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平藏的行李里面将驱蚊驱虫的喷雾找了出来,看这样子,接下来这东西能派上大用场呢。
旅行者的箱子是他们一起收拾的,他现在还记得那箱子爆满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泉京墨刚准备打开,就听见楼下一声怒吼。
“——微小虫孑——!!”
“哐!”
“哗啦!”
“啪!”
“噼里啪啦——”
吓得泉京墨急急忙忙往楼下赶:“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情况!”
空、流浪者、鹿野院全都如临大敌,围成一个圈,各自举着扫把、椅子、托盘。
“?”
鹿野院平藏转头严肃道:“——有——蟑——螂——”
“啊?”
什么?
什么蟑螂?
这里有蟑螂?
“……等等,这不是很正常——”
正说着,他们盯住的那个箱子下边,一双触须抖抖索索的出现了。
一群人立刻严阵以待,像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弄死它!弄死它!”
“在这里!看我的!”
“把头低下——!”
“随风而去吧!”
“风刃!”
泉京墨:“……啊……”什么中二病患者集合体?
“等等,你们不要这么暴力,地板要坏了——”
话音未落,泉京墨就见一个巴掌大黑漆漆的玩意儿,油亮亮,嗡嗡嗡的,朝他的脸飞扑而来——
“唔。”泉京墨迅速拿手边上的托盘拍过去。
吧唧。
空:“额。”
鹿野院平藏:“真冷静,完全不怕啊。”
流浪者面无表情:“……哇哦。”
泉京墨:“……”
“这盘子,不能要了吧?”
第9章
晚餐是空准备的。
关于这件事,不管是流浪者,还是鹿野院平藏,都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样子。
吹了吹很有异域风情的蔬菜鱼饼,旅行者说这个鱼卷有一个很拗口的名字,叫做兰巴德鱼卷。
金黄色的烤鱼裹挟着不知名的紫色花瓣,带着一股蔷薇花的香味,如同晚霞时的浪花一般。
“干杯——!”
泉京墨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发现是不含酒精的饮料,而且并不十分甜。
鹿野院平藏:“说起来,哥哥,还真是厉害。”
“……什么?”
“虫子啊!”鹿野院平藏托着下巴,“很少有人能面对朝自己脸扑过来的那么大的蟑螂,还面不改色吧?”
泉京墨咬着鱼卷的手顿住:“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哎……”鹿野院平藏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额,以后再告诉你吧?”
“如果为难的话,平藏的要求你听听就好,他只是开玩笑的。”空又给泉京墨倒了一杯饮料。
他摇摇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起来,哥哥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的话,哥哥家里怎么办呢?”
“没事,只是出租屋而已,回去打扫一下就可以了。”泉京墨又咬了一口鱼卷,“对了,我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你们二楼的卧室也是有摄像头的,到时候你们要注意一下哦。”
鹿野院平藏捧心:“放心哥哥,我和旅行者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暴露!”
“……好的,多谢了。鹿野院君。”
“哎~哥哥好见外,叫我鹿野院君~叫我平藏——平藏——!”
“哎?”
那个。如果说旅行者的名字是单字,还可以说是异国人的叫法,鹿野院平藏这个完全是霓虹风格的名字,让泉京墨不叫姓氏,直接叫名字,他确实有点……
“哥哥对弟弟一定要亲密起来啊!”
泉京墨看着鹿野院平藏内眼角的两颗泪痣,总觉得他此刻的伤心是装出来的。
“好,平,平藏……”
“对,这样才对~哥哥的出租屋在哪里呀,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跟旅行者去做客啊?”
泉京墨咬着勺子,回答道:“在米花街道的10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流浪者一言不发,三两口吃完了嘴里的鱼卷:“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见流浪者端起盘子,泉京墨立刻道:“那个,阿帽君放着就可以了,我一会儿来收拾……”
“噗,阿帽君。”空忍不住笑起来。
流浪者闭着眼睛,应该是在强忍怒气:“你对纳西妲给我起的名字有什么不满吗,旅行者?”
呜哇,好危险的气息!
旅行者和鹿野院平藏立刻站起来,身上的毛好像都炸开了:“对不起!”
至于泉京墨……
他抖抖嗖嗖缩在椅子上:“呜……对不起,阿帽……”
“对不——”流浪者欲骂又止,他猛地垂下头,盯着泉京墨的眼睛,“喂,我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有人叫你哥哥,他随便叫了你几声,你就被他糊弄的晕头转向,你是有什么当哥哥的情结吗?”
泉京墨脸色爆红,他他他——
他是很喜欢被人叫哥哥,但是这也不要这么明摆着说出来吧!
“你的老底都快被鹿野院问出来了,你脖子上的东西长着是为了好看吗?还是为了显得你长得高?”
“……哎?”
流浪者说完,就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泉京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迟疑的看向旅行者,小心翼翼地问:“……阿帽君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空满脸黑线:“……你开心就好。”
“呜哇,好独特的‘关心人’的方式。”鹿野院平藏心有余悸。
也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烈风的吹拂的。
泉京墨似懂非懂,嘛……算了。
*
一大早,泉京墨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叫醒的。
他明白这里是郊外,旁边还是森林,有鸟叫声理所应当,但是这近在咫尺,又看似聚集了很多鸟的样子,泉京墨好奇不已。
他套上衣服,从工作人员的卧室下楼,便看到空荡荡的一楼,带着帽子的流浪者坐在栏杆边上,望着森林的方向发呆。
泉京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晨起的森林,除了氤氲的水气,全都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偶尔有小动物跑过去的声音,也都没等看到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而几只小小的,毛球状的小鸟,正落在流浪者的肩膀上、帽子上,更多的是在他周围,对着他蹦来蹦去。
“早上好,阿帽君。”泉京墨避免惊到这群鸟儿,压低声音与流浪者打招呼。
流浪者:“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没睡好?”
“啊?我的声音……?”泉京墨继续小声说道,“那个,因为你在喂鸟,我怕……”
“喂鸟?”流浪者这才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