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肩膀上和腿上落的几只“毛球球”一样的鸟类,他毫不在意,随手就挥过去将它们赶走了。
啊……
好可惜……
鸟儿们“呼啦”一声,随着流浪者的动作都飞走了,流浪者皱着眉,拍了几下衣服上落下的羽毛。
“……吃早饭了吗?”泉京墨睡了一晚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所以难得主动开启话题。
“没有。”
“啊……那个……”泉京墨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那个……你起得很早呀。”
流浪者眉头紧锁,很不愉快地说道:“你睡得挺沉啊?”
怎么回事?
他怎么好像因为我睡得不错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止是我,旅行者他们都起得很早。”流浪者抱着手臂,腰间垂下的饰品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一大早被导演组用摄像头的扩音器叫醒,想睡也没办法吧。”
只不过,随着他好似怒气冲冲的语气,有两只被他赶走的鸟儿,又毫无戒心地扑闪着翅膀飞下来,落到他的肩膀上。
“啾?”
脑袋空空的鸟儿丝毫不知道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流浪者给了它一点眼神,倒也没有再伸手驱逐它们,而是放任自流,任由它们在自己肩膀上和帽子上蹦来蹦去地撒欢。
“那怎么不见空他们?”
“接到任务,说是去附近的市场采买。”
泉京墨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被小鸟吸引,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找流浪者是有事情的。
“……”
“……”
泉京墨:“你……”
流浪者:“你之前……”
“啊,对不起,你先说。”
流浪者也不推拒,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泉京墨身上:“你之前说,你住在米花街道10号?”
泉京墨点头:“是,怎么了吗?”
“……没看出来你倒是胆子很大。”流浪者微微抬起头,“怎么会租到那里去?”
泉京墨很是不解:“那里……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很便宜吧。那里。”
确实出乎意料的便宜。
泉京墨内心赞同。
或许大家不知道十五平米是个什么概念。在郊区或者乡下小城市的地方,十五平米是个很小的位置,但是在米花町这座可以说是霓虹最繁华的都市里,十五平米是这个单价,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有多少租不起房子的人,每天只能住在胶囊酒店,或者是在网咖度过一晚。
“……房东说,看我是福利院的所以特别给我便宜点——”泉京墨越说越小声,在流浪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不得不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流浪者按了一下帽子,把还在他帽檐上撒欢的小鸟吓了一跳:“一般来说——遇到这种特别便宜的房子,首先你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房子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一座尤其繁华的都市,相比于他繁华的表象,另一方面所要面对的,就是高度集中的人口,拥挤的社交圈,所带来的一系列的冲突。
米花町有最丰沛的警力资源,但犯罪率依然居高不下,就有这些原因。
过于接近的社交圈,让习惯了社交距离的人们,不得不去忍受不适应、不喜欢的事物。
高节奏的生活,进一步压榨了人们发泄的渠道。
讨厌的上司。
吵闹的邻居。
酗酒的家人。
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的,许多来米花町漂泊的年轻人。
“……难道说……那个房子……”
“两年三起。”
“哎?”
“距离你住进去之前,两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三起凶杀案。”流浪者补全了他的话。
“啊……果然……”泉京墨有一种“原来如此”,或者说“果然来了”这样的感觉。
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的,只有凶宅才会这么便宜……
“但是,虽然是凶宅,其实我并不会……”有多害怕……?
“——什么什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凶宅?”鹿野院平藏一溜烟跑过来。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活像是进城赶集的乡下小伙儿。
泉京墨连忙帮忙接过来,发现里面都是些开店要用的,做甜品和简餐的食材。
“真是难以理解,究竟为什么这里一开始会有一间咖啡店啊,谁会来这种深山老林边上买东西啊!”鹿野院平藏也被早起的大喇叭气得不轻,嘴里叽里咕噜的吐槽着。
空也带着不少东西:“我看过地图,森林那边好像是一所宗教性质的高专,可能以前会有一些学生吧?”
“唉~”
泉京墨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流浪者,一开始要问的话,因为旅行者和平藏在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不过……
“阿帽君真是个大好人,是吧旅行者?”
空:“……”
“……你,高兴就好。”
第10章
日光渐渐攀上了树梢。
丁达尔效应的光线在附近茂密的树林间投下来,町屋风格的咖啡店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不显得突兀,门口瓦楞屋顶有一尊町家常有的钟馗雕像摆饰,十足的传统风味,另一边远远的能看到城市的轮廓,又是另一番景色。但是这里离大巴站不远,算是闹中取静。
轻缓的音乐、不规则造型原木餐桌、藤椅、芭蕉叶围绕。
也不知道一开始在这里开店的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很快就有人因为他们上午的时候去采购,而摸到了活动地点来。
虽然他们在采购的时候已经简单的做了遮掩,但是毕竟是企划节目,总不能像外出躲人一样遮得严严实实,神通广大的粉丝们,总能从爱豆的高糊照、口罩侧脸照、饰品特征,神奇地认出自家正主来。
顺着路透出现的超市背景,第一波粉丝很快就将赶来……
空拿着计划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来说一下分工……”
“店内简餐暂时只提供蛋包饭、冰激凌、玉米水果沙拉、牛肉土豆泥沙拉、金枪鱼谷物沙拉……”
流浪者坐在栏杆上,忽然转过头来:“你跟沙拉有仇?”
空眉头一挑:“阿帽服务员,好好听店长说话。”
“我这会儿就定下了是服务员了?”
“是的,阿帽服务员!”旅行者大手一挥,这就定下了。
鹿野院平藏指了指自己,欢快道:“那我呢,我呢?”
“嗯……”旅行者想了半晌,“平藏你会煮咖啡吗?”
“不会!”
流浪者的手在桌子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听得不远处座椅上充当路人游客的泉京墨昏昏欲睡。
“啊呀,那可怎么办,我也不怎么会煮咖啡呢……是不是咖啡机全自动的就行了?”空故意很大声捧读。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