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帮我查一查,沈知雨今天出去见什么人了?”
电话那边莫喻川有些无奈:“我说陆二少呀,你不会真觉得我闲得没事情做吧,你老婆出个门你都要让我去查她见了什么?”
“查不查?”陆斯南声音冷了下来:“不查我让秦礼查。”
“好好好,我查。”莫喻川妥协的说道:“要不是那天晚上在南允那说错了话,我才不要帮你。”
陆斯南握着手机没有说话,电话那边的莫喻川开口:“好了,查到了给你发消息。”
陆斯南嗯了声挂断电话。
莫喻川查得很快,三个小时后陆斯南就知道沈知雨今天出门见的是谁了。
“许墨,你家陆氏集团策划部总监,也是沈知雨母亲林婉清生前的助理,当年林婉清离世后许墨就去了陆氏集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吗?”
“我找餐厅工作人员问了,她们反复提到了一个人。”
“周北棠?”陆斯南开口。
电话里莫喻川笑了笑:“是的没错,你猜对了但是没奖励。”
陆斯南薄唇紧抿,眼眸深邃,一言不发。
莫喻川小心翼翼的试探:“怎么了?”
“没怎么。”陆斯南开口,嗓音低冷:“去查一查这个许墨,我要知道她所有的资料,还有去查一查当年沈知雨母亲离世前后许墨的动向。”
莫喻川诧异:“为什么要去查那么久之前的事情?难不成你怀疑沈知雨母亲的死并非自杀?”
“不然怎么解释她突然去查罗岩?现在又接触了许墨?”
莫喻川觉得陆斯南说的话很有道理:“得嘞,我这就去查,有什么进展我告诉你。”
“好。”
……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按陆家人的规矩沈知雨跟陆斯南是要回去吃饭的。
早上起来俩人便回了陆宅,自从那天跟许墨见完面以后,再跟陆斯南相处,沈知雨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到他跟周北棠的事情,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不知不觉间,她比以前话少了,很多时候俩人在一起也只是沉默相对。
就像现在,陆斯南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很快就又开始走神了。
车子停在陆家老宅,陆斯南转眸看向她:“到了。”
“嗯。”
沈知雨应了声,从车上下来往里面走,陆斯南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牵着她的手。
她脚步顿住,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笑了:“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故意做给家里人看?还是说故意做给某一个人看?
沈知雨摇了摇头,不再多问。
走到客厅,陆家人都在沙发上坐着,包括周北棠夫妇。
“知雨和斯南回来了,快过来坐。”陆老太太笑着对她们招手。
夏溪温声开口:“怎么不早点过来?”
“知知昨晚累到了,今早起晚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沈知雨面露讶色看向陆斯南,男人面色一如既往,眼里都是平静与从容,无比淡然自若。
沈知雨:“……”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所以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给谁听的?
她下意识看向周北棠,女人坐在陆卓然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很温柔端庄。
沈知雨视线往下,周北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她知道周北棠在意陆斯南的话。
收回视线,沈知雨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凉。
除夕夜陆家热热闹闹的,陆斯南二叔一家也回来了。
客厅里,最先看向她说话的是陆斯南的二叔陆淮洲。
“这位就是知雨吧?”
陆淮洲是大学教授,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平易近人。
沈知雨笑着打招呼:“二叔好。”
陆淮洲看着她脸上都是笑意:“之前一直忙着工作,你跟斯南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欢迎你加入陆家。”
陆淮州话音落下,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儿陆书仪小声吐槽:“谁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嫁给斯南哥哥的。”
这一声让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书仪的身上,陆淮洲眉头紧皱,话里带着训斥:“书仪,胡说什么呢。”
陆淮洲的训斥并没有让陆书仪反思自己的话,反而变本加厉的。
看向沈知雨,充满了讽刺:“本来就是,一个不受宠的沈家小姐,怎么配得上斯南哥哥?”
“别说了,书仪。”陆淮洲动了怒,冷声呵斥。
坐在他旁边的妻子付彤开口,滴水不漏地打圆场:“书仪还小,说话口无遮拦了些,你这个做爸爸的怎么还跟她计较起来了?”
“马上大学毕业的人了,还小呀,你就惯着她吧。”很显然,陆淮洲并不认可付彤的教育方式。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惯着谁惯着?”付彤看向沈知雨:“知雨,你说是吧?”
沈知雨笑了笑:“二婶说的是。”
“你应该不会跟书仪计较吧?”
“不会。”
当事人都不计较,陆淮洲也就没再说什么。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情到此结束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觉得二叔说的是,书仪不小了,二婶一味的宠溺,只怕会害了她,让她更加娇纵。”
客厅里的人都看向陆斯南,都没有想到他会为沈知雨打抱不平,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
陆书仪诧异的看向陆斯南,十分委屈的说:“斯南哥哥,你怎么能为了这个……”
“她是你二嫂。”陆书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陆斯南冷着声音打断。
这下陆书仪更加委屈了,陆淮洲看了她一眼,付彤也不开口,她只好是咬着唇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个小插曲就此过去,晚餐准备好,所有人一起来到餐厅。
陆家的年夜饭颇为丰盛,沈知雨不由得感慨,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过除夕夜了,当年出国后她几乎都是一个人过节,后来认识了苏迩正好那一年盛糖有时间去找她,那是她在国外唯一一次跟身边人一起过节,而那一年也正正是他经历绑架案怀胎九月生下孩子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