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赵国庆给砖厂留了很大一块位置放毛坯砖。
但是现在这个位置几乎都是空的,做毛坯砖的人不多,所以那毛坯砖库存不算多。
人都调过去烧窑或者建造新窑了。
这里没人做毛坯砖。
这让赵国庆想起以前曾经看过这砖厂,密密麻麻的毛坯砖,硬是绵延一两公里长,全部都是没烧制的毛坯砖。
那个时候赵国庆也曾经疑惑,这砖瓦厂的毛坯砖为什么那么多?
后来他听烧砖的老板说过,说是他家的砖头质量好成砖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毛坯砖,土质是一个方面,最最重要的是砖都是经过长时间慢慢阴干的。
这样阴干的砖,砖心内外都是干的,烧出来的砖质量好。
而那种暴晒干的砖,看着表面干了,里面的湿度还很高,烧制的时候,很容易就断裂了,成为废品砖。
这,这不就跟新窑烧制的砖头一模一样吗?
毛坯砖头阴干的时间不够?
赵国庆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赶紧喊来准备收工的那些做毛坯的师傅,问他们哪些是最开始做的第一批毛坯砖?
“第一批毛坯砖只剩下那边一点了,这边是第二批毛坯砖,还有第三批,上次烧新窑的时候,忘记了是用的第一批还是第二批的砖头,反正就是那边的砖,看着都干了,就拿去用了……”
此时这些做毛坯砖的师傅,也有些糊涂了。
只是大概记得,新窑用的是一个角落的毛坯砖。
而那个角落的毛坯砖,有第一批做的毛坯砖,也有第二批和第三批的,都混在一起,有些分不清楚了。
反正从外面看,都是差不多的,这些毛坯砖都干了。
赵国庆摆摆手,示意那些做毛坯砖头的工人先下班。
他发现,这边只有不到三个工人在做毛坯砖,更多的人去烧窑摆砖打杂等。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国庆看了一下账本,又看了一下砖厂的每天出工的情况,销售情况。
砖不愁销,愁的是烧制不出来,废砖率有点高。
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后面别人定钱都不敢接,因为一旦接了不能交货,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们砖厂做毛坯砖的人,今天我看了一下怎么才三个?这分配不太合理,有两个窑在烧,三个人做毛坯砖根本不够用!”
对账的时候,赵国庆说了砖厂工人分配问题。
那边张军解释,说是前期窑没有建好的时候,工人全部去做毛坯砖,他们有记录,差不多有二十万的毛坯砖,积压已经很多了,所以才留下三个人干活,剩下人都调走,这样能用最少的钱和人工,干出最多的活……”
这种安排也是从经济和节省成本考虑的。
用赵顺的话来说,现在太阳大天气好,要是回头毛坯砖做的太多了,还得大量的准备编制的稻草遮盖毛坯砖。
一旦下雨,还得特别的小心,怕已经做好的毛坯砖淋雨,照顾起来挺麻烦的。
所以还不如少做一些毛坯砖,做一些快速消耗都烧掉,这样成本小少费人工周转也快。
“不行,做毛坯砖的人,得安排到十个以上,工人不够再招,但是这做毛坯砖的人是根本,还得竖牌子,一批一批的毛坯砖,什么时候做好的,要全部阴干,不能暴晒,我怀疑砖头容易断,跟这个有关系!”
赵国庆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话只是猜测,赵顺和张军两人都有些不信。
毕竟烧窑的师傅,也没说这砖头不行。
他们也没找出这原因。
“这,要是做毛坯砖的人多了,这工钱还有开支就会上升,咱们这月根本就分不了钱,甚至下月,也没钱……”
赵顺有些犹豫。
投资上万块,这都出了几万的砖了,看着也开始收钱了,但是要是继续增加人手,这月下月怕都看不到回头的钱。
投资那么大,赵国庆到时候会不会后悔?
“没钱就没钱,这是投资,又不是瞎花了,就按照我说的来,再另外多准备一些编制的稻草,万一下雨,可以搭在毛坯砖上!”
赵国庆几乎没犹豫,还让张军安排人多编制一些稻草。
这天晴的时候要准备好这些,下雨的时候才能不慌。
而且这都得提前弄好,不然一旦大雨,再多的毛坯砖,没有东西遮挡,都会被淋成一堆黄泥巴。
赵国庆坚持这样,赵顺和张军回去的时候,就有些不乐意。
特别是赵顺,这些天都在这边加班。
眼巴巴的看着这砖厂总算是开始卖砖,开始见回报了,说不定这月每人都能分一点钱。
可是他没想到赵国庆要这样搞?
“你说这国庆这不是瞎折腾,咱们两个都是在大队搞,懂这些成本计算,知道啥时候回报最高,他弄那么多人做毛坯砖,这要是再倒霉点,烧点废砖的话,我们要白干几个月看不到钱呀……”
“咱们两人投资的钱,哪里赶得上赵国庆,他财大气粗,他都没说啥!”
张军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劝说赵顺。
“我家那上千块,还是借的,就想着早点回点本,好早早把钱还给亲戚!”
赵顺叹一口气,这不是没钱闹的,他家别看是队长,一下子上千块拿出来,几个月看不到回头钱,那也有些扛不住,可这会看张军的意思,他也只能嘟囔两句。
最后还得听赵国庆的。
第二天,村里人又听说砖瓦厂要重新找五到十个工人,一下子又轰动了。
都说天热砖瓦厂辛苦,但是工资高呀,钱多,还管一顿中午饭,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一时间,赵国庆家里门庭若市,村里不少人提着东西都往他家赶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砖瓦厂是赵国庆的,只要他点头,自己就有这个工作的机会。
此时,村里好多人都心动了,但凡家里有壮劳力的,都被媳妇怂恿着赶紧过来一趟。
甚至,那周小六和媳妇都在家里嘀咕,说是要不,也去试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却恰好被王春花给听到了,她想到了赵富和赵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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