着头拘谨,江祁下来的时候,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只有江母环着胸在那冷声嘲讽。
“江建征,当初约法三章规定好别把私生子的事闹到台面上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你敢说他不是你找人带进来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带他到这种场合来?”
“我闲着没事把他带进来干什么?”江父终于克制不住皱眉辩驳道,“这些年我很少跟这小子见面,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你说他怎么来的?难道一个人走来的?他知道江祁要生日特地过来送礼物?”
江父:“我
怎么知道,问他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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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斥憎恶。
江祁倏忽眯眼。
他径直走了过去,像是没想到他会过来,江焱抖了一下肩,不知所措起来。
“你刚刚那什么眼神?”
江祁没有迂回,微冰冷的嗓音直白得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砸到江焱头顶。
他垂着眸,身形高大,锋利的五官透着点生人勿近的疏离和戾气,江焱哪怕是没抬头,都能感觉到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到底只有十岁,江焱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都懵了,结结巴巴地张口:“……我、我没什么眼神啊。”
江父江母看了眼江祁。
意外他会在这时候下来。
“什么意思?”
江母闻言皱起眉,表情难看地扫过战战兢兢的江焱,“这死小子这幅样子装的?”
江焱低着头,心脏快得生出一股害怕。
“我问你最后一遍,谁带你过来的。”江父冷眼看着他。
“爸爸……”江焱发出一点哭腔,“一个奇怪的叔叔带我过来的,我不知道……”
江祁这几年都不怎么喊江父爸爸这种称呼。
乍一听江焱这么喊,江父还有点恍惚和怔愣,接着下意识去看那个好久不喊他的逆子,结果就看见江祁上楼的背影。
似乎懒得再掺合这一幕。
江祁推开房间门。
凌晨一点,舒荷还撑着脸颊趴着在玩游戏,听见动静他脑袋一抬,赶紧将手机关上假装自己在睡觉。
脑袋像蘑菇一样偷偷地往被窝里蜷。
还没蜷完,就被人给拎出来了。
舒荷茫然和人对视,一双杏眼透着无辜和心虚,江祁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郁气这才少了些,想都没想就把人搂进怀里,然后自己也上床,三两下将人按在了软乎乎的被窝之中,很黏很黏地贴着他,低声喊宝宝。
舒荷用手撑着江祁的脸,不许他贴自己,嘀嘀咕咕道:“该睡觉了。”
“睡不着宝宝。”
“你都还没睡。”
“给我抱一会儿。”江祁低头用腿压着舒荷的腿,交叠着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怀中,然后摸着他的后颈,和他讲那个叫江焱的私生子。
“宝宝,他瞪我。”
舒荷软软呼了口热气,细声细气说:“你瞪回去。”
“瞪回去轻了。”江祁用鼻梁贴着舒荷的脖颈,半眯着眼说道,“他看起来不像省油的灯,现在才十岁,等再过几年,宝宝觉得他会做什么?”
舒荷说会阻碍你事业有成。
剧情里江焱也是个反派。
后来不仅住进江家,还以私生子身份拿到了一点股份。
舒荷有点担心,思来想去没忍住认真地抬起眼睛,叮嘱江祁说要努力工作不给人可乘之机,江祁低
()头贴着他含糊道:“我才高三宝宝。”
高三确实还小……
“你现在努力了,以后就不用那么努力了。”舒荷贴着江祁画饼,“以后我跟你一起到处去玩。”
江祁:“真的吗?”
“嗯嗯。”舒荷说,“还有小辰子阳……”
——他就知道!
听到这俩名字,江祁刚还有些热切的心情顿时被浇了凉水,他有点忿忿,想咬舒荷又怕不合适,于是只能撑着手俯身在舒荷上方,假装有礼貌地问:“我能咬你吗宝宝?”
舒荷捂住自己的脸,眼睛睁得圆圆的,“不可以哦。”
看着他,江祁的呼吸重了一点。他下移视线,因为捂脸,小少年的唇瓣微微鼓起,唇珠特别明显,颜色粉粉的,看起来很好亲。
往上,杏眼满是信任。
以后他表白的话,宝宝是会被吓得不敢和他往来,还是……
舒荷趁其不注意,直接溜回了被窝里,江祁回神,上手揉了一把他乌黑柔软的发丝,这才起身去浴室。
洗完澡,江祁回来心满意足地将宝宝搂进怀里睡着了。
———
一段时间后,出于一种未雨绸缪的心理,江祁私底下调查了江焱。
这些年来江父除了给养江焱的工作人员打钱,确实没怎么见过这个私生子。
江焱也中规中矩读着公立学校,开销很小,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
越正常越有鬼。
至少这种正常的环境养不出那种眼神。
调查了半个月,江焱那边露出马脚。
江焱被远送国外的母亲竟然回国了,看起来还回国了有一段时间。
且带着一个男人。
他们一周会去找江焱一到两次,每次找完江焱,江焱都会在江家附近绕一圈,好像在期待能遇到江父。
但江父忙,一次都没得逞。
江祁很快没了调查的心。
无非就是豪门那点事,他撤回了私家侦探,不认为这些人能掀起风浪。
还不如专心陪宝宝。
———
时光荏苒。
很快高中生涯也结束了。
鉴于初三那年舒荷喝酒后醉得不省人事,这一次高三毕业晚宴江祁盯着他,没让他碰一点点酒。
果酒都不行。
舒荷还有点不大开心,脾气好娇地凶你好烦哦,说话的时候嘴巴抿着,脸颊的小酒窝都满是不乐意。
江祁丝毫不松动,沉稳地说你难道想喝醉了脑袋痛吗?
舒荷鼓起腮颊,说你就是好烦,找借口也好烦。
江祁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被宝宝说烦,一边还得给他倒饮料带他回家。
夏风燥热。
一样的路,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是那次走这条路舒荷是被江祁背回去的,而这次两人是肩并肩一起走。
舒荷手里拿着
点东西。
腕上是手绳,一个女生送的毕业礼物,左手是水晶球右手是一封信。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被江祁拿着。
江祁看到个垃圾桶,佯装要扔地说全塞里面吧,舒荷瞧着有点呆地看他一眼,然后抬起尖细下巴说那你扔呀。
“……”
“不扔。”江祁老老实实拎着礼物,习以为常道,“一会儿你又骂我,跟我冷战三天。”
“哼。”舒荷哼唧着去踩他影子,乌黑柔软的发丝在路灯下显得特别好摸,他噘嘴说谁让你特别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家送的礼物怎么能随便乱丢呢?
江祁无可无不可地偏头看一眼四周,然后低头看他踩自己的影子,“宝宝,还有半年你就要成年了。”
“怎么啦?”
“我在思考。”
江祁说:“我在思考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舒荷被转移注意力,歪着脑袋看他,“什么事?”
“成年才能告诉你。”江祁说,“这件事特别重要。”
那到底什么事嘛?
舒荷茫然地看着江祁。
江祁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舒荷有点不太喜欢,于是三两步上前打了他一下,要他正常一点。
“……”江祁掀起唇摸了摸鼻子,想起什么似的,低头把舒荷手腕上的绳子勾下来,塞进了放礼物的袋子。
接着,他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一根红色的绳子,低头绑在少年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打了个小蝴蝶结,特别精致。
“毕业礼物。”
舒荷皮肤白,红色在上面特别显眼,他抬起手对着路灯看了一会儿,咕哝说有点土。
“我上寺里求的。”江祁轻啧一声,“我虔诚地跪了一个小时花了三万八买下的,主持说可以保你平安。”
舒荷眼睛睁圆。
江祁矜持地看着他,舒荷白净的小脸紧绷着,很想给面子地夸两句,但怎么都夸不出来,想来想去只憋出了一句:“哥哥你真好骗。”
江祁:“……”
真好骗的江祁又轻啧一声。
他走到舒荷身边,手臂紧紧挨着,高大的身形落下的阴影几乎将少年完全笼罩在内,江祁低着头,在舒荷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时候,朝他俯身。
距离拉近。
舒荷眼睫毛很长,这会儿正茫然地眨动着,眼睛里倒映着他的神情。
江祁弯身十分纯情地亲了亲舒荷的脸。
然后矜持站直,心跳快得有点发麻,面上不显,“宝宝你好久没亲我了。”
舒荷眨了两下眼睛。
他犹豫收回视线,想了想认真说:“有人笑我。”
江祁:“……?”
江祁:“又谁???”
摇摇头,怕江祁去找人打架舒荷没有明说,只道:“我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我们都长大了呀,以后……你也不要亲了好不好?要
改掉这个习惯。”
江祁:“……”
天杀的谁敢笑他宝宝。
“就没有人笑你吗。”舒荷有点郁闷。
江祁:“谁敢笑我?是你脾气太软了宝宝,你骂他们两句看他们还讲不讲,亲个脸而已哪里不行了?又没亲嘴。”
顿了一顿,江祁又突然闭了嘴。
他想过段时间表白。
要让宝宝当真,首先这种正常朋友通常做不出来的举动就得忍一忍不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然宝宝还是会以为他在开玩笑,然后一直不当真,表白的话都出口了还问他是不是在真心话大冒险。
舒荷未觉,小声说:“反正别亲啦。”
江祁没吭声,低头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抓着舒荷的手一起往前。
舒荷小小声地唉声叹气,好像有好多小烦恼似的,江祁绷着一张脸停下脚步,扭头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
他就亲。
表白也要亲。
舒荷鼓着腮帮子,谴责地看他。
———
两人成绩都不错,上的自然也是同一所大学。
不过专业不一样。
江祁不想住宿,勉强住了两周后他就在外找好了房子,带舒荷一起搬出去了。
搬东西这天,舒荷的几个临时舍友都挺舍不得他,黏着非要帮忙,结果被舒荷身边那个看起来很凶的高大男生冷脸挡在了身后。
江祁请了专业的搬家公司。
室友们帮不上忙。
走的时候,舒荷扭头和几人挥手作别,室友们都盯着他,说要常联系。
江祁面无表情挡住舒荷的视线。
当他看不出这些人藏的什么心思?他的宝宝就跟个雪白的小羊羔似的,群狼环伺,再住下去指不定被哪个死黄毛骗走了。
两人去到住处,搬家公司离开,江祁很勤快地收拾了一间房出来,把舒荷的衣服全部折叠得干干净净放在衣柜里,全程没让舒荷动一点手。
舒荷坐在旁边晃腿,见江祁拎起衣袖准备去做饭,茫然问:“吃完饭再收拾第二间吗?”
江祁开始择菜:“就一间,宝宝我们一起睡。”
“……”
三室一厅,不缺床呀。
舒荷听得精致的眉尖轻轻蹙起,不太明白江祁为什么要这样讲,他自己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用意,于是踩着鞋哒哒哒跑到正在择菜的江祁身边,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江祁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叶子,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经常一起睡。”
“可我想一个人一张床。”
江祁若有所思,“那我过段时间再收拾第二间,好不好?”
毕竟是江祁来收拾,辛苦的也是他,所以舒荷答应了。
然而过段时间,江祁并没有收拾第二间房。
舒荷自己也忘记这回事了。
江祁自然假装没想起来
,没有特意提,他这会儿在想另一件事。
年初是宝宝的成年礼。
舒家早早开始准备,计划办完生日宴要不要带孩子出国旅个游,如果确定的话,就得提前把事务都安排妥当。
时间越近,江祁想得越多。
生日礼物,还有表白,还有被拒绝后该怎么办,或者百分之一的可能被答应了,他可不可以亲宝宝的嘴巴,会不会被凶。
想着想着,日子就来了。
陈靖辰方子阳林雨深等人全部都来了,汤扬在这场生日宴上拿了个临时工的身份,负责打扫卫生。
舒荷一天都没怎么见到他。
过生日好累QAQ
要和各种叔叔阿姨讲话。
舒荷累了一天,回到房间的时候蔫头耷脑的,眼皮泛着点粉嫩,拉耸着。
江祁跟着一块进来,用宽大的掌心揉了揉他的小脸,在舒荷咕哝着说好困时,把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是房产证,地段非常好。
舒荷困得捂着礼物,江祁勾着他手指说:“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宝宝。”
闻言,舒荷勉强清醒一些。
他低头,认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想数清楚价格,然而数来数去还是数不清这套房的大概估价,悲伤放弃。
舒荷困顿抬眼,看见江祁脖颈上戴着自己当时送他的围巾。
红色,已经有点褪色了。
每次冬天江祁都要戴,戴得很频繁,舒荷提议说要给他织各种颜色的换着戴,江祁怕他伤到手,说这一个就很特殊了。
“我的围巾大概值十块。”
舒荷揉揉眼睛,放下手认真数数,说话的时候头顶的小呆毛随声一翘一翘,“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大概有好几个亿……”
“不是这么算的,宝宝。”
江祁严肃道:“这条围巾无价,我还觉得自己给房产证没什么心意……可惜我已经给你送过很多次手工礼物了,这是第一次送这种东西。”
舒荷睁着眼睛看他,江祁扭头拿来另一份礼物,“这个是手工的,袜子手套,宝宝你过年得穿,尤其手套。”
看了一眼,舒荷咕哝道好吧好吧,江祁心满意足了,帮他整理现场被开得乱七八糟的礼物。
陈靖辰送的是自己的限量专辑,哦,签名版,不知道哪里稀奇了。
方子阳送的东西是一块体育短跑竞速金牌,他当初说这是他拿的第一块金牌,意义非凡。
江祁看到这个的时候表情有点难看,一股脑塞进了盒子里。
林雨深送的是拼图。
汤扬送的是手工的,折纸星星。
“……”
舒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见江祁坐在床边,紧绷着脸神情难看。
他左手奖牌右手折纸星星。
有一只折纸星星还被拆开了白底黑字有字。
舒荷靠近的时候下意识想拿起来看看,就被似有所感的江祁
挡住纸条,手指按在上面,下意识偏头看他。
江祁怔了一下。
舒荷换上了睡衣。
这套睡衣很眼熟,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一件比较毛绒绒的小熊睡衣。
江祁亲手做的。
第一次发现宝宝喜欢这种可爱的动物衣服,是在他五岁那一年。
小小一团的宝宝被裹在毛绒绒的连体睡衣里,脑袋戴着拉耸着兔耳朵的帽子,拽一拽兔耳朵就会立起来。
小脸藏在里面,一种无知无觉的娇憨,江祁觉得他可爱的要死,恨不得叼着他的婴儿肥亲个不停。
自从学会织围巾后,江祁就一直在向外探索。
织袜子织手套,织毛衣,还有这种难度系数比较高的动物睡衣。
有些难,他第一年的时候做失败了。
本来想当礼物送给舒荷,结果到头来衣服一扯就掉线,宝宝当着他的面扯了几圈,整个毛绒绒的衣服被扯得只剩下一半,毛线团摊在地上缠成乱麻。
那是江祁第一次在宝宝面前那么丢人。
但是当时宝宝还是说好喜欢好喜欢,还泪眼汪汪地说哥哥你真好。
虽然江祁第一次试着做这种衣服以失败告终,但还是虽败犹荣。
好在第二次他就做得成功多了,有二就有三,这一件是江祁最满意的一件,线头和版型款式都不错。
江祁没想到他会穿这件。
他抬着头,看着少年刚洗完澡满脸水润地站自己面前,眼睛也水润润的,像小时候那样透着点天然的娇憨,小声问他纸条上写的什么。
江祁偏头,宽大的掌心将纸条牢牢攥在内
他谨慎地摸了摸鼻子,确定没流鼻血,这才说:“没什么宝宝,一些生日祝福。”
舒荷:“那你给我看。”
江祁停顿一下。
他垂眸,把金牌给了舒荷转移话题,舒荷记得这是方子阳最喜欢的那块金牌,有点愣地说他怎么送了这个礼物。
江祁说不知道,然后有点闷地将浑身软软的少年抱进怀里,舒荷呀了一声,措不及防软了腿被他按着腰带入怀中。
掌心按在纤细的腰身上,隔着层毛绒绒的布料,指腹轻轻摩挲着。
“宝宝……”
江祁眯着眼睛,嗓音有点轻地喊。
舒荷习以为常地应了声,说他头发还是湿的,不要这样,江祁闭着眼吸了他一会儿,自告奋勇帮他吹头发。
要怎么表白?
吹头发的时候江祁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不怕被拒绝。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就是想告诉舒荷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自己这种感情转变得理所应当。
小时候他一见他就想和他当朋友,长大后第一次做那种梦对象也是他。
这种缘分,肯定是上辈子注定的。
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好久。
江祁帮人吹干头发
,又拎着连衣帽给他戴上,舒荷坐在床上抬脸,雪白的脸蛋藏在毛绒绒的连衣帽里,杏眼透亮。()
?瑞虎?羕?虎?????葶抗?筟镞???彬?????虎衟???げ?瞃????絙??虎?癦?葶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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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江祁轻轻道:“我……”
舒荷歪着脑袋应声,结果等半天没下文,向来干脆利落的江祁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磨磨唧唧。
思来想去,江祁郑重其事地捧着小荷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也去洗澡了。
舒荷:“……”
干什么呀。
———
江祁觉得不行。
江祁在别人送给小荷的生日礼物里翻来翻去,如愿找到酒。
舒荷坐在床边玩手机,看到江祁莫名其妙在那喝酒,于是伸手也要尝。
“宝宝你不能喝。”
江祁酒量很好。
一杯不会醉,他又喝了一点点,他不爱喝酒,但这会儿喝酒壮胆。
舒荷向来是个反骨的宝宝。
江祁不让喝,他偏喝,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尝。
他尝了一点,觉得苦,于是郁闷地去洗手间了,江祁喝了两杯还是没觉得醉,也皱着眉去洗手间了。
根本不行。
说不出口。
话就到了嘴边,几个字也酝酿好了,就是无法发出声音,好像临了头有人掐他脖子似的,支支吾吾半晌只能纯情地红了耳。
夜里睡觉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江祁半闭着眼抱着怀里软软一团的少年,冷不丁张口喊:“小荷。”
“……我要睡觉的。”
舒荷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翕声,尾音翘着有点不满。
一个小时里,江祁这样发了三次疯。
喊完又不讲话。
他都成年了,江祁的神经还没好,多半是好不了了。
“宝宝。”
江祁也有些郁闷,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说自己是胆小鬼,说好烦自己这样,舒荷闭着眼睛快睡着了,没有应。
时间过得快,磨蹭磨蹭天亮了。
舒荷无意识翻身,眼睛朦胧睁开一点,正要闭上,就见男生睁着双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大清早的,像鬼一样。
吓得舒荷眼睫一颤,细长的腿下意识抵着被子一动,想往后躲.
结果这一动,好像碰到了什么轮廓鲜明的东西,他整个人茫然地睁大了眼,僵着没敢动了,视线里的大男生沉默地垂下了眼眸,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嘶声。
“……”
舒荷大脑发懵。
他刚睁眼,本来没睡醒,但不知是不是猜到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这会儿看起来特别呆,一动不敢动。
江祁也是熬夜熬懵了。
他慢慢弯身,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嗓音有点嘶哑,“宝宝,你踹到我了。”
舒荷:“……”
随着这句话,舒荷大脑好像上涌了什么,一瞬间腮颊有点发热,声音讷讷说对不起对不起,江祁闭着眼睛贴着他,跟着沉默一会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它自己起来的,不怪我。”
舒荷一听更呆了,讷讷说不怪你,是我的错我不该踢你。声音软软的,还有点刚睡醒的娇,在被窝里,江祁头脑发热地握住了舒荷的手腕。
他带着点纯情和冲动,和少年十指相扣。
手心相贴。
“宝宝,我失眠一夜。”
“好吧,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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