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濑会】,一个早在横滨尚未被划分为租界之前,就已经盘踞在这座城市的老牌mafia。
像【港口mafia】这种历史仅有数年、且未来也不可能再增加的新兴组织,成立时间远不如【高濑会】久。
因此,【港口mafia】的发家来源更多是依靠走私,而后才开始领地的掠夺与争斗。
当然,它也并非完全没有实体产业,只是比重较少,且还没来得及扩张太多就被叶伊赫一锅端了,后续的军警接手也十分及时,没有给其他组织继承遗产的机会。
反过来说,【高濑会】的暴利则更依赖于本地的非法实体产业,走私的占比并不算高。
这也意味着【高濑会】和政府的纠缠更深、更隐蔽。
“这点倒是不麻烦,只要获得与【高濑会】有联络的政客名单就好了。”太宰治无精打采地舀着碗里的海鲜粥,语气都变得恹恹的。
虽然叶伊赫还是照顾了他喜欢吃蟹肉的口味,最终没有煮出腥味恐怖的猪肝粥是很好啦……但热粥这种东西天生和他不对付,完全不想咽下去。
有一种连身体内部都在被太阳炙烤的蔫巴感。
“你这家伙,也没有对哪次事件的评价是麻烦啊。”中也吐槽。
“摧毁嘛,就像沙堡被推翻一样,是连小孩子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喔。”
在织田作和叶伊赫的双重盯梢下,太宰治不情不愿舔着勺子上的粥,口吻分外幽怨。
“……这小子是不是在骂我们头脑不聪明啊。”
普希金一边眼馋着太宰的海鲜粥,一边啃着水煮蔬菜叶子和没味道的煮鸡胸肉。
可恶……就连猫也比他吃得好啊!
普希金只能在内心发散怨念,因为他只要胆敢抗议,伊万就是那个会用最快速度让他闭嘴的人……
算了,这么一想,吃菜叶子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普希金没有惹来他的挖坑好同僚伊万的不快,倒先招来他的老板一记扫视。
叶伊赫那双酒红色的眼眸朝普希金微微一瞥,用那种【小心我扣你年终奖】的眼神扫过这个瞎说大实话的部下。
被太宰揶揄一句头脑不聪明怎么了,不就是揶揄一句嘛,普希金知道有一个头脑聪明又尽心尽力干活不挖坑的同伴有多么重要吗?让头脑同样好使的费奥多尔来想个计谋,看看他们谁敢直接照着做。
那不得先想破脑袋,去琢磨费奥多尔的计谋背后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
费奥多尔那种才是,人被卖了还会帮着数钞票……不能提,一提又会想起他的伤心事。
“………”
普希金被自家老板盯得心虚低头啃鸡胸肉,生怕一不小心又来一个指标加倍。
旁观这一幕的太宰治自鼻间哼出一声极轻的、转瞬即逝的笑,才接着说道。
“【圣天锡杖】的财富主要依靠信徒供奉,本身对领地的看重程度不怎么高,也不
需要依靠走私或开红灯街以及地下赌场来攫取利润。()”
“???mafia????虎?????隙蚘???▄葶???h?????????汸?敧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现在呢,【港口mafia】的覆灭让它之前所占据的走私市场,包括实际的领地都出现了一片真空——【高濑会】那帮人,可是想要得不得了哦。”
“【港口mafia】消失后,【高濑会】又有机会变成一家独大了啊。”叶伊赫若有所思。
至于为什么下一个目标选择【高濑会】,而不是【阴刃】或者【KK商会】,是因为后两者主要经营的都是黑市武器交易以及走私业务。
像这种依托于需求市场而催生出来的组织,只要将买方源头斩断,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萎缩下去,收拾起来也不会很费事。
像上次捉到【圣天锡杖】的创始人兼首领高野尊师后,种田长官还特意打电话来狠狠夸赞了一通叶伊赫。
异能特务科之前也尝试抓捕过对方,但火焰系的异能者对付起来极其麻烦,抓捕时一旦对方剧烈反抗,释放出的火焰很容易造成大面积且不受控的惨重伤亡。
遑论还有那帮死心塌地的信徒在高野尊师的授意下,会拼尽全力地用各种方法、甚至是自杀式威胁来阻扰他们行动。
对于横滨而言,通过邪丨教敛财的他就是一颗棘手的毒瘤,传染性与危害性极强。
就算想请那位【特级危险异能者】出手清理也很难办,因为高野尊师几乎没有亲自出手杀人过,都是指使他人去当凶器。
没想到叶伊赫带人出手,只用一个晚上就把对方的组织铲得干干净净,紧接着连与它有关系的政客都倒了一批,真是令人惊叹的打击速度!
其实说到底,还是异能特务科不敢与上面作对啦。听完那一堆恭维的太宰治晃着手指总结,表情很是愉悦。
再过不久,或许【死屋之鼠】这个名号会取代如今所有的mafia组织,成为横滨真正且唯一的地下掌控者也说不定哦。
叶伊赫:………
都怪果戈里当时对着所有人自我介绍时,嗓门竟然那么大。
在场其中一些信徒其实是受害者,等他们审讯完被放出来后,这个组织的名字随即在里侧世界传开了,传得沸沸扬扬、万众瞩目。
太宰郁闷的吐槽自己又没加入【死屋之鼠】,但外界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都跟两个【死屋之鼠】成员在一块把【圣天锡杖】给推平了,还敢说你不是【死屋之鼠】成员?荒谬!
太宰治沉默。
光是预测到其余人会在心里这么想,脑袋就已经痛起来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聊起如何消灭【高濑会】,中也抬手比了个手势,“再让普希金用他的异能病毒乱杀一通?”
普希金的异能在群攻方面确实好用,还能精准点杀,绝不误伤——就是缺点也很明显,见效时间长,还有几率存活一个
()。
【港口mafia】能靠普希金的异能倒那么快,除去乱步大功臣提供的资料以外,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太宰的精准投毒……用最小的力气搅动了最大的浑水。
要是对着【高濑会】这样再来一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呼……中也,虽然我很感动你努力思考过了,但显然没有认真听讲嘛——”
太宰治已经开始用勺子在碗里划拉剩下的半碗粥,但就是不舀起来吃——看得叶伊赫眉头一皱一皱的。
中也的青筋也是一跳,心底又涌出那股揍他一顿的手痒痒。
“像这种根深蒂固的老牌组织呢,一口气就全部摧毁是很困难的,更别提他们还有很多非法产业,”
太宰治撑着脑袋。他在叶伊赫紧盯过来的死亡射线下,终于有一搭没一搭的重新开始喝粥,“外加与政客的灰色交易也更隐蔽,时间跨度也更长。想要得到这份名单,就得潜入到核心干部里去才行。”
叶伊赫:“啊,你是指……”
“没错,”太宰治用勺子指向织田作之助,“这次就要拜托织田作和中也一起陪我出动了,谁叫只有我们三个的样貌是日本人呢。”
……叶伊赫环顾一圈,还真是,除了这三位,剩下的就全是他带来的俄国老乡——半个老乡——毕竟严格来说,他也不是俄国人。
“老牌组织也不好卧底嘛,”太宰治笑眯眯的弯起眼睛,“不用上本地人的话,完全不可能混到高层呢。”
叶伊赫其实更想问的是已经成名在外的织田作还好说,你和中也两个人加起来未必有30岁,难道会很好混到高层吗……半点威信力都没有…吧?
不过凭借太宰治的头脑,搞不好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想费奥多尔的十五、六岁,不也轻轻松松的又是混监狱,又是混教堂,最后还去了顶级音乐学院。
“那我们给你打下手,”叶伊赫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如果遇到危险……嗯……有中也加织田作,应该很难遇到危险。”
光是顶级杀手的织田作就已经很强了,遑论再加一个攻击系异能天花板的中也。
“我才不会保护这个绷带混蛋。”中也鼓着满腮帮的饭,边含含糊糊的抗议。
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真的……没有带我玩……”
果戈里脑袋一歪,像是生命力已经降为零般倒在桌子上,“没我的份吗?真的没我的份?我可以易容成日本人哦!夜露死苦!”
除去完全不懂这个梗的中也,太宰和织田作都沉默的望着他,“…………”
最后那句[夜露死苦],是日本暴走族,也被称为飞车党的年轻人常爱用的[よろしく(yoroshiku)],类似于用大嗓门外加弹舌的语调喊出“请多关照!”的玩梗。
而暴走族成员往往都是些不良少年团体,导致[夜露死苦]也基本上和学校里的不良少年捆
绑在一起。
果戈里前半段话还是标准的日语,最后这句特意用弹舌的语气念出来的,就是在学日本暴走族说话。
“那可是真正的黑丨社丨会哦,”太宰治轻轻开口,“你要是对他们用这种语气说话,会被当做是羞辱而砍下小指头谢罪哦。”
果戈里:“欸!?”
他在大吃一惊后,斗篷一裹,就把自己的小指传送着藏了起来,剩下四个指头的右手在外面又是挥手又是来回翻掌,还尝试握拳,甚至用左手捧着自己“失去”小指的右手嗷呜嗷呜哭了两声。
“就像这样——?呀呼,感觉还真奇妙呢,好耶,下次的魔术表演节目有灵感了!”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看着果戈里耍宝的太宰治,“……啊,嗯,没错。”
怎么这个家伙的做法也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步动作都走在他预料之外。
“港口mafia是效仿欧洲那边的黑丨手丨党而成立的,成员也只需要统一穿黑西装就好;但【高濑会】是不择不扣的本土组织,他们还热衷于用大面积的文身来宣示身份。”太宰治继续说道。
“啊,这么说,我们想要卧底进去的话,也得先弄个文身?”中也指着自己,露出微妙的嫌弃表情。
谁要在身上搞那种洗不掉的东西啊!
“哈?才不要呢,文身超级疼,我最讨厌疼了啊,”太宰治同步露出嫌弃的表情,“随便用点颜料画上去就行啦。”
叶伊赫想了想,现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文身贴卖……那个更方便。
“另外还有件准备工作,”太宰治望向叶伊赫,眨了眨鸢眸。
“织田作、我和中也都需要特别定制一套高档黑西装,按照【港口mafia】的那种制式……嗯,可以稍微改动一下,再加点别的元素……”
“接着,按照异能特务科给的情报——好戏即将开场。”
…………
位于横滨南区金川町的一处庞大的地下赌场,兼做一些高丨利丨贷、陪玩外加贩卖药物的生意。
总而言之,在政府管辖无力的情况下,这类多功能、全方位榨干客人最后一滴血肉的非法赌场是极混乱的,大家尊崇的规矩也不是法律,而是所谓的“道上规矩”。
因为彻底没有管制,赌场内部极其放得开,不仅有人声鼎沸的娱乐区、专供“抽烟喝酒”的休息区、以及找点更刺激乐子的贵客区。
作为【高濑会】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被分到这片区域的头目高濑大成,是极其上心的。
他基本每晚都至少会来转一次,待上不短的一段时间,和那些有钱有权的老主顾们问两声好,确定没有出任何岔子,才能放心离开。
有时,他自己也会坐进去玩两把牌,乐呵呵的听身边下属极尽花样地吹捧他的好手气。
而今晚,高濑大成照例路过娱乐区时,发现有一处的景象与以往与众不同。
虽说平时也总有一群人围观赌桌,但极少会有这种
将小半个赌场的人都吸引过去(),瑓蚝????????媀??幹??葶?潦?
“?????”???敧?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指着那边问道。
“是三位陌生的客人,”主管恭敬的回答,“其中两位甚至是年纪不大的少年。”
在这间根本无视法律的地下赌场里,未成年就像成年人那般同样常见,不可能是造成此刻这番奇观的缘由。
高濑大成示意他继续说。
“他们穿着黑西装,可能是哪个组织的成员。但重点是,其中那位黑发头发的少年,他从进门开始,绕着娱乐区逛完一圈,选择坐在无限注德丨州丨扑克的牌桌上,然后……”
主管停顿片刻,小声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道,“赢到现在。”
“你是说……他每一局都赢了?”高濑大成沉思片刻,狐疑的再度确认一次。
德丨州丨扑克的玩法并不算复杂,每一局的参与人数在2到10人,最多能坐下22人——而坐上牌桌的玩家能在开场分到两张底牌,并需要从后续分发在牌桌上的五张公共明牌中,凑出最好的五张牌。
荷官会在公共牌位上依次摆出三张牌、一张牌和一张牌,每一次摆出后都会让在座玩家选择跳过、跟注或弃牌。
结局有两种:除一人以外的所有玩家都弃牌,他通吃;或者有两位及两位以上的玩家没有弃牌,开始跟注直至五张公共牌摊开结束,玩家都亮出底牌,赢家通吃。
或许在新手眼里,这是一个比拼运气的游戏,但对于顶级的德丨州丨扑克高手而言,它是一次算牌以及心理博弈的较量。
如果有人说某位玩家一直赢,那么默认的就是【他每次都没有弃牌,且每次都赢了】。
对于顶尖的德丨州丨扑克高手而言,他们若是屈尊纡贵来和新手玩牌,随随便便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但假设牌桌上坐着的不是新手,且赢家也不是扑克高手,而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那么这个结果,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出老千了吗,”高濑大成摸了摸下巴,“阿圭去抓过了没?”
“看了,”主管说,“没有问题,那位少年并非每次都靠牌面赢的。应该说…他在对人心的掌控方面,堪称登峰造极。”
“你是说,就凭一位少年,而非几十年玩牌经验的老者,对玩德丨州丨扑克的玩家心理拥有极透彻的把握?”
“是,您亲自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高濑大成当然要去见识一番——像这种坐上牌桌一个劲赢牌的人,不是来踢馆找茬,就是赚个见他的机会。
这招总是很有效,前提是这个人得具备相应的实力。
见到这间地下赌场的老板高濑大成过来,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出条路,使他可以畅通无阻的到达牌桌旁。
赌桌上坐着的都是经常来打德丨州丨扑克的老顾客了,政界商界的都有,高濑大成可以清楚喊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但他们以往总是闲适悠哉的神情,此刻显得格外
()紧张——或者说是(),?坬???
???抗拏葶???瑞湸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发尾微卷的黑短发下是一双深鸢色眼眸,单薄肩头上披了件纯黑的大衣,内里也是mafia组织内常见的黑西装与白衬衫,纤长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几枚筹码,发出轻微的咯啦碰撞声。
在他的右手边,还堆积着两只手才能环抱过来的筹码山。
即使赢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他的表情依旧平淡到冷漠,看不出半点喜悦之情。
只有那双暗沉沉的深鸢色眼眸,面无表情的盯着正在拧紧眉心苦思的跟注者。
压迫感。
这是无论谁第一眼见到他,都会下意识浮现出的词汇。
没人敢小瞧他那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年龄,就像没人敢小瞧一只安静的、饥饿的猎豹。
但他比猎豹要更具备统治一切的压倒性气场,仿佛自黑暗深处浮现的死寂幽影。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比任何人都适合行走在充斥血腥与残忍的暗夜之中。
高濑大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端详了对方好几眼,确信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
而这位少年的身后还站着同样身穿黑西装的两人,大约是他的保镖或者部下。
其中一位青年拥有红铜发色、神情同样漠然——高濑大成觉得他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另外一位橘色短发的少年就显得生动许多,此刻正紧皱着眉头盯住黑发少年,表情里透出那种有点抗拒、但必须继续忍耐着待在这里的烦闷。
这位橘发少年也是陌生的。
此时,牌局已经来到了荷官发放“转牌”的环节,也就是第二次发牌。
现在场面上是四张能看到的公共牌,高濑大成扫了眼,没有相同的、数字也不连贯。
包括黑发少年在内,尚未弃牌的三位玩家各自拥有尚未揭牌的两张底牌——这是能否凑成好牌的关键。
黑发少年已经推出去了一堆筹码,跟注的压力在另外两人身上。
无限注德丨州丨扑克的规则是跟注的筹码不能少于前一位玩家下注的筹码,且加注的金额必须是前一次下注的两倍。这意味着每一次下注的金额会越来越大,上不封顶。
很快,其中一位撑不住压力了,“我弃牌。”他将手中的两张底牌丢回牌池里。
牌桌上还剩两位玩家。
对方显然极其犹豫——他的牌并不差,在纠结是否应该跟注;或者他的牌同样糟糕,只是在诈唬对家弃牌。
“我说,”
黑发少年开口了,并不大的声音显得清冷而阴郁,像一缕即将烧尽的烟,“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你……”
那个人正想开口,黑发少年的眼眸微偏。
高濑大成明显感觉他被对方扫了一眼,那瞬间的感觉好似被冰水浸透了心脏,令他险些瑟缩起来——随即,那道仿佛刺透他内心的目光又收了回去,落在正犹
()豫要不要跟注的玩家身上。
“到现在为止也差不多玩腻了。就让我来替你思考吧。”
黑发少年的唇角弯起些许,把玩着筹码的指尖微动,一枚代替高额金钱的筹码被甩在其中一位早已弃牌的玩家面前。
“你,”——他说,“底牌8和6,很遗憾组不成同花顺。”
对方登时错愕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弃牌的玩家是不需要掀开底牌的,理论上来说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知道他的底牌才对。
“而你。”黑发少年继续往下一位玩家面前随手甩出筹码,落点准确,“底牌8和K。不赌一把K最大吗?真可惜。”
在对方同样难以置信的表情里,黑发少年继续丢出下一枚筹码。再下一枚。
每丢一次,他就准确无误的报出对方的底牌,听着对方震惊的肯定声,令牌桌围观群众的哗然声愈来愈大。
——直至有枚筹码,被丢至尚未弃牌的那位玩家跟前。
对方凝在鼻头的汗珠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了。
“7和3。能凑出两对,这是你想要跟注的理由。”
即使黑发少年的身形依旧单薄纤瘦,年纪并不大,也没有人敢再生出与他玩牌、挫他锐气的心思,“那么,你现在可以猜猜看我为什么还没有弃牌了。”
“…………我输了。”
那个玩家心灰意冷地抛出了底牌,证明他连一次都没有猜错。
黑发少年赢了。再次。
“——当然是为了看你们,被我反复戏耍到连绝望都难以升起,后半生都再也无法碰扑克牌的彻底败北啊。”
最后两张底牌被掀开,不是顺子、三条之类的大牌,仅仅是只有7大的散牌而已。
自从他今夜坐上牌桌的这一刻起,没有对手能从牌桌上笑着离开。
群众再度齐齐发出巨大的哗然声,高濑大成眼前一亮。
“混账,他纯粹来耍我们玩,绝对是用某种方式作弊看牌了!”
其中一位将今晚带来的钱输到分文不剩玩家怒不可遏,一拍桌冲着手下怒吼,“做掉他!”
话音未落,一道橘色的身影如流星坠落般越过黑发少年,自牌桌上直径冲了上去——或者说,将他连人带椅踩在脚下,脾气暴躁无比。
对方挣扎着想掀开他起来,却发现施加在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强,直至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做掉谁啊?再说一次给我听听看?”
四周鸦雀无声。
“——真是了不起,”
在不到片刻时间内,高濑大成接连见证到了两份惊喜,开始热情的鼓起掌来。
“你们是来找我的吧?原因?”
“前·港口mafia的成员,太宰治。”
太宰治转过没有被绷带缠绕的面颊,向高濑大成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特意前来投靠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