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只能晃着一肚子茶水走了出去,拦了台的士打道回府。走到保安亭前又见到了左顾右盼的樊纲。
“程少,傅东来那家伙果然有阴谋……”“先别说,跟我去六号别墅再说。”程冬弈摆手打断了樊纲的话。
“别啊!六号别墅里有人,你不会是想把我送上去吧?”樊纲一脸苦涩,腿肚子直哆嗦。
程冬弈没想到六号别墅里会来人,讪笑道:“我刚才还傻啦吧唧的在茶餐厅等你,鬼知道别墅里来了什么人,等我打个电话进去问问。”
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薛国强,他果然已经下班回到了家,当程冬弈问起别墅里的人是怎么回事时,薛国强坦然告知是他在系统里信得过的两位下属,还有一位是区来的,叫程冬弈过去就是了。
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程冬弈带着樊纲走到个少人经过的僻静处站定。
“就在这儿说吧,傅东来又准备玩什么花招。”带他去六号别墅无疑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在这里把事情问个清楚。
樊纲知道程冬弈不准备带自己去六号别墅了,一颗蹦到了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忙不迭将傅东来把他叫进俱乐部以后说过的话毫无遗漏的重复了一遍。
傅东来在酝酿一次大行动,他知道薛老是位玉雕大师,手上有不少价值不菲的翡翠物件,于是就想找樊纲里应外合,趁着他明天值夜班安排人进去劫上一票,事成之后至少会分给他一千万,还说什么只要做得干净利落绝不会有问题。
樊纲开始还一个劲推说违法的事情不敢做,傅东来连哄带吓,还拿出了两支短麻醉枪和一瓶液态麻醉剂,说只求财不害命,六号别墅里顶多就三个人,有了这两样东西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让樊纲有些意外的是傅东来郑重其事的提到,千万别惊动了住在八号别墅的家伙,否则后果相当严重,有可能连小命都丢掉。住八号别墅的是谁他当然知道,就是站在眼前的这位程少。
当时樊纲心里就打起鼓,连傅东来都怕的狠人,幸亏老子现在是和他站在一边的。
程冬弈知道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人,傅东来不过是个喽啰一样的角色,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恐怕不是单纯想劫财那么简单,如果不是自己发现得早,薛家父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姓柳的,够猖狂,用劫财的当幌子,实则是想至薛家父子于死地,其心狠毒胜过蛇蝎!程冬弈一脸铁青,双拳紧握,指骨竟发出几声爆豆子般的脆响。
“樊纲,你做得很好,明天照他们的计划做就是了。”程冬弈强抑住内心的愤怒,拍了拍樊纲的肩膀道:“幸亏我先一步找到你,别想太多,明晚只管带着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过来就好。”
“程少,他们有枪!”樊纲亲眼见到傅东来除了拿出两支麻醉枪之外,还摸出了一把真正的九二式手枪。
程冬弈冷冷一笑,指着不远处一株碗口粗的白桦树道:“瞧好了,我给你点信心。”话音未落,樊纲觉着眼前一花,程冬弈一个飞纵来到树旁,一掌横切在树干上。
喀嚓!树杆应声折断,满是枯叶的上半截轰隆一声倒下,程冬弈后滑一步回到了樊纲身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程……少,你会功夫啊!”樊纲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傅东来为什么会再三告诫千万别惊动这位爷了,这他妈还是人么?
“怎样,凭他们几块杂碎还不够看的,明晚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做内应。”程冬弈傲然一笑,大步流星向六号别墅方向行去。
樊纲见程冬弈走远,一溜小跑到了折断的桦树旁,断裂的树杆处还散发着一股子清新的涩味。
走到六号别墅门前果然见到大门外停着两台车,一台军绿色越野吉普,一台车。程冬弈上前按下了门铃,这次来开门的换成了做得一手好菜的保姆,进了门沙发上坐着薛家父子,还有一位穿制服的中年男人。
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两熟人,穿军装的是陆吟雪小舅郭怀刚,穿警服的女人赫然是江思雨,两人见到程冬弈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快过来坐。”薛老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招呼自己最钟爱的弟子坐到身旁,连薛国强也被老爷子胳膊肘顶了一下,只能苦笑着往旁边挪了挪。
程冬弈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摸出根烟来发了一圈,然后叼一根在嘴边点上。
“小小年纪,少抽点。”薛老故作不悦的说了一句,却伸手把茶几上的烟灰缸向这边移了移。
程冬弈满不在乎的吐了个烟圈道:“没事,我抽着玩的。”
薛国强笑道:“你小子这趟出去一定又有收获吧?快说说查到了什么。”
程冬弈郁闷的抽了两口烟,没好气的说道:“笑个毛,查到的东西你听了保管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去澳门之前告诉你多管闲事多吃屁,你就是不听……”
憋了一肚子火的程冬弈见到薛国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去澳门之前跟他明说了少管柳家的破事,现在人家见恐吓信无效都准备伸刀子了,亏你丫的还笑。
薛国强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当着下属和朋友的面数落自己,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被梗得说不出下文。
郭怀刚知道程冬弈有另一层身份。
反倒是那位中年人眉头微皱,他在那段抢劫珠宝店的视频中见过程冬弈,知道这位年轻人身手了得,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可以数落到领导都没脾气。
“小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薛老轻拍了一下弟子肩膀,他感觉这小子跟吃了枪药似的肯定有原因。