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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救护车很快到了。
医护人员们昏倒是盛琰和重伤的雪茄男他们抬上救护车,江昀想跟着盛琰一起走,但被警察叫过去调查询问前因后果,晏子滕跟着帮他翻译。
等他赶到医院的后,盛琰已经被安排进了病房。
江昀想进去看情况,却被站在病房门外的两位保镖一样的人拦住了。
江昀跟他们解释解释:“我叫江昀,是盛琰的朋友,他受伤跟我有关,我是来探望他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您稍等。”
很快,保镖从病房出来,一手为江昀推着门说:“江先生,请进。”
“谢谢。”
江昀走进了安静的病房。
盛琰正在昏睡,吊着输液瓶,脑袋上一层层厚厚的纱布。
他的病床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年长的女性。
穿着黑色礼服,体态纤瘦优雅,江昀以为她的盛琰的母亲。
他有些拘谨地说:“阿姨,您好。我叫江昀。”
“你就是江先生,我听说过你。我叫盛澜。”
女人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空着的沙发椅,“他刚手术过,还没醒。要不你先坐下?”
她也姓,是盛琰的亲戚?
还是盛琰的母亲。
江昀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沉睡的盛琰问:“他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头部重创造成的肿胀出血,和轻微脑震荡,现在注射了安神他暂时醒不来。目前需要住院观察24小时。”
这么严重。
江昀抿唇,隐隐自责。
“不用心疼他,其他人更惨。”
盛斓头痛似的:“那几个人就不好说,有两个人大腿骨粉碎性骨折,还有一个人肋骨断了六根。还有一个正在抢救,活过来应该是可以的。”
江昀:……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不过幸好你没事,不然他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子。”
江昀听不出来这句话里面是不是有责怪的意思,歉意地低垂着眼睛小声说:“对不起,阿姨。”
“这么乖的小孩。”
盛斓笑了:“难怪他会喜欢你。”
江昀连忙解释说:“阿姨,我结婚了。我跟他是只是朋友。”
盛斓根本不在意:“我知道,也知道你会离婚。不然盛琰也不会这么有耐心。”
江昀凝眉,心中紧张。
这位阿姨一定是盛琰很重要的长辈,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不责怪他吗?
盛斓柔声说:“你不要紧张,我很高兴盛琰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是她的姨母,他跟的我们盛家人的姓。”
“我姐姐生下他之后患了抑郁症,但姐姐一直在国外,我们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姐姐去世那年他正好九岁。可以说姐姐那九年的心理世界,就是他日
常生活的世界。”
她放低声音,缓慢地跟江昀说:“盛家把他接回家为他找了很多顶级的心理医生给他疏导,情况算是好了些,但还是会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心理。”
“但我看得出来,他不会伤害你。”
盛斓说到这里,心情复杂煎熬。
江昀是很好的孩子。
但从盛琰看上他那一刻,江昀注定不能逃离盛琰病态的执拗。
她只希望,盛琰不要有过激的行为。更想祈求这份缘分不要成为互相伤害的孽缘。
江昀听懂了她的意思,冷眉蹙起:“阿姨,我也不确定我能帮到他。”
盛斓掩口而笑了起来:“你别紧张,他的脑袋被砸了,说不定醒来就把你忘记了呢。”
江昀忽然想:盛琰醒来,要是真的把他忘了会怎么样呢。
少了一个总是烦扰他的人,他应该很轻松吧。
“忘了也算是好事,毕竟他对自己的东西有着极强的保护占有欲,更何况是人。这一生十几年中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他只会比今天更疯。”
江昀听的心中一沉。
盛斓站起来说:“我今天还有工作,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江先生,今晚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看江昀犹豫,她又忙上说:“不行也没关系,外面也有人看着他,一有情况会向我汇报。”
江昀:“……我可以的。”
盛琰因为他受伤,他还真做不到不管不问。
盛斓给江昀留了自己电话,离开了。
江昀走到窗前的长沙发上坐下等待,不近不远地照看沉睡的盛琰。
晏子滕给他发来信息:
【哥,您的朋友是盛家人!太牛逼了吧!】
盛家人?
江昀从知道仅有关于盛家人的传闻中,在网络上搜寻盛家人的信息。
盛家原来是上个世纪移居到欧洲的大家族。在国外几代的积累让这个家族拥有雄厚的资本和人脉,被称为成为是海外华裔贵族。
只是网络上查到信息里并没有盛琰和盛琰母亲小时候的事情。
晏子滕:【哥,您在晏氏的工作,跟盛家也有合作吗?还是跟您私底下跟盛琰是朋友?】
想套他的话?
江昀冷冷回复:【不该问的不要问!有时间买本书看看,看助理该怎么为他的老板工作。】
晏子滕立马认错:【哥,对不起!第一次见到名门贵族的人好奇了。您别生气。】
江昀继续在外文网上搜索盛家的信息。
房间里越来越安静,安静到他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和盛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慢慢地开始犯困,他靠在窗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好冷啊。
江昀被刺骨的寒风吹醒,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猛然看到他一身狼狈地躲在冬日天桥下。
又梦到前世了。
江昀叹
息。
虽然是梦,但刺骨的寒冷,撕心的悲愤,求死的绝望却是真实的折磨着他。
前世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想回忆,更别说一次次在梦中出现。
江昀努力挣脱,想要从噩梦的过往中醒来。
然而,他最终挣脱的只是他那具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的灵魂漂浮在世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经过热A市最繁华的街区时,骤然抬头看到中心大厦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这个大屏幕曾经连着一个星期播放晏绗和林逸的盛大婚礼。
现在,却播放着沈玥苓被抓,晏绗下落不明,晏家破产的新闻。
江昀愣住,驻足观看。
街头的人议论纷纷:
“原来沈玥苓才是害死了晏时安的凶手,当初还嫁祸到江昀身上。”
“她联合林逸,算着江昀照顾晏时安的时间差动手,晏时安断气的时候只要江昀一个人在,想洗都系不清楚。”
“那个林逸真恶毒啊,晏家那个大少爷也恶心,婚内出轨养情人,江昀是真的惨啊。”
……
江昀怔怔地看着。
这些是他死后的事?
他同样怀疑晏时安是沈玥苓害死的,但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信他。
那这些是谁查出来的?
是父亲母亲吗?
江昀飘到了江家。
远远看到景致漂亮的江家别墅时,才想起来江家因为他的高额贷款已经被法院强制执行了。
正当他心情低落地想要返回租的小房子里寻找父母时,忽然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江家大门缓缓打开。
柳树和梅姨出来迎接车里的人。
下车的竟然是张齐齐。
盛琰的特助。
江昀越加不解,考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张齐齐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交给他们说:“江少爷曾经给晏家付出的全部资产,我们也追回来了,都在这里,您二位转交给江先生。”
梅姨无比感激地说:“张小姐,您请进来吧,我们家先生和太太也想亲自感谢您。”
张齐齐:“不用,我也是替人办事而已。”
说完她坐上车走了。
是盛琰。
盛琰在他死后帮他找到了晏时安死亡的真相,替他整垮了晏家。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努力跟随着张齐齐的车,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
车里,只有张齐齐一个人在无声地开车。
路过红灯路口时,他看到张齐齐阴郁的眼睛望向大厦上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的晏绗林逸失踪的新闻。
她沉沉地叹息道:“……真是疯了。”
-¥-
江昀离开家四天了。
这四天里,晏绗几乎天天跟在林逸在一起。
他要注册公司,申请贷款。林逸业务熟练地帮他填
写材料申请表,不到三天他申请的贷款通过审核批下了。
晏绗看到他新公司银行账号收到第一笔银行贷款时,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虽然只有八千万,但是是用他晏绗的个人名义申请贷到的。
全部归他支配,以后再也不用看父母的脸色,过着紧巴巴的憋屈日子了。
江昀说的对,他晏家人身份就是最好的信誉和价值。
而且等他的新公司有了正式的经营项目,以后还可以贷更多贷款。
林逸看到账户上的钱,不住地开心夸赞说:“晏绗,你好厉害!我们有钱了!”
晏绗:“这有什么,接下里想好公司的项目,我就能彻底摆脱晏氏了。”
林逸:“嗯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你的秘书!我帮你。”
晏绗心软到不行。
一周前,他想起找到林逸的时候,林逸刚被母亲的人赶出家。
大雨中,他一个人蹲在城市地铁站路边,身无分文,可怜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那一刻,他真的心疼。
更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他的人,同时越加厌恨母亲的无情无义。
江昀那边……
晏绗想:只要结婚期间不再跟林逸发生关系,以后也好跟江昀交代。
林逸凑过来亲他,温柔小意地说:“忙了这么多天肯定累了,我去浴室给你放水,给你按摩,你好好放松一下。”
晏绗心中一惊,立刻推开他,说:“别闹,正忙呢。你,你这几天先住在这家酒店,等我给你买好房子,你再搬进去住。我今天先回去了。”
林逸眼中的冷意一闪。
想跟他保持距离呢。
他不急,乖乖地站起来给晏绗倒了一杯咖啡:“公司的经营项目我们慢慢想,贷款下来了,房子什么时候都能买,我就是怕你太辛苦。”
晏绗想都没想,接过温度正好咖啡就喝。
“味道好像不一样?有点酸。”
林逸羞愧道:“我,我买不起贵的咖啡。酒店里也没有咖啡机,只能给你泡速溶的……你要是嫌不好喝,就别喝了。”
晏绗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端着咖啡杯子一口气喝了说:“以后不要在担心钱的事,来我现在就给你转一笔,你先花着,等没了再往我要。”
说着他拿出手机,进入刚开通的公司的网银,大手一挥给林逸转了一百万。
林逸的手机响了两声,他低头看了两遍,确认是一百万?不是一千万!
打法要饭的呢!
给江昀送的几百万的手表,让他扔着玩。
给自己就一百万。
林逸心中冷笑,脸色带着娇羞乖巧,软软地扑进晏绗怀中:“你知道的,我跟你在一起真的不在乎钱,我只想你自由开心。”
“乖,我知道,别闹了。”
晏绗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他:“明天我带你去看新房,看到你喜欢的就买,这次直接写
你的名字。”
林逸在他怀中不住地摇头:“我不要……,你是不是又想用房子甩了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晏绗。”
他想要的是晏绗手中所有的钱,和晏家身败名裂。
晏绗不忍心拒绝他,而且,他也控制不住地竟然有了反应。
他懊恼,怎么自持力这么差?
林逸不断蹭揉让他的理智逐渐消散,最后抱着林逸进了套房卧室。
事后,又到了深夜。
他只好又一次跟林逸睡在了酒店。
反正江昀不在家,他也不用为夜不归宿找借口。
这晚。
他做了噩梦。
梦里他被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双手被绑着,嘴巴也堵着。
一个男人蹲坐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小刀,嘴角勾着笑,那笑容毫无血色,令人战栗。
他惊恐的到了极点,挣扎着想要逃离,被堵着的嘴巴呜呜呜地求救。
男人捏着寒光闪烁的小刀,动作优雅地点在他胳膊上,一点一点地刺入他臂膀的肌肉并缓慢滑下。
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让晏绗想放声尖叫,挣扎着想要从噩梦中醒来。
男人笑容乖张,每刺一刀就说一句话
“我好不容找到的宝贝,就被你这人渣害死了,你让我怎么活。”
“他那么爱你,你特么配嘛。”
“反正我也活不了,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
住手!住手啊啊啊!
你是谁!是谁!!
带着血痕的刀刃压在他的动脉上,噗地一声腥热的血喷涌而出,男人带笑的脸上被血液染红,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恶鬼。
晏绗惊恐地大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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