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内讧,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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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宋锦妤再没了方才那嚣张的模样。

她慌了神，连忙派了身边的小丫头去偷听，自己回去找苏姨娘商量对策。

苏姨娘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惊，随即又犹豫道：“你父亲也有他的考虑，再说了那沈家还是有些家底的，你嫁过去也不至于太委屈。”

“什么叫我嫁过去也不至于太委屈？”

宋锦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吼道：“沈家姑娘要嫁给二哥，娘发了好大的脾气，豁出脸面也要将那沈家小姐赶回去，如今这亲事落在我头上了，你一句不至于太委屈就打发了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苏姨娘伸出手一戳她的额头：“你这死丫头，那怎么能一样？你不嫁，难道让你哥哥去娶那个破落户？”

宋锦妤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哪里不一样，就因为哥哥是儿子，无论是嫡是庶，在这府里都有一席之地，而我早晚要外嫁，所以我以后命运如何就不重要了吗？娘怎么这般偏心！”

苏姨娘见她动了真气，忙劝道：“你这孩子，沈家到底是侯府，又同咱们有亲，不怕受欺负的。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有什么不好？”

宋锦妤冷笑：“娘这话懵别人还可以，可别把我当傻子了，沈家的家产如今都握在老夫人手里，等她百年之后，只怕一分钱都不会留给那个庶子，全都是要给二哥的！我嫁过去表舅若是能袭爵还好，若是不能袭爵，那沈家一无权二无钱，和平头百姓有何两样？”

“哥哥娶了沈家小姐，万一沈家败落，好歹还能再娶二房，再不济还可以休妻！可我呢？娘可曾为我想过？一旦嫁过去，就是误了一辈子啊！”宋锦妤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苏姨娘看她哭得伤心，也有些心软：“你看你这孩子，不过是听了柳令漪的两句挑拨，你父亲和沈家未必就会提起你的亲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定下了，咱们也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你又哭又闹的有什么用？”

宋锦妤听了这话，哭闹声渐渐停了下来：“父亲的秉性姨娘还不了解么？若是舅父不提还罢，万一提起……父亲已经为三哥拒绝了一次，又怎么会为了我再得罪人？”

苏姨娘还想再劝，宋锦妤派去偷听的丫鬟已经回来，她说那边已经将宋锦妤定下，宋永昌也同意了，只等回过老夫人，就要下定了。

宋锦妤狠狠摔了两个盏子，才稳住心神，对苏姨娘哀求道：“娘，你都听见了吧，女儿是没有活路了，为今之计，只有去找二哥帮忙了！”

苏姨娘无奈道：“不成，若是以前我一开口，你二哥肯定会答应，可现在他因为府里查账的事，已经同我闹翻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帮我了！”

宋锦妤拉住苏姨娘的手，哀求道：“二哥不帮我也没关系，只要娘将当年大嫂如何气死大哥之事告诉他，他们夫妻必定离心，到时候再把那沈月皎找来，趁虚而入……”

“不成！”苏姨娘的声音骤然拔高，她一把甩开宋锦妤的手，怒道：“当年你父亲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提起那件事，从前略知道些详情的都被一一剪除了，你也想让你娘像那些人一样么？”

宋锦妤收回手，步步紧逼道：“娘究竟是怕父亲震怒，还是怕二哥知道了当年的事，会怀疑是娘在其中动的手脚？”

苏姨娘浑身血液凝结，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她震惊道：“你、你胡说什么？”

宋锦妤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我的眼睛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提，是因为你是我亲娘！可如今……呵呵……”

苏姨娘心虚之下声音愈加高亢，尖叫道：“你、你敢威胁你娘？反了，反了！”

宋锦妤按住她的肩膀，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这件婚事已经在父亲面前定下了，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母亲若是不帮我这一次，就是想要我的命！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黄泉路上还有母亲相陪！”

她松开手，苏姨娘仿佛一滩烂泥一样，彻底瘫倒在椅子上，再也动不了了。

宋锦妤冷眼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痛快。

她挂上一抹乖顺的微笑，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贴心的女儿，扶着苏姨娘劝慰道：“女儿知道娘在担心什么，二哥与大哥感情甚笃，您是怕他知道了会报复您。可您别忘了，当初的知情人都死了，就算二哥要查，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

苏姨娘颤声道：“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查出来了怎么办？”

宋锦妤目光狠辣，“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当初母亲怎么弄死的大哥，如今一样杀了宋禧就是！”

苏姨娘扯着她的衣襟摇晃道：“不……不行，宋禧到底是你二哥啊！”

宋锦妤面露讽刺：“娘当初都能狠得下心杀了大哥，难不成还会对二哥心软？”

“当年杀你大哥是因为……是因为……”苏姨娘的眼神变得空洞，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中。

宋锦妤没了耐心：“你杀了宋禧，父亲就只剩我三哥一个儿子，等他袭爵了，谁还会追究你的过错？若是你不杀那宋禧，就等着他查出真相，到时候我看谁给你和三哥收尸！”

她贴在苏姨娘的耳畔，低声诱惑着：“娘，你别怕，只要你迈出了这一步，等着我哥哥的可是一生的王权富贵啊！”

苏姨娘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可想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又渐渐生出了些勇气，麻木的脸上渐渐扭曲了起来，高声道：“我做！”

她拉住宋锦妤的手：“你去把你二哥叫来，我现在就告诉他！”

宋锦妤心头一喜，刚走出两步，又去而复返，“现在咱们与二哥关系这么僵，你一个人去说恐怕二哥未必能信，要找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才行。”

苏姨娘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