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吉文简短的一声招呼,就感觉他出了事,现在没见到本人却被刑警带到空房间,心里更加惊恐慌张了。
齐正奎坐下来,挨个审问起来:“说说你和刘吉文之间的关系吧!”
被问到的人叫阿贵,是刘吉文高中的同学,一直保持联系,是他的死党兄弟,见长官发问,心中一惊,没来得及多想,便说:“队长,我和他是朋友。他们几个也是一样的关系,经常玩在一起,这位是刘哥的合作伙伴,叫文雄,我们都叫他雄哥!”
齐正奎环视一周,脸上变得严厉起来,“你挺能说的,好吧,省的我一个个问了,简短些来吧,跟我说说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你在哪里,做过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如果被查出有所疏漏和变化,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还是阿贵回答:“队长,白天我在万家乐超市上班,一直都是这样,昨晚跟刘哥在一起,去过江龙会所喝酒唱歌,玩了一阵,之后各自回家了,时间好像是在凌晨一点多吧!他们四个都在场。至于雄哥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刘哥也请过他,但说没空也就作罢了。”
阿贵刚说完,其他四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文雄走近一些说:“队长,昨天中午有事,我和刘吉文见面,边吃边聊,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之后各自分开。离开之后,我回家了,孩子发烧一直在家照看,家里人都知道的!”
齐正奎观察他们表情,个个噤若寒蝉,但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采信了他们的说法,便把审问方向转移到刘吉文的外围交际圈子,“阿贵,刘吉文最近有什么异状,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包括说话做事,你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但要真实可靠,不能捏造更不能隐瞒不报,如果发现以妨碍办案活动论处。”
阿贵转身看他们几个,都在盯着他看,仿佛成了他们当中的代言者,便硬着头皮先说起来:“平时白天忙,晚上没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前两月好像失恋了,但最近又恢复过来,跟以往差不多,说说笑笑,大伙儿都合得来,反正我再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和平时一样的。”
齐正奎又问另外一个叫孙斌的人,“你说说,把你知道和感觉到的都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如果查出来是你故意隐瞒不报,后果你是清楚的!”
孙斌站出来,似有顾虑地说:“队长,最近我发现他魂不守舍的,好像为一些事烦恼,问他总说帮不上忙,听起来对方来头不小,所以才闷闷不乐!具体什么事情我也说不清楚,问他也故意遮掩回避,我也就没敢追问。”
“嗯,好吧,下一个!”齐正奎指着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说。
“队长,我叫李冰,也是刘哥的朋友,我最先认识他的,所以很清楚他的情况。他之前有个女朋友叫常芷红,好像是市三中的英语老师,一直跟刘哥来往相处,大概就是两月前吧,他们好像因为借钱的事闹翻了,之后刘哥有找过她,但她好像变了心,已经彻底不理他了,就这样一拍两散彻底断绝了联系。一个月前后的样子,我听刘哥说之前找过什么领导,但是没得到回应,还说什么官官相护欺上瞒下的话,最近才弄清楚,原来他实名举报了化龙县的什么董局长,怀疑是他抢走骗走了常芷红,所以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为了这事他伤透脑筋,我还劝过他,既然常芷红是这样的女人,见钱眼开,那就趁早分开,别再自寻烦恼了,但他好像听不进去,非说要找董什么龙的讨个说法,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有没有下文了,其实在我看来,常芷红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就对刘哥爱理不理的,一见到当官的就扑上去,这样的女人是祸水,我也这样劝过刘哥很多次,他也恨透了他们两个,当时也骂他们两个是贱人,但心里却割舍不下,唉,他是为情所困的男人呐!”
齐正奎听出疑点,便盯着他问:“李冰,你详细告诉我,刘吉文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有什么特别冲动的想法和念头,实话实说,因为牵扯到一桩大案,如果你有所隐瞒,我们会受误导,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时候再查出你现在说了谎或者知情不报,我们一定会追查你的问题,会追究你的包庇之罪,你要想清楚算清楚,到底怎么说才对得起国家和法律。”
“队长,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这样的,最近他确实有些反常,总跟一些陌生人来往,我见他们不厚道也很凶悍,所以劝他不好纠缠,但他说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是业务上的合作关系,非他们出马不行。我追问到底是什么业务,他避而不说,只是叫我不要掺和过问,会有分寸。我知道那是他的私事,平时也总跟陌生人来往洽谈生意,所以也就没有多想,所以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希望能帮到你们。”李冰说。
齐正奎看了一眼李冰,感觉他还隐瞒了一些东西,也感到有些吃惊和意外,既然他和刘吉文是朋友关系,应该打听和探问情况才对,怎么反倒说出这么多细节来,难道两人有仇故意引导使坏?“嗯,李冰说的很多,你们剩下的就像他这样说话,一定要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我们是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只要有违法犯罪行为就会第一个站出来惩治纠正,如果你们举报有功,我们也能汇报政府给你们嘉奖,一起维护得来不易的良好局面,让犯罪分子无处遁形无处可逃,这是我叫你们来的最终目的,配合我们开展调查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职责,你们的帮助和配合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鼓励。现在请你说说情况,记住哦说的话,一定要实话实话,恶意陷害和攻击对方也会受到法律追究的!”说完快速看了一眼李冰,很快看出破绽,心里更加畅快了。
他问的是一个叫马仔的人,卷烫着头发,身上喷有浓重的香水,不男不女的样子简直让人恶心,“长官,我知道的也和阿贵差不多,情况就是这样,刘哥哥失恋了,我们都很着急和担心他的,他说有个叫董得龙的人夺走了常老师,我们暗中了解过这个人,私下里也劝说过,叫他不要跟姓董的局长过不去,但他好像有了主意,根本不听我们的劝告,还说我们胆小怕事,唉,女人都是苦命的,争来争去都不知道要嫁谁才合适,换做是我也会很头疼的,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嫁哪个都是错的!”
马仔的话又一次引起了齐正奎的注意,他很反对刘吉文的做法,也为常芷红鸣不平,也知道董得龙的一些情况,所以才做出“嫁哪个都是错的”的结论,他应该知道更多关于刘吉文的事,这里才是突破口。“嗯,你说得也很好,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还有这位说说具体情况吧!”
最后一个叫王东,和刘吉文关系不怎么样,但和马仔是死党,有些同*性*恋的倾向,见马仔也说了实话,跟着说:“队长,我知道的跟马仔差不多,他确实有些反常和不对劲,以前有什么事会跟我们几个念叨,但自从失恋受挫,和大家的关系变得生分陌生起来,话也少了,行踪也诡秘多了,有好几次我们都联系不到他了呢!最近也是神出鬼没,就昨晚才聚了一场,平时都找不到他的人,聚会当中才听说到一些情况,他有意对付那个姓董的局长,但好像有所顾虑,说下不了决心,我们几个劝他不要跟这样的人斗,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况且男欢女爱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也的确惹恼了常老师,连三万块都不想借给她,上次举报未果后,他一直都很郁闷,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我们还上门去劝他,不要为常老师的事难过了,也不要再针对那个姓董的局长了,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当时也听进去了劝告,但之后好像又不甘心了,我们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三四遍,毕竟是他的私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怕他想不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所以才担心在意他!”
齐正奎从他们六人当中梳理出,李冰、马仔、王东对刘吉文有意见或许有深层次的误会,反正争着抢着露他的底。阿贵和孙斌是个老滑头,根本问不出什么来,或许阿贵就是他们五个的小头目,为人刁钻奸滑、能说会道,应该是见过大场面跟刘吉文关系最亲近的一个人。文雄跟刘吉文纯粹就是合作关系,应该没什么个人私交的,在他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在李冰、马仔、王东和阿贵四人当中,可以深层次排查盘问,或许能了解到很多难以当面诉说的话。阿贵是他们五人当中的主心骨,知道和见过的都比他们多,但城府深厚、市侩机警,从他口中探知真相有些难度。李冰、马仔和王东所说的有些偏颇,掺杂有非常浓重的个人情绪和倾向,多半是虚假造谣出来的消息,根本不值得盘问,如果要选出一个代表的话那就是马仔,这人虽说有些不男不女,但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都跟常人不一样,应该知道一些深层次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齐正奎下定决心从阿贵和马仔身上下手,各代表两方面,想听他们会怎么说。
齐正奎留下阿贵和马仔,遣散掉了李冰、王东、孙斌和文雄。迅速做出接下来的讯问活动,齐正奎亲自讯问阿贵,一人负责马仔,剩下一人负责刘吉文。采取隔离讯问、互不见面的做法,想了解更多关于刘吉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